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又來一隻白狐
師秀之看到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沒有遮擋,也沒有修飾。
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五官普通,扔人堆里也認不出來,就是左臉有一塊褐紫色的胎記讓她顯得有點猙獰,平白多了幾分怪異。
師秀之好奇的是對方竟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難道她是沖著自己來的嗎?和上次在警署那個瘋子是一樣的嗎?
他有很多疑問,但是不敢輕舉妄動,他有把握瞬間制服對方,但安娜現在就在她手裡,他不敢冒險。
安娜著急的叫道:「秀之哥哥,你快走,去報警!」
她嚇壞了,因為和師秀之住一塊,她晚上也經常忘了鎖門,就這樣讓這個女人溜了進來。
對方擺明是亡命之徒,身上有一股殺氣,很明顯不是善茬,她有點懊惱,就這樣要死了嗎?
師秀之一動不動,他當然不會走,也自信對方奈何不了自己,現在的自己比起銀狐那會又強了不知多少,哪怕只用一隻手常人也不是對手。
這世界又沒有修行者,哪怕是什麼內力罡氣估計也沒有,撐死就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殺手之類的,也就比常人身體素質好一截而已。
習武中有沒有大能力者,他是問過秋木雅這個問題的,有點傻,但確實挺好奇的。
秋木雅很認真的回答他,一些極道大佬或許會自己琢磨出所謂的「內力」,但這種東西很玄乎,可能他自己都是深信不疑的,並且真的比常人強了一大截,但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真的有內力,至少她自己是沒有的。
所以師秀之覺得這個正常的世界里能在武力上碾壓自己的基本沒有,除了秋木雅那種天生怪力的可能不好對付,剩下的除非用槍掃射他,否則跑還是沒問題的。
那個女人嗤笑道:「跑什麼跑,你的秀之哥哥等會下去陪你不好嗎?難道你想犧牲自己救他嗎?沒幾年他不還是會娶妻生子,到時候把你忘了。」
安娜辯解道:「瘋女人,你懂什麼!快放開我!」
師秀之仍然冷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對方似乎有恃無恐,還有空插科打諢,這是吃定自己了嗎?
師秀之抬起手開口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那個女人的臉有一瞬間的猙獰,她惡狠狠地破音道:「幹嘛?你還記得銀狐嗎?你不是親手殺了他嗎?還把他的屍體拖著在公園裡跑,讓他被全聯邦的人嘲笑嗎?」
她邊叫邊罵,眼角不自覺的留下了眼淚。
師秀之有點頭疼,這傢伙是銀狐的同夥嗎?怎麼警署那邊沒告訴他?
他是真覺得這些黑惡實力難纏了,打死一個又來一個,改天會不會再來幾個這樣的人,是不是還有銀狐的債主,銀狐的情人,銀狐的基友,銀狐的表哥……
這破事真是沒完沒了,他體內也有一股戾氣升起,這些人不知死活那也別想活了。
「是我殺的,不過又怎麼樣,你是他妻子嗎?管這麼寬?」
他開口刺激對方,不能讓對方冷靜,也不能讓對方瘋狂,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那個女人果然暴躁了起來,對著師秀之狂吼道:「混蛋,我是他的女人,我不管誰管?」
師秀之詫異起來,銀狐還有個殺手女朋友?不應該吧,如果真的有這麼一號危險人物,警署那邊應該有記錄才是,雌雄雙凶,可不是打死一隻就高枕無憂了,肯定要及時通知自己才是呀!
「不要胡言亂語,銀狐什麼人我還不知道,以前花花公子一個,能看上你這樣的?」
師秀之一邊說一邊看向那個女人的臉,確實很普通,甚至有點小眼小鼻子,談不上好看,加上胎記還有點嚇人。
當然,他沒什麼惡趣味去嘲諷別人的容貌,但對方是個殺手,這時候講禮貌懂規矩就太傻了,反正都是只能一個人橫著出去,噁心對方几句還算輕的了。
那個女人發怒道:「曹尼瑪,你幾個意思,他是銀狐我是白狐,我們不是情侶誰是情侶,我給這小姑娘臉上也划幾道疤痕你看好不好看,興許還不如我呢!」
白狐將就那把匕首移開安娜的脖頸,就要划向她白皙光滑的臉蛋,師秀之一道殘影掠過,一把摁住匕首頂端,一個推拿就將匕首插入白狐的肩膀里!
他一手摁住匕首並且不斷扭轉匕首,一手肘擊向白狐的太陽穴,白狐用另一隻手去格擋,這時候安娜藉機跑到了門口。
師秀之看到安娜已經脫困了,便越發打的大開大合了起來,各種鎖喉擒拿殺招層出不窮,直打的白狐招架不住。
白狐被打的近乎絕望,她是真正的殺手出身,從小接受組織培養,跟銀狐這種半路出家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她招式更狠更凌厲,雖然談不上絕世高手,但普通的特種兵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但師秀之不但打了她一個出其不意,更是下手比她還要狠辣,更重要的是他的招式十分新奇又每一招都恰好克制她,就好像小孩和大人打架一樣,小孩再狠也不可能是大人的對手。
白狐的左肩膀血液不斷地流出,這匕首是開了刃的,越扭轉血流的越多,她的左手已經疼的動不了了,靠一隻右手和雙腿根本打不過師秀之。
師秀之又一記指擊打中了她的太陽穴,她感覺一陣天昏地暗,漸漸地失去了抵抗之力。
白狐嘴角流血撫摸著肚子怪笑道:「殺了我呀!讓我們一家三口去陰間作伴啊!」
師秀之抬起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他的視線注視著白狐的肚子,微微起伏,似乎是懷孕了?
這個瘋女人懷孕了還出來殺人,剛才打的那麼激烈竟然沒有把孩子打掉?這孩子怕是哪吒轉世吧,命這麼硬。
「你贏了。」
他拿起繩子將對方的手綁了起來,就算是孕婦不也是殺手嗎?自己又不是聖父,不會跟東郭先生一樣心慈手軟,至於那孩子才幾個月大,要是不幸流了,那也是他的命。
他冷靜的處理了現場,然後又撥通了東城警衛司的電話。
老實說他是真的想一把掐死這個女人得了,她這樣就算送警局去,到時候肯定是保外就醫,要是讓這個瘋女人跑出來,肯定又是麻煩。
聯邦的警衛司就是這麼坑,讓犯人溜掉也不是頭一回了,到時候自己往哪裡訴苦去……
但是一把掐死也不行,倒不是心裡過不去那個坎,別人兩條命自己肯定比不上自己一條命,真到了生死關頭,誰還講道德?
但要是一把掐死,一個防衛過當肯定跑不了,法律媒體永遠明面上保護弱勢群體,那些人可不管死的是不是殺手,是殺手也是母親呀,你把人一屍兩命了,多冷血,多禽獸呀,你還是不是人?
反正最後扯皮來扯皮去自己肯定理虧,搞不好得被管制拘留,還要被媒體懟。
東城警衛司的人很快就到了,幾輛熟悉的警車排開,幾個熟悉的探員很快就做好了筆錄。
門外有監控,一切都一目了然,入室侵害未成年,老實說這罪過太大了,就是被當場擊斃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那個殺手竟然疑似孕婦?這就有點難辦了,這未成年、倫理道德、法律刑法、同態復仇都加在一起就是演電視劇都沒這麼演呀!這要是撕逼起來三天三夜都理不清。
還好兩邊都沒有生命危險,不然問題就太大了,各方的壓力可想而知,搞不好又是一個年度刑事大案。
師秀之最後還是沒有去警局,等送走了這些警員后已經凌晨兩點了,明天還要上學,現在看是不行了,估計得請假了。
安娜驚魂未定,躲在師秀之房間里不肯走,她離生死就一剎那,真的那一刻已經感到死亡了,就算心仔大此時也開始后怕。
師秀之安慰了她好一陣子,兩個人蓋著兩張被子過了許久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而此時,他家屋外一個拿著攝像機,戴著口罩,鬼鬼祟祟的傢伙終於緩緩的離開了。
第二天朴英哲很快就收到了一大堆照片,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照片,照片里都是師秀之和安娜出入的畫面,看起來就像普通的比較親密的兄妹一樣。
兄妹?
師正德什麼時候有女兒了?還是一個混血兒,難道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嗎?
也不可能呀,同父異母感情能這麼好,他朴英哲把鍵盤吃了也不信,那就是男女朋友?他皺了皺眉頭,這姑娘才多大,就一塊同居?有錢人玩的真嗨……
他在紙上寫下「未成年同居」五個字。
照片一直到晚上,竟然有警車出沒,似乎還帶走了一個黑衣服的女人。
朴英哲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道:「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