第9章 群玉樓

和隊友分開后，向勇信步走到縣城最繁華的地方，那是一座小橋旁邊的空地，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有數十個小攤販、兩邊有各色店鋪，還有好幾個茶攤、小吃攤，有賣藝的、有唱曲的，熱鬧非凡。

向勇隨意拉住一個閑漢模樣的青年，客氣地問道：「這位兄台，在下初來乍到，對此地不熟。不知這縣城裡的富戶都喜歡去哪些好去處閑逛遊玩？」

那閑漢看著五大三粗，面相兇狠，卻是很好說話，和善地笑了笑：「咱們縣城太小，沒太多好去處。群玉樓不錯，那裡有幾個姑娘頗為水靈，大凡兜里有幾個錢的都愛去逛逛。鍾老闆的茶樓也有不少人去，那裡的說書先生口才是極好的，最近正在講江湖傳奇『烈火英雄傳』。」

「對了，街對面有家『吉祥賭坊』，你要是對自己的手氣有信心，倒也可以去玩上幾局。」

「多謝！」向勇一副感激的模樣。

對閑漢拱手告別後，向勇揣著碎銀兩走到對街。抬頭看見「吉祥賭坊」的牌匾，字是極好的，鐵畫銀鉤，同樣也是象形文字，只是和中文大有不同，只是在主神的幫助下才能看懂。

隔著老遠，就能聽到喧囂，各種不明其意的吆喝。

向勇邁腿走入，門後站著兩個壯漢，叉手站在那活像兩尊門神。如果他們站在大門口，估計沒幾個人敢進來。

向勇噙著微笑，慢悠悠地在賭場里逛了一圈，大致弄明白了幾種玩法、各種術語，於是掏出碎銀兩兌換了些籌碼，這裡下兩注，那裡下兩注。

他倒不是為了贏錢，只是在聽著賭徒們的聊天。

他運氣卻是不錯，大半天功夫過去，不但沒輸，反而小贏了幾十兩銀子，想打聽的事也都打聽到了。他又刻意將到手的銀子輸掉一半，這才滿意地離開。

出得賭坊，太陽已西沉，向勇沉吟一下，沒急著回去，卻是走向了鍾老闆的茶樓。

沒人招呼，向勇獨自走上二樓，說書先生已經完成了今天的故事，此時台上是一個彈著類似琵琶樂器的女子在輕吟淺唱，歌聲咿呀。

向勇匆匆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一個錦服年輕人身上片刻，馬上移開，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

很快有小二來招呼，向勇要了一碟花生，一碟有點像黃豆的本地特產，一壺淡酒，慢慢吃喝，一邊專註地聽著周圍人的交談。

不久那錦服年輕人就起身，坐在另一張桌上的四個壯漢立刻跟著站起。

小二跑到那錦服年輕人面前，點頭哈腰，招呼說：「陸少爺慢走！歡迎再來！」

那錦服年輕人拿起摺扇在小二頭上敲了一記，笑罵道：「爺在這坐了半天，也沒見你來斟茶倒水，一點眼力都沒有。」

小二賠笑道：「陸少爺見諒，不是小的怠慢您。這兩天客人太多了，都是來聽『烈火英雄傳』的，何老頭講這段講得真真好，小的有時都聽得忘記做事了。」

錦服年輕人道：「確實精彩，那烈火門的幾位好漢令人神往。這故事還會講幾天？」

「總還得有十多天吧。」

「好，那爺明天再來，給爺留個好位置。」

「好嘞，陸少爺慢走！」

向勇紋絲不動，只是慢慢吃喝。到得天快黑的時候，他才丟下一小塊碎銀子結賬，慢慢走下茶樓。

辨了辨方向，他沒有回客棧，卻是信步來到「群玉樓」的門口。

兩個大紅燈籠挑出，形形色色的男人們進進出出，龜公和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模樣卻只是中等的女子站在門口嬌聲攬客，一看就不是特別高檔的地方。不過在這小縣城裡，也沒法期待更多了。

向勇駐足片刻，已經換上輕佻的笑容，原本挺直的腰桿也垮了下來，活像個色迷心竅的尋歡客。

到得門前，他毫不客氣地往裡走，龜公迎來送往眼睛毒辣得很，見他衣著並不豪奢，但也沒窮酸到玩不起姑娘，招呼的聲音便沒多大熱情，敷衍了事地笑了笑：「公子裡邊請！」

裡邊是一間大堂，中間的檯子上有個身上只掛了幾塊薄薄布片的伎女在跳舞，舞姿說不上多美，只是性感奔放，台下的男人們轟然叫好，污言穢語脫口而出。不管平時多麼道貌岸然的人，到了這裡都會自然流露出另一面來。

向勇自然不是來尋花問柳的，對台上的表演也興趣缺缺，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老鴇很快迎上來，笑的時候胸口的兩團軟肉顫巍巍的，嬌聲道：「喲，這位公子很面生，是第一次來吧？」

向勇故意色眯眯地笑著：「我可不是什麼公子，我家老闆準備把藥鋪開到這邊來，讓我來打個前哨。聽說群玉樓是這裡最好的消閑去處，因此過來瞧瞧。」

「甭管在外面是什麼身份，只要到了我這樓里，公子您就是最尊貴的客人，」老鴇笑眯眯地看著向勇，「公子生得真俊！妾身手下的女兒們怕是倒貼都想來服侍您呢。不知公子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向勇笑道：「我這人怕冷清，給我叫兩個最活潑、擅言談的姑娘吧，相貌身材都無所謂的。」

說著掏了一塊至少一兩重的銀子遞給老鴇，「勞煩了。」

這打賞並不算重，跟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比起來真不夠看的。但向勇的相貌實在太過俊美，老鴇也有點捨不得移開目光，舔了舔嘴唇，卻是琢磨著要不要親自下場。

她磨磨蹭蹭地帶向勇找位置坐下，這才依依不捨地去叫姑娘過來。

向勇點了一壺酒，兩樣小吃，很快兩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被老鴇領到他跟前。「她們是妾身手下最喜歡說話的女兒，整日嘰嘰喳喳個不停像小麻雀一樣。這是詩情，這是畫意。公子還滿意么？」

兩個姑娘都是普普通通的身材相貌，6分以上7分未滿。而且這個世界的化妝術也不怎麼樣，不過向勇也不在意。

兩人嬌滴滴地問好，向勇微微頷首，兩個姑娘便一左一右坐到他身側。

「公子您好好玩著，」老鴇笑著說，「要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就告訴妾身。妾身這兩個女兒還年輕，還沒完全調-教好，要是說錯了什麼話，您多當擔當擔。」說著就退開，一邊小步退走一邊拿眼睛瞅著向勇，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