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別

「你，怎麼樣？」

骨念歌看著高歌的眼睛，話到嘴邊轉了彎。

她本來想質問的。

想問他，為什麼重生了，卻不告訴她，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她上竄下跳，還是以他們前世的模式為基本，策劃逃跑……還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態度惡劣……

她想質問他，這樣的戲耍她，有意思嗎……

從醫院門口到門口，短短的距離，骨念歌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她有些委屈。

她把他當成最親最近的人，他卻這樣子對她。

可是，走到門口，看到高歌抬眼望過來，清亮如水的眼睛，蒼白無光的臉……

她的委屈全沒有了。

不管前世今生，她的想法都沒有變。

她只想，他能好好的活著。

現在，他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剎那間，骨念歌的表情柔和了很多。

又想耍什麼花招？

高歌看著骨念歌的表情在一瞬間變了幾變，他的眉頭輕蹙了起來。

他是沒有找她算帳，也沒有在隊友面前戳穿她，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把一切放下了。

他永遠記得，在那個類似牢房的房間里，他被下藥，被她按在地上……

高歌深吸了口氣。

現在想起來，他還感覺胸口的怒火在呈次方式增加。

雖然不知道她出於什麼目的，帶著他逃了出來，但是，並不能抹去之前的事情。

「我來，是想向你告別的。」

骨念歌微笑著看著高歌，溫聲說道。

前世今生，不管態度好壞，他都救了她，這比那些嘴上說著對你好，什麼都是為了你，行動起來全然不顧你的感受的人，好太多了。

何況他還是一個陌生人，能做到這份上，相當的不易。

「告別？」

高歌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下骨念歌。

她費了這麼大的工夫，不是為了與他一起，黏上他？是為了說離別？

這不是她的又一招式：欲擒故縱？

「是的。」

骨念歌回視著高歌的眼睛，笑著點頭，她眷戀的目光在他身上不著痕迹地走了一圈。

這次之後，他們兩個應該再無機會見面了吧？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目前來說，我也拿不出什麼來感謝你，只能口頭……」

「有什麼拿不出的？以身相許啊，你說是不是，小劉？」

李后秀笑著介面。

「絕對是啊！」劉光鴻笑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是吧，隊長。」

兩個人看著高歌一臉壞笑。

骨念歌沒有理會兩人，她看著高歌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

「你要去哪裡?」

高歌突然問道。

「……從小沒在那裡長……啊，你說什麼？」

骨念歌想把事情和高歌解釋清楚，不管他相信與否，從心底里，她不願意讓這件事情在他的心裡留下心結。

可是高歌突兀的一句，把她問懵了。

她想過高歌的各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是這個。

問她去哪裡？

他不是很討厭她嗎？

「你打算去哪裡？」

高歌微錯開頭，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