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尋找秋意

昨夜的風很溫柔，秋獲窩在沉盞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聽他用溫柔磁性醇厚的嗓音，講述他的一切。

最後，她依舊沒有答應。

能由著沉盞吻她抱她，已經是她對自己最大的放縱。

未來的一切，她都看不到光明，她賭不起。

沉盞講完他想講的，輕輕在她眉心一吻，隨後鬆開她。

風吹竹林搖亂，沙沙聲不絕於耳，不難聽的。

有些許睡意攀上她的靈台，她掐了自己一把，這一掐掐得不重，沒把睡意趕跑，卻讓她更想睡。

身側沉盞捉住她掐肉的手，溫聲道，「莫掐了，想睡，便睡吧。」

想睡，便睡吧。

這是她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

一夜無夢，十分安好。

她聽到秋意在喊她起來看日出，就摸摸被子，確定自己是躺在床上的。

秋意手法嫻熟地挽好頭髮，插上兩隻玉簪，推她兩把。

「姐姐，我知道你被我喊醒了，乖乖起床陪我去看日出吧。」

說著，秋意將旁邊秋獲的外衣一股腦丟給她。

「這裡竹子有一座樓高，看月亮還行，日出有點困難。」

秋獲從被子里爬出來，慢條斯理穿衣服。

秋意嘿嘿笑，「姐姐怎麼知道看月亮還行。」

秋獲：「……」

等她慢條斯理穿好衣服，把頭髮綰好，再插好步搖，秋意已經有點不耐煩。

「姐姐你平時沒這麼慢的。」

「那你平時也不這麼話多的。」

秋意作拭淚狀，「是你做賊心虛，還報復我。嚶嚶嚶嚶～，哪有你這樣欺負妹妹的。」

秋獲：「……行行行，我不該欺負你，我的錯，日出要不要我陪著看了，不要我陪我就繼續睡了。」

秋意翹著蘭花指，一臉「你是個負心漢」的委屈表情，「哼，你怎能如此殘忍，寧願睡覺也不陪我看日出。」又拭拭淚，作凡人話本子里，月宮仙子偷吃長生不老葯后，身體輕盈飛向月宮的姿態，戚哀道，「才不要你陪，我自己去了～」

那個了字還異常婉轉悠長，訴說著秋意的愛恨。

秋獲噗嗤一笑，「秋意姑娘，你的戲，能不能像你記住的仙訣一樣少。」

秋意：「……你果然不要我了。」

秋獲看著，秋意悲憤地以飛天姿勢開門出去，不免額角微微抽了抽。

她看到一片雲頭飄過來。

沉盞從窗口路過，偏首問她一句，「我要去取些竹葉青，你可要去？」

她不加思索便拒絕了，「我要同秋意去看日出。」說著，她將披帛披好，步履從容從半開的門出去。

出了門，她才發覺今日沉盞的大氅換成了黑色，黑色的竹葉刺繡在衣裳領口看得到，對比之下，黑色的竹子花紋。在大氅上就沒那麼明顯。

頭上的白玉冠也換成墨玉。

秋獲不免多瞧他幾眼，「師尊換風格了？」

沉盞嗯一聲，算是回答了，身形一黯便不見蹤影。

她發覺後背挺涼，哆嗦一下，拉拉披帛去尋秋意去了。

只是，秋意究竟去了哪裡看日出呢？

就一轉眼功夫，她不覺得秋意能跑到什麼不得了的去處，看個日出而已，方向不錯，站得高就行了。

慢慢找，總能找到秋意的。

清晨的風，總是帶著其他時候風，不具有的魔力，能讓人心曠神怡。

若是吹得久了，就不那麼讓人喜歡了。

更何況，這個風還能干擾她感應秋獲的法術。

她摸了片楓葉拋出去，結果那片葉子飛過赤水，在赤水邊的石碑饒了三圈，繼續往鐘山方向飛。

那楓葉上附有她的神識，在岳山，她沒感知到秋意，過了赤水后，隱約有探查到秋意。

怎麼會，秋意怎麼會跑那麼遠，而且一句話沒說就往鐘山跑。

按理說，她感覺不到異常，但沉盞能發覺什麼的，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接下來的一切，果然要由著我自己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