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談崩
望著眼前這個冷艷的女人一臉決絕的神態,天哥恍惚了一瞬間,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沒有繼續可憐他們。
這次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Salley小姐就被他們給綁走了,會有什麼下場,可想而知,甚至慘不忍睹。
Salley小姐可是除了他的親人外,最親近的人,也是他的妹妹,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Salley小姐。
現在他們處於弱勢,便想要用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將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抹除得一乾二淨,天底下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為了對付自己三個人,其中還有兩個女人,對方就出動了幾十個人,還有兩個頂尖殺手,他們下手可沒有留情這麼一說。
若是自己打不過對方,被對方擒住,天哥絕對相信,對方不會對他們有一絲留情。
相反的,現在他們都被自己打倒后,現在卻想著來和解,讓自己手下留情,難道自己等人就那麼好欺負嗎?
天底下什麼好處都讓他們佔盡了,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還真是霸道啊,白家是什麼家族,天哥並不在意,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以前在國外,超級大家族,歷史悠久的古老家族,天哥沒少聽過,也沒少見過裡面的爾虞我詐,甚至還曾經殺過一些大家族的繼承人。
對於一個白家,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也沒有資格讓他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就這麼一個小小的白家,就敢如此欺辱Salley小姐,絕不可輕饒。
「呵呵,你願意和我有關係嗎?你們的命已經不是你們說了算,滾開,不然你的下場和他一樣!」天哥冷哼一聲,眼中迸發出的殺氣壓得白二爺和妖嬈幾乎抬不起頭來,簡直要窒息。
這是白二爺見過的最恐怖的年輕人,頭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他是那麼近,彷彿只要向前一步,便是無盡深淵,無法回頭的地獄。
饒是如此,妖嬈還是倔強地咬著銀牙,秀額上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目光中不再是卑微的哀求,而是從未有過的不屈不撓,倔強至極。
她不能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傷害自己的乾爹白二爺,這是她現在的使命,早在她被白二爺收養,送到訓練營訓練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了。
她曾經以為,自己這一生就會在殺戮和保護白二爺的使命中度過,但自從那次在國外執行任務時遇到了那個神一樣的男人後,她那冰冷的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就像在一汪波瀾不驚的潭水中,投下了一顆小石子,盪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的向四周蔓延出去,濺起滴滴晶瑩的水珠,迸發出道道難以抹滅的小心思,這些小心思彷彿萬千春天新生的種子在泥土中破土而出,萌芽,成長。
原本妖嬈以為這只是她的一場夢而已,心中的這顆牽動著她所有想法的小心思種子在萌芽的一瞬間,還為成長起來,便要枯萎。
事實也確實如此,幾年時間過去,她確實幾乎都快放棄了,漸漸也開始認命,用最冷漠的表現來封閉自己的內心,她也覺得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再影響她的心境。
可是她錯了,心中的那顆種子並未枯萎,相反的,當她見到天哥手中的那把金色軍刺之後,她才發現,原來並不是那顆種子枯萎了,而是這顆種子早已在她心中長成了參天大樹,並且看不到頂的那種。
也正是如此,她沒有發現,原來橫亘在她心頭的那棵望不到頂的參天大樹便是她最深沉的嚮往,只是這種嚮往讓她一葉障目,擋住了她所有的想法。
潛意識裡,她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實際上,她心裡最重要的地方,早已被這顆參天大樹遍地生根發芽,牢牢地籠罩了她所有的心房。
外人看到的不過是她在心房周邊營造的冰冷鐵籠而已,沒有人能打開這座無邊無際的鐵籠,而在鐵籠里囚禁的是她所有美好的嚮往。
那把金色軍刺彷彿就是她心中那處鐵籠最精準的鑰匙,一下就打開了所有的心鎖,在無法遏制那種美好嚮往的蔓延滋生。
這一刻,妖嬈想要做的,不僅僅是保護白二爺這個自己的乾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是,尋找到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黃金幽靈,哪怕對方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自己的尋找只是飛蛾撲火般向死而生,她也心甘情願。
當下,她要做的就是,從眼前的這個男人手中,救下自己的乾爹白二爺,到時候,到時候,之後,她便會離開白二爺身邊,有些事,她也該去做了。
這麼多年,妖嬈為白二爺做的事太多了,恩情也早就還完了。
甚至,白二爺多少次遇險,都是妖嬈救下了他的命,沒有妖嬈,恐怕白二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其中就有嫡系派人刺殺白二爺,之所以沒有得逞,還是因為有妖嬈守護在白二爺身邊,和魔狼一起保護著白二爺。
現在,是妖嬈最後一次幫白二爺做事,或許這一次,她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要不就放了我乾爹,要不就殺了我!」妖嬈和天哥對視在一起,絲毫沒有畏懼,有的只是堅強決絕。
「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天哥神色越來越冷,在這裡已經耽誤的時間夠多了,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天哥上前一步,渾身上下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排山倒海的向妖嬈壓迫過去。
一瞬間,妖嬈臉色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潤,受到天哥氣勢的壓迫,妖嬈之前被天哥擊傷的地方,迸發出一股難受的氣血翻湧,一時難以自控。
「我不讓!除非你殺了我!」
「嘔」的一聲,妖嬈吐出了一口鮮血,臉上露出虛弱的神情,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就算是一個刀尖舔血的男人身上,也不容易看到如此勇敢的表現,別人不清楚,但天哥自己很清楚,自己爆發出來的殺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更別說眼前的這個已經受傷了的冷艷女人。
這個冷艷女人身手確實不錯,但和曾經跟自己那些死對頭一比,就顯得不是那麼夠看了,不過從她身上,天哥倒是有幾分欣賞的讚許。
可惜的是,她做錯了事,跟錯了人,那麼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既然你這樣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天哥不再浪費時間,他已經看在這個冷艷女人給他有幾分讚許,給了這個冷艷女人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那就別怪自己了。
當然,天哥並非要了他們的命,畢竟這裡不是在國外,而是在華夏國內,還是應該遵紀守法的。
但他的話說到做到,既然做錯了事,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必須受到懲罰,必須要付出代價。
「你別欺人太甚!」
白二爺肥胖的臉上紅潤之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有點只是死灰蒼白,本就不怎麼健康的體魄,在這一刻,也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到底是誰欺人太甚?」
天哥踏出一步,再一次靠近白二爺和妖嬈。
「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但我也是有難處,白馳是嫡系少爺,我不得已要聽他的,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認識到錯誤了,為何要咄咄逼人,只要你願意放過我們,我願意付出一些代價,我們還可以好好談談。」白二爺希望用一些好處來擺平這件事。
只要安全度過今天的危機,那麼什麼事都好說,至少還留有一絲餘地,他心中已經對天哥和在遠處休息椅旁的Salley小姐等人產生了深深的忌憚,並且隱約覺得他們之前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白二爺在這一刻後悔不已,不應該如此武斷就聽從白馳的話,雖然白馳是嫡系二少爺,但相比於真正的Salley小姐來說,簡直沒有可比性。
Salley小姐是天上最璀璨的明珠星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任誰都不會忽視她的存在,而白馳只是一個紈絝子弟,還是一個到處惹是生非的廢物少爺,就算是林家都不願意得罪Salley小姐,更何況他們要依附林家才能生存的白家了。
「沒什麼好談的,好處不需要,但是我說的話必須做到。」天哥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這也將白二爺逼入了絕地。
剛才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要自己一隻手,白二爺真的不想自己老了還要變成殘廢,那就真的要遭人笑話了,臨了臨了還成為了別人的笑柄,對方還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傢伙。
現在白二爺並不清楚天哥是什麼身份,只是對Salley小姐身份有所懷疑,若是真的知道天哥在國外做的那些事情,恐怕白二爺會立刻跪下給天哥磕頭求他饒命。
「是你逼我的,大不了同歸於盡!」
話剛說出口,一把短槍便已經出現在白二爺的手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天哥的腦袋,色厲內荏的表情下,盡顯猙獰的神態。
「現在你覺得你還想讓我付出代價嗎?」白二爺冷笑著說道,對上天哥那雙如猛獸一般充滿冷意的眼睛,額頭上的冷汗不自覺的往下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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