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爺
「傅三,聽說這門親事是你家老爺子訂的,這宋家什麼來歷?你二哥二嫂居然也同意?」坐在傅沉身側的人整個人靠過去,一臉八卦。
若是聯姻,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宋家比傅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當時聯姻消息傳出來,所有人都很詫異,覺得宋家撞了大運。
傅聿修不是傅家唯一的孫子輩,也不是長孫,但也是傅沉二哥的獨子。
一道艷色的燈光從傅沉臉上掠過,將他臉映得火光灼灼,等了半天,傅沉終於張了張口,男人興奮得湊過去。
「到底因為什麼選擇她家?」
「靠太近,不舒服。」
男人微怔,悻悻地往邊上挪了半寸,「我特么又不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離我遠點,京城就不會傳出那麼多流言蜚語了。」傅沉語氣溫和淡漠。
那人氣結,「要不是你一把年紀還特么獨居,你家老頭子特意叮囑我,讓我多陪陪你,帶你出來玩,你以為我願意整天往你那和尚廟裡跑啊。」
「他是真怕你哪天想不開,真的剃髮出家。」
「我估計打發你來雲城,也是為了讓你出來走走。」他冷哼一聲,「我這次去爬雪山,你真不和我一塊兒?那邊風景特好,藏傳佛教也很有特色。」
「有事忙。」
「不就是宋家那點事嗎?你要想去我等你兩天。」
「不去。」
「你不多出去走走,怎麼找媳婦兒,你以為你整天念經,能念出一個來啊。難怪你家老爺子著急。」
傅沉偏頭看了他一眼,「你每天都在外面晃,不也還是個光棍。」
他的餘光瞥見一個黑色身影從他包廂前一晃而過,眉頭微微擰緊。
那人氣得灌了口水。
腹黑毒舌,怪癖一堆,年紀不大和個小老頭一樣吃齋念佛,嫁給他不等於守活寡嘛,也不知以後哪個倒霉姑娘會被他看上。
「你坐會兒,我去趟洗手間。」傅沉說著起身離開。
傅沉一走,他立刻叫來侍者。
傅沉你等著,來酒吧給他踐行,還特么不讓人喝酒?
「先生,您要點什麼?」侍者也是詫異,她還沒見過幾個男人來酒吧就點了幾杯冰檸水的。
「把你們這裡最貴的酒全部都給我來一瓶,一定要最好最貴的。」
「好的,您稍等。」
這些侍者也都是人精,看他衣著就知道肯定能消費得起,立馬就把酒送了上來,怕他反悔,不等他開口,就殷勤的把所有瓶蓋都去了。
「先生,您慢用。」
那人看著一桌子的酒,莫名得意,好你丫的傅沉,我不趁著離開之前宰你一頓我就和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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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宋風晚正身子趔趄得朝著洗手間走去。
她記得沒喝兩杯酒,整個人卻已經暈得不行,只覺得眼前一片花白,勁爆的音樂吵得她腦仁兒嗡嗡作響。
衛生間這片燈光偏暗,宋風晚扶著牆壁緩慢走著,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將一個女人死死壓在洗漱台上。
男人手指從女人裙子下擺伸進去,被壓的女人香肩外露,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細長的雙腿像水蛇一般纏在男人腰上,嘴裡還哼哼唧唧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宋風晚畢竟只是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香艷畫面,視線和那個被壓的女人相撞,那女人非但不覺得羞恥,反而叫得更大聲。
她喝了點酒,大腦充血,身體僵直,一時竟忘了反應。
「嗯——」女人發出一聲嚶嚀,故意掐著嗓子,嬌滴滴喘著氣兒。
宋風晚呼吸微喘,下一秒眼前忽然一黑……
一雙溫熱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怎麼不走?」那人身子並沒靠過來,似乎隔了一段距離,可是聲音彷彿緊貼著耳側,她能感覺到有股灼熱的氣息落在耳垂頸側。
像是有股細細灼燒的電流,讓她整個身子都軟掉了。
「還想看?」那人又開口了,氣息彷彿又逼近幾分。
「……沒,沒有。」宋風晚支吾著。
人在看不見的時候,其他感官觸覺就會被無限放大,那人分明沒靠過來,光是聽那聲音,她都覺得心臟悸動,渾身戰慄。
「這裡不適合你。」他的聲音好像緊附著她的心臟,帶著她的心跳,狠狠躍動著,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跟我出去。」
酒吧光線很暗,她整個人又喝得暈乎乎,居然鬼使神差的跟著他走了。
她壓根記不得那人長什麼樣子,只知道靠在自己耳側的那個聲音……
好聽得要命。
傅沉看著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小姑娘,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卻也隱有不安,若是今晚是別人把她帶走,說不準會發生些什麼……
還沒成年跑來這種地方,膽子倒是大。
跟著傅沉出來的幾個人,瞧著自家三爺去了趟洗手間的功夫,居然從裡面帶了個姑娘出來,差點驚掉下巴。
這不是宋家那個小姐……
「通知她朋友,送她回家。」傅沉看著倚靠在牆邊的人。
她身子綿軟,黑色短裙愣是被她穿出了一絲旖旎風情,白皙的雙腿肆意的招搖,眼角眉梢都彷彿染著一絲艷色,眼波艷艷,莫名勾人。
傅沉眸子沉了幾分。
宋風晚離開后,傅沉也沒折返回包廂,而是直接離開了酒吧。
傅沉到雲城並沒通知傅聿修,所以當晚是住在酒店的,車子行駛了一半路程,他的手機震動起來。
「喂——」
「傅三,你人呢?」
「我有點事先走了。」傅沉語氣平和,沒有一點愧疚之色。
「說好你請我喝東西給我踐行,你特么連賬單都沒結就跑了?」媽的,自己點了這麼多的酒,準備宰他一頓的,這混蛋。
「賬單給我。」
「傅沉,你大爺的!」那人直接把電話掛了,怎麼特么每次都坑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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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風晚對那晚的事情記得一點都不清楚,甚至連自己如何到家都不記得,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毫髮無傷回來,沒遇到壞人也是萬幸。
她竟連那晚到底有沒有遇到一對痴纏的男女還有那個說話好聽的男人,都印象模糊,滿腦子都是自己豪言壯語,要睡了傅家三爺的渾話。
傅沉對她的印象卻很深刻:
年紀不大,穿的太少,欠缺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