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只有我記得
沂山笑著說道:「解藥又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同我完婚,我的便是你的。」
慕雲怒了,瞪著眼睛說道:「你,無恥!」
她並不討厭他,但也說不上喜歡。多少都是兒時的玩伴,算得上青梅竹馬。但已經是神仙了,何必為情所絆?
天下這麼大,為何要多一份牽挂?
這裡的時間與人間不一樣,慕雲看著窗外,繼續問道:「我在這裡待了多久了?」
沂山說道:「我不過是守約,怎麼就無恥了?你問時間?差不多八個時辰左右吧。」
慕雲心想:「糟了,那差不多我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去了,也不知道茜茜她們是否遭遇危險。」
眼下自己同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凡人女子並無兩樣,這沂山又是個偏執狂,她努力想辦法脫身,重點是不把自己當籌碼的脫身。
「我慕雲,只愛自由,若非嫁不可,也只嫁自己心悅之人。你這樣強求,往後也不會很幸福。」
她高冷地站在沂山身邊,像極了一塊千年寒冰,透骨的寒冷刺痛了沂山的心。
他俊俏的臉多了幾分不悅,更多的是哀傷,此刻,他情緒有些失控。他抓住慕雲的手腕,欲強行吻她,可但凡她多一點恐懼,或者是一點淚水,自己的心裡也會痛快一些,可偏偏是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冰冷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冷笑了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
「呵呵…」
慕雲輕輕揉著自己被拽紅的手腕,以為他得了失心瘋,十分不解地問道:「你,笑什麼?笑我現在無法反抗嗎?」
「我,笑我自己。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偏執狂罷了。但我的心,真的疼了。你可知,從你口中說出的心悅之人,這四個字,殺害力有多大嗎?」
慕雲斜著眼睛看著他,滿臉的疑惑里全是防備,她退後幾步,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若是剛才他真的吻了上來,她此刻毫無反抗的力量,是咬舌自盡還是苟活,她並沒有想好。
「與我何干?本就是童年的玩伴,當好朋友不好嗎?你為何非要強人所難?」
「啊雲,對不起,我沂山是沒有能耐讓你再愛上我了,你走吧,天高任鳥飛,你的海貨天闊都還給你。」
他別過身去,故作安然的說道,不想被她看見自己眼角的淚痕。
「你剛剛說什麼?再愛上你?這個再字從何而來?」
「沒什麼,你聽錯了。桌上的紫色小瓶子里有解藥。日後若需要我幫忙,你只需知會一聲。旁邊那根黑色羽毛,是我的信物,記著,若你涉險,只需點燃它,我便會來相助。」
不知道為什麼,慕雲拿起那瓶紫色罐子,撫摸著那根黑色羽毛,心裡突然有點隱隱作痛。
她摸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難道是我忘記了什麼嗎?為什麼我覺得他好像很難過,又為什麼我也很難過?」
男子似乎是怒吼道:「你走吧,快走!」
慕雲服下解藥,順勢也拿走了黑色羽毛。未來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既然是一番心意,收下又如何?
她拂袖離去,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謝謝你,啊山,但願我們永遠是朋友。」
她走了,他終於泣不成聲。
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情緒終於爆發,像火山噴發時踏陷的山塊,噼里啪啦地下滑。
當年若不是她身受重傷,他也不會抱著他去尋醫。只是,沒有想到,這醫治的辦法竟然是涅槃,所有過去最珍貴的東西都成了涅槃的祭奠品,也包括他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