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家花和野花
周圍人散開一大圈,不想引火燒身。
身為一切的始作俑者,顧蜚語微微搖晃著紅酒杯,目光一直看著那蕩漾的酒液。
慵懶而高貴。
被四個人圍攻,楚狂不見任何慌張,身形猛然向後一靠,背後那個保安直接被撞飛出去,整個人跌落在旁邊的酒桌上。
襲來的拳腳,不閃不避,任憑他們踢打在身上,身軀不動如山,向前一步,就是一腳踹出去,速度快得驚人,只聽聞一聲咔嚓聲,直接將右側那個保安踹飛。
剩下兩個保安驚駭不已,眼前這個人太可怕了,不動時就像是一堵牆,任你踢打,動起來的時候,就如同閃雷一般,快准狠,力道更是可怕,可以直接將一個大漢踹飛三四米,
「你們不繼續動手了嗎?那我可不客氣了!」
話語一落,楚狂如同獵豹竄出,兩個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胸膛被一輛重型卡車撞到,紛紛倒飛出去。
「喝完酒活動一下筋骨,真是舒服啊。」楚狂伸展一下身子,看向吳永,「還有什麼人可以來救你嗎?」
「你!你究竟是誰!」吳永被嚇得後退幾步,那四個保安可不是一般保安,乃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哪怕是一隻老虎,他們四個人合力都可以鬥上一斗。
可如今卻輕而易舉被擊潰。
「你配知道嗎?」
楚狂身形一閃,就出現在吳永面前,右手伸出,直接捏住吳永的喉嚨,笑道:「別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們這種人想要做什麼。通常來說,就是先嗷嗷求饒,然後背後下刀子,對嗎?」
「你!」
吳永這次真的恐懼了,他確實有這個打算,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的命那麼金貴,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你還沒有那個資格死在我的手上,不過,我得給你一點報仇的動力。」
楚狂淡淡一笑,出手直接廢了吳永的右手,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舉高臨下看著他,「歡迎你來找我報仇,不然這一年的時間還真是有些無聊啊。」
吳永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手不停哀嚎,眼中流露著怨毒無比的目光。
「吳少!你怎麼了!」
鐵籠子上面的狂獅帶著兩個同等身高的壯漢趕來,周圍原本害怕的保安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急忙將將吳永扶起來。
「哇靠,是狂獅!蠍子!猛虎!這可是鐵玫瑰地下酒場鎮場的三尊獸王啊!沒想到這次一起出現了!」
「你們看見了沒,那個狂獅三招就將不可一世的庫克打趴在地,差點就活不了,實力強大得可怕!」
「這個年輕人,這下子可要遭殃了。」
三尊獸王都是鐵籠斗獲得百勝的存在,個個都有生撕虎豹的力量,所以才會被稱為獸王。
吳永被一群保安包圍著,加上前面三尊獸王頂著,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殺意!
他執掌鐵玫瑰地下酒場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逼到這等地步!甚至連右手都被人家給廢了!
而且這還是當著這麼多人面前,以後他還有什麼威嚴再執掌鐵玫瑰地下酒場!
殺!殺了他!只有這樣才能維護自己的尊嚴!
「不用留情!」吳永寒聲道。
狂獅三人聽懂這句話的含義,這是叫他們下死手。
鐵籠斗在上場之前都會簽訂生死合同,所以在上面打死人不用擔心法律懲罰。
可在鐵籠子外打死人,可是要吃法律的,狂獅三人打定主意,只把眼前這個年輕人打個半死,至於後面的事情,吳永自然會派人去收拾。
「朋友,你犯過界了!」
狂獅如同一隻獅子,氣勢凌厲,緊緊盯著楚狂,蠍子,猛虎也圍了上來,成三角形。
「我所在之地便是界限!是你們犯過界了!」
楚狂張狂一笑,率先出手,雙拳如雨殺向猛虎。
速度太快!
猛虎只有一個念想,面對楚狂的暴雨式攻擊,僅僅抵擋五六拳,鼻子就被打中一拳,然後是腹部,接著被一腳踹斷肋骨,倒飛出去。
「混蛋!」
「該死的!」
狂獅和蠍子齊齊怒喝,剛才他們起碼有七八拳打在楚狂身上,可楚狂根本無動於衷,就抓著猛虎狠揍,彷彿他們的力道只夠撓痒痒。
「別急嘛,現在才輪到你們!」
這次楚狂直接抓著狂獅狠揍,僅僅三秒鐘,狂獅就倒在地面上出氣的多,進氣的少。
「只剩你一個咯。」
楚狂擦掉嘴角的血跡,帶著幾分暴虐看著蠍子。
「你!你是魔鬼!魔鬼!」
蠍子被嚇得連滾帶爬,直接沖入人群中,然後逃之幺幺。
以這個男人的實力,速度,他們根本挨不上他的衣角,可是他卻不閃不避,以一種強勢無比的姿態碾壓,這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對付的。
原本攙扶著吳永的保安紛紛後退。
「現在,還有誰可以來救你呢?」
楚狂再次一把捏住吳永的喉嚨,戲謔的聲音如同一把把鋼刀插入吳永心臟中。
「你!你!」吳永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噓,別說什麼饒你一命,下次不敢的廢話,這樣你起碼還能再保存一點尊嚴。」
楚狂洞穿吳永所有的心緒,又道:「這一次,我該如何懲罰你呢?廢你左手怎樣?」
「不,不要!啊!」
楚狂根本不等吳永說完,直接暴力捏碎他的左手肘關節。
吳永疼得在地上打滾,這一次他徹底沒有報復的念想,蠍子說得對,這個人就是一隻魔鬼,可以完全洞穿自己念頭的魔鬼!
顧蜚語端著兩杯紅酒走了過來,一杯遞給楚狂,笑道:「小男人,你渾身上下真是充滿著魅力,真讓人著迷。」
「你迷上了嗎?」
楚狂眼神帶著侵略性在顧蜚語身上打量。
「你猜。」
顧蜚語眼睛輕眨一下,嬌笑一聲,與楚狂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猜,你是想要勾引我,對嗎?」
楚狂上前直接摟住顧蜚語纖細的腰肢,輕輕把玩一下。
細膩,彈性,光滑。
顧蜚語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整個人卻貼向楚狂懷抱,輕聲喃語道:「是啊,小男人我好想把你勾引回家呢。」
楚狂在顧蜚語脖頸間輕嗅一口,道:「可惜啊,我已經結婚了,我那位老婆可是絕世大美人呢。」
顧蜚語一隻手撐在楚狂的胸膛上,讓自己與楚狂之間留出一點空間,「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你難道不想換個口味嗎?」
楚狂鬆開摟住顧蜚語的手,淡淡道:「家花可比野花來得珍貴許多。」
顧蜚語後退一步,一雙美目再次打量楚狂,她剛才只是看見楚狂在那邊一個人默默喝酒,氣質與周圍人群截然不同,所以有意將麻煩引過去。沒想到,楚狂比她預料中的還要來得出色。
「你是不是在想,為何我會不願意順著杆子往上爬,將你這朵野花采掉?」
「難道是人家長得不夠漂亮嗎?」
顧蜚語美目盈盈,話語帶著三分委屈,三分撒嬌,三分魅惑,一分好奇。
「家花只有一朵,而野花遍地都是,那我為何要放棄這僅有一朵家花,而選擇可以隨意採摘的野花呢?」
隨意採摘嗎?顧蜚語笑得很玩味,「可是家花只有一種顏色,一種滋味,而外面有色彩紛呈,各式各樣的野花,難道你就不期待嗎?」
「那你有幾種顏色,幾種滋味呢?」
顧蜚語愣了愣。
楚狂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輕道:「這是我今晚喝到的最為迷人的一杯酒。」
「這個夜晚還很長,真正迷人的風景還沒有完全呈現出來呢。」
顧蜚語眨了眨眼,風情萬種。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風景,才是真正的迷人。」
「你可真霸道。」
楚狂轉身擺了擺手,向外走去。
「再問你一個問題,為何你剛才寧願被他們打中呢?」
「些許的疼痛才能刺激一個男人的戰鬥慾望。」
「是不是很帥氣?看看就好,可不要迷上我,不然你會吃虧的。」
那些個保安眼睜睜看著楚狂離開,不敢上前阻攔。
「欲擒故縱嗎?」
顧蜚語一直目送楚狂離去,然後輕聲低喃。
「我說過,你不配和我喝酒。」
顧蜚語走到吳永身側,停了一會兒,然後一腳踩在吳永的子孫根上。
「啊!啊!」
吳永疼得滿地打滾,眼淚嘩嘩地流,那種疼痛簡直無法忍受!
「你的雙手被廢,是你得罪他付出的代價,而我自然也要讓你付出一點代價,不然老娘也太不值錢了。」
顧蜚語走後許久,整個鐵玫瑰地下酒場仍然處於一片震驚中,今晚這一男一女實在太狠了點。
望著眼前一片片霓虹燈,一座座高樓大廈,楚狂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倚在欄杆處,吞雲吐霧。
「下了一整夜的雨,早起就是好天氣,又在昨晚夢見你,我們快樂的遊戲,都是怪我的粗心,責備自己太大意,找不見你的地址……」
手機鈴聲響起,楚狂有些恍惚,這是萱最喜歡的一首歌,她的童年就是伴著這首歌長大。
「胖子,我剛剛揍了一個你們老吳家的混蛋,你該不會是他請來的救兵吧?」楚狂接通電話。
「什麼老吳家混蛋?什麼救兵?我是來告訴你,我剛剛看見你家那位在我家KTV喝酒呢,同行的還有你那個不知死活的堂弟,你要不要也來湊湊熱鬧?」
「我知道了。」
楚狂直接掛斷電話。
「都已經十二點了,也該接老婆回家了。」
楚狂笑了笑將煙蒂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