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下獄
妄圖顛覆大黎江山,這個罪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九死一生的滅族大罪,然而齊玉卻並未開口辯駁。
就連本準備求情的賈國師,聞言神情也有些古怪,左右看看竟是閉嘴不言了。
太皇太后看著那學子,神情也有些莫名,她沉默片刻道:「將人帶上來。」
不久,一名青年,便被帶到了殿內,其身著國師府的弟子服,一副恭敬模樣對著太皇太後行禮。
「方才有人說賈國師與聖女勾結,妄圖誆騙天下,顛覆我大黎國,你是人證,可有此事?」太皇太后語氣微冷,帶著皇家特有的威嚴,令青年身子一抖。
青年偷偷瞟了齊玉一眼,一咬牙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大聲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話,小人那日在國師府,給賈國師送東西的時候,正好聽到聖女和賈國師的對話,還請太皇太后明鑒!」
「太皇太后,現在人證聚在,請太皇太后定奪。」殿內官員具是跪下拜道。
齊玉眼看著這些人,都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心中略感無奈。
她自問沒有得罪這些人,偏偏這些人個個和她過不去,好在齊玉沒有追根究底的心思。
傳道之事已經廣為散布,也有許多身據靈根之人踏入修行,她不愁無法推行修行之道。
故而對此並不熱衷,反而像個局外人一般,靜靜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太皇太后的神情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眼中卻隱隱有些為難,尤其是望向賈國師時,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反而是看向其他人時帶了些冷意。
不過她只是抿著唇一言不發,反而助長了那些人的囂張氣焰。
齊玉卻是瞧出來了,這太皇太后多半是知道賈國師不會謀反,但是其中緣由卻不便說出,這才選擇了沉默。
反倒是賈國師,在一眾聲討聲中,抬手取下了頭上管帽,對著太皇太后大禮參拜。
末了才義正言辭道:「微臣願為大黎江山,舍個人得失,請太皇太后暫壓微臣,徹底調查后還臣公道。」
眼看著賈國師自行請罪,一眾大臣皆是得意洋洋,賈國師一倒他們今天就算是贏了一半了。
然而還不等太皇太后開口,一邊的齊玉卻是突然道:「我說這人眼熟呢,這不是那日在國師府外登記造冊的弟子嗎?那日還趕我走側門,被我收拾了一頓,後來還被賈國師責罰了。」
「你這是記恨上我們,所以來做偽證了?」
最後一句話沒有咬牙切齒的恨意,反而是帶了些笑意,就彷彿絲毫不將這些放在眼裡一般。
賈國師悄悄看她,其餘人等也具將目光轉向齊玉,似乎都在思考著如何繼續鬥倒齊玉二人。
正在太皇太後為難之際,外間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太皇太后大捷!阮小侯爺邊關大捷!不日班師回朝!」
報喜之聲不絕於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太皇太后大喜,忙讓人將通訊兵喚進來詢問。
「哀家問你,小侯爺蕩平賊寇了?」
傳令兵虛喘了幾口氣,才緩過神來,急忙答覆道:「不敢欺瞞太皇太后,小侯爺一舉蕩平賊寇,並於關外重兵扣關時,親率大軍壓上,殺了個片甲不留,逼迫的元朝皇帝上表求和!」
「好!」
太皇太后大喜過望,一下子站了起來,容光煥發。
方才因為大殿內的壓抑,而沉重下來的氣氛,也無形中變的輕鬆了不少。
一眾官員,忙恭賀道:「大黎國運昌隆,國祚永享!」
盡皆是恭賀道喜的話,齊玉卻神情微動,原本需繼續要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今日大喜,其他的小事便先放放,準備迎大軍還朝。」太皇太后一句話拍板定案,沒有半點質疑的餘地。
那些官員卻不肯放過,一個個跪地磕頭,口口聲聲說齊玉二人不殺不足以安民心。
太皇太后被煩的緊了,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賈國師,再看看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齊玉,終於無奈問道:「對於幾位大人的指控,你們可認罪?若有冤屈,可一一道來,哀家為你們做主。」
賈國師聞言正要開口,卻被齊玉一個眼神制止。
「我們認罪。」
本以為齊玉還要垂死掙扎,卻沒想到她出口便認了罪行。
反而是令一眾人等措手不及,幾乎將喜悅之情寫到了臉上,比得知大軍凱旋還要高興幾分。
唯獨太皇太后見此,驚訝之下,從榻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張嘴欲言,可卻被身邊的老宮女扶住,悄悄地搖頭拉回了理智。
「既如此,將國師與聖女祛除封號,打入天牢,擇日令三司會審。」
太皇太后一聲令下,前一刻還在大黎國身份無比尊貴的兩人,就被下了大獄。
天牢內,齊玉與賈國師被安排了對面的牢房。滿是腐腥之氣,床的位置也只是一些雜草,日久有些發霉。
賈國師站在牢房門口,隔著柵欄抱怨道:「我說你沒事瞎認什麼罪?害得我跟你一起受罪。」
「我今日看太皇太后的模樣,似乎是完全不相信你會謀反,而且有理可據,不過似有難言之隱不能說出,你要是願意告訴我,那我就告訴你我今日之舉是為何。」齊玉猜測賈國師多半不會告訴她,便用這話堵他。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賈國師竟然答的乾脆利落。
「你想知道?很簡單呀,我本姓黎。」
本姓黎,那就是大黎國皇室了,皇室宗親怎麼可能會顛覆大黎國,最多就是想搶皇位。
不過看太皇太后的表現也知道,這個賈國師身份不一般,假冒國師之舉她心知肚明,只怕這個國師真正的生辰年歲都一清二楚。
這般想著,齊玉打量著還需住幾日的牢房,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些東西。
不過轉眼間就將牢房打掃一新,布置的如閨閣一般,就連床榻都換了一張新的,看的賈國師一陣無語。
「你不怕那些官員告狀?」
齊玉盤膝坐在床上,調理自身氣息,語氣隨意道:「我何懼之有?」
賈國師見此,扒在牢門上,略帶急切道:「你是早有計劃吧?趕緊說出來,別讓我跟著你提心弔膽了。」
「我能有什麼計劃?」齊玉雙手一攤,看著像破罐子破摔一樣。
末了便運功修行起來,不再理會對面的賈國師。
賈國師著急不已,生怕真的被判個斬立決,半個腦袋擠在夾縫裡對著齊玉那邊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