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爹是呂布4

第4章 我爹是呂布4

「主辱臣死!」陳宮泣道,「宮無面目再活了。」

「公台快快請起!」呂嫻忙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陳宮卻是真的哭了,更咽著,對著呂嫻,一時哭的不能自已。

「……」古人可真能哭啊。

「女公子一言如當頭棒喝,宮無地自容,恨不能投柱一死,」陳宮道:「宮無臉再見主公。」

「公台,可否聽我一言。」呂嫻道。

此時陳宮已經心服,道:「女公子請盡言,宮盡聽之!」

「我常讀詩書,齊桓公霸,管子功不可沒,然,鮑子更是一等一的賢能,其容人之量,無人可比。我父雖有勇無謀,但真的沒有容人之量嗎?!他是寡斷,且十分情緒化,常常抱怨,然而我父對公台,也算一片赤誠之心,他是蠢,可是,卻一片真心,雖不敢比其為齊桓公,但真的是一無是處嗎?!」呂嫻嘆了一口氣。

「天下人懼我父之勇,卻也輕視我父,公台也心知肚明,我父的缺點甚多,然而唯赤誠之心,天下無人可比!」呂嫻道:「而公台,有管子之能,若也有鮑子之賢,包容我父,輔佐我父,包容他麾下之武將能臣賢士,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業,我父以有霸業,公台之才不至埋沒,才可能盡其用。齊桓公有齊國,才成就管鮑之名,若無齊國,誰人知曉管鮑?!」

陳宮如同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有容乃大,海納百川,」呂嫻起身一拜,道:「還請放開心胸,多輔佐我父,包容我父,倘以後我父不重用,公台盡可棄之而去,我必不怨!」

陳宮又感動,又慌的忙去扶女公子,此時此刻,他早已經忽視了呂嫻是女子之身的事實,只是忙去扶起她,道:「女公子萬不可如此,可折煞宮了。」

一面又掩泣哭道:「女公子待宮如此恩遇,宮敢不以死相報!」

說罷也是一拜。

「快快請起!」呂嫻笑著扶起他,道:「如此甚好。以我之淺見,天下第一的猛將,已擁有天下第一的美人,天下第一的寶馬,更當配天下第一的謀臣!」

陳宮一時又喜又慚道:「宮怎敢當天下第一的稱號。可折煞了……」

「公台一腔抱負與才能,若有天空海闊的胸襟,自是天下第一。公台可莫要謙虛才是。」呂嫻笑道:「我父雖然愚鈍,但若盡將之能,盡公台之才,他日便可坐陣城中,笑天下所謂英雄不過耳耳!」

陳宮大笑,道:「女公子當真豪邁,真像主公也!」

「來,公台喝茶!」呂嫻忙拉他重新入坐。

「宮也有一言想問女公子。」陳宮飲了一杯,笑道。

「但問無妨。」呂嫻道。

「公台自視甚高,卻與所有人一樣,難以自視己短,敢問女公子,宮可有短處,宮知女公子志向高遠,見識不凡,還請不吝賜教。」陳宮忙拱手道。

「公台既問,我便臉大說了,」呂嫻笑道:「公台文武雙全,當世之英才也,只是,眼光不夠高遠。」

陳宮一怔。

「公台別誤會,我所說的眼光,是指心胸,不過此事也怨我父,我父馭下亂七八糟,底下人難免有爭才嫉能,相互排擠之心,這風氣,就是他先帶得頭,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呂嫻道。

陳宮哭笑不得,哪有這樣黑親爹的。

「我所說之眼界,至少要有管鮑之眼界。」呂嫻道,「我父無所施展,公台自也無所施展,所以志向這東西可伸可縮,志向也是可以蓄積的。我父無有據地,其志自然不敢比袁術有稱帝之心,可若有一天我父有一方天地,而公台也能施展平生之才,志向自然也不是今日可比……」

陳宮若有所思,嘆道:「當年管子惡名於外時,也不曾敢自詡可助明君以成功業。」

說到點子上了。

陳宮不是沒有志向,只是呂布真的太不成事了。若不然,他未必沒有這樣的志向,只是壓抑著才能一縮再縮,到最後弄成了這個樣子,竟有了二心,有了退路。

其實呂布和陳宮一樣,缺的都是這個東西。有了眼界的高遠,便有了志豪之氣,而眼下的所有,便都不值一提了。

「聽女公子一番言語,心胸頓覺開闊。」陳宮笑道。

「與女公子傾暢所言,茅塞頓開,」陳宮道:「宮可否也問幾個問題。」

「公台請說。」呂嫻道。

陳宮挺直了背,直視著她的眼睛,道:「敢問女公子之志!敢問當今天下誰為英雄!?」

呂嫻一笑,正想先問他高見,卻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門外喧嘩之聲響起,那聲音如同鐘聲一般響起來,那腳步聲更是龍行虎步,二人皆知呂布來了。

「滾開!」呂布推開眾人,怒道:「嫻兒,嫻兒……」

他面有怒色,手持畫戟,一副怒髮衝冠,擔心的不得了的憂心之色。

呂嫻頓時露出無奈神色來。

陳宮見她表情,竟不覺會心一笑。

兩人忙起了身,呂嫻忙迎出去阻攔呂布,呂布看到呂嫻卻先一步搶了過來,將呂嫻護到懷裡,這才大怒道:「陳宮,布自問待爾不薄,你為何還要為難我兒?!」

「這……」陳宮語塞。本欲解釋,卻見呂布身後冒出呂嫻的小腦袋來,朝他眨了眨眼睛,古靈精怪的,一時便先笑了。

「為何發笑?!」呂布臉黑了,道:「公台緣何還要笑我?!」

「爹!」呂嫻笑道:「爹這般衝進來,如此無禮,莫不是想要打殺了陳宮不成?!」

呂布怔了一下,道:「我是來尋我兒,我兒跑來這裡做什麼?!好讓你娘擔心。陳宮自賺你去袁術處,你還要來替父給他道歉不成?!」

「爹多慮了,」呂嫻笑道:「我已經罵過陳宮了,所以爹,你就別罵他了吧。他已經知錯了,爹也消消氣。」

「是嗎?!」呂布狐疑的掃了一眼陳宮,這才消了氣,道:「這倒也罷,以後許我兒以婚姻之事,提也不許再提!」

陳宮忍俊不禁,笑道:「是。宮再不敢了。」他已心知呂嫻怕有兩副面孔。剛剛那副眼神和表情,他永不能忘。女公子其志非小。但卻並不願表現出來。

真是沒想到,呂布竟能生出這樣的一個女兒來。

呂布這才笑了,道:「如此,便先歸家吧。你娘極為擔心。這陳宮,下次再敢賺你去聯姻,我定不饒他。你也莫要為父反倒替他道歉。」

父女二人往外走了。

陳宮追上去,道:「主公,女公子,何不在宮家中飲宴,宮命人備酒席。」

呂佈道:「不了,吾妻十分擔憂,叮囑要早去早回,下次再喝。」

說罷扶著呂嫻要上馬車,呂嫻卻不依他,只是跑到赤兔面前,意欲摸它,赤兔卻撂起了蹄子不讓她摸。

呂布緊張道:「吾兒勿要惹它,它輕易不肯叫旁人摸的。」

呂嫻便笑,道:「我是天下第一英雄之女,你這赤兔竟敢不叫我摸。」

呂布一怔,哈哈大笑,心花怒放。見愛女如此愛寶騎,立即將女兒親手抱了上去,道:「吾兒坐好,為父親自為你牽騎,赤兔不敢再撂你下來!」

陳宮聞此,竟也會心一笑,臉上的笑竟沒有下去過。

直到呂嫻走的遠了,還回首沖著陳宮擺了擺手。

陳宮不知道怎麼的,眼眶竟漸漸的潤濕了。

直到人不見了,才回府。

陳宮夫人來叫人請他,他忙去了,陳宮夫人十分不安,道:「女公子為何而來?!可是為了聯姻一事責怪於你?!疏不間親,姻親一事若是處不好,怕你會惹怒溫侯,反惹不是。」

「並非為此,你多慮了,女公子已被主公接回去了。」陳宮笑道。

陳宮夫人面色有難,道:「既不為此,這又是何故?!你且看,若不是怨你犯錯,怎麼會送你這些東西?以往哪一次溫侯賞下,命人送來的不是金帛糧米?這次怎麼能是糟與糠呢?!」

酒糟,米糠……

陳宮一見,竟是哭了,一手執糟,一手執糠,道:「女公子海量,宮死不敢忘,敢不以死相報主公,誓不為人!今後若是敢再有二心,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陳宮妻道:「好好的賭咒做什麼?!」

「這是告訴我,主公不忘當日我扶持迎呂之事,也提醒我莫忘主公信任之情。」陳宮道:「慚愧呀,主公雖好罵人,但從不疑心於我,絕非那等心中藏奸,懷恨在心之人,這樣的主公,有什麼不好,有什麼不好?!陳宮呀陳宮,你該死,該死呀!當初所看中的不正是主公這片心嘛,為何今日竟也嫌上這個了……」有缺點可以包容呀,只要不像曹賊,這樣的小缺點真沒啥。

咦唔唔,好不傷懷感動。

陳宮妻:……

且說呂布興高采烈的為女牽騎,招搖過市的,他牽著馬也不歇著,倒罵了陳宮好幾句,又勸女兒別擔心,以後必不讓他賺女兒再去聯姻為質,又罵府上下人實在可恨,嬌女出門竟也不跟著,又叮囑她以後要出門,要派兵將護著才是。

這抱怨嘴碎的樣子,令呂嫻實在無奈。

真的沒想到,她爹是這樣唐僧的呂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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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呂布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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