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差一點
「老姐，今天會有多少學生跟診嗎？」二人急急趕向醫學院，路上，葉子風問道，「若是全校的學生都跑來跟診，那醫院豈不是每個人都要發二十塊伙食費？」
「你以為每個學生都有資格跟診啊，想都別想！」老姐一挑眉毛道，「跟診也是有限制的，只有關係戶和學校十分重視醫學人才才有資格，一般來說，外人是不允許跟診的。」
「嗯？」葉子風不解道，「那你還叫我去，貌似我也是外人吧？」
「你當然是外人啦！」老姐謔笑道，「不過這幾天人手緊缺，剛好醫院差幾個臨時工，主要就是跟著我抬抬單架什麼的，嗬嗬，你不是嫌錢少么，這臨時工的待遇可不低哦，按小時計算，每小時十二塊錢，還包伙食，嘎嘎，是不是比守超市強啊？」
「噗――」葉子風一口鮮血噴出，呻吟道，「搞了半天你是誆我去當臨時工啊，我……要是遇上熟人，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啊老大！」
「你還有臉嗎？」老姐直接無視道，「不就是打幾天雜么，又死不了人，反正你臉皮比城牆還厚，哼！」
「不幹，堅決不幹，這也太丟人了！」葉子風不走了，看樣子頗似耍賴。
「你再說一句！」老姐又橫眉豎目了，可愛的鼻孔不停地扇動著，大有威脅之意。
「說就說！」葉子風小心地戒備著，不知道再說一句會有什麼後果，就外強中乾地試探道，「不過，之前你能不能透露下，我再說一句會有什麼後果？」
「呸！」老姐很想吐這傢伙一口，臉對臉道，「你敢再說一句，那就別想住二樓了，哼！」
「噝！」葉子風倒吸了口涼氣，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老姐破顏一笑，得意地哼了一聲，心想，小樣兒，有種你就不住二樓啊，哼哼，你以為不付出點代價，大美女會輕易讓你叉啊！
最後，葉子風只得在無限誘惑中麻著膽子跟著老姐進了醫院。
也是葉子風倒霉，剛進門診部就遇見了門診部主任吳琳，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喲，潔潔來了，我正找你呢！」吳琳迎上來道，「今天你還跟車，到下午兩就可以下班了，嗯，注意哦，今天要帶幾個學生，可千萬別讓他們整出什麼事來。」
老姐連連點道：「我會小心的吳姐，哦對了，我們120不是差個抬單架的嗎，我把人找來了。」
葉子風穿著平凡，又故意低著頭，吳琳一時沒認出來，就笑道：「還真找到人了啊，呵呵，那去人事部填個表吧，唔，已經出了兩輛車了，今天活挺多，你們抓緊時間。」
「好的，那我們上去了。」老姐拽了一下葉子風，轉身上了露天電梯！
「咦！」吳琳不經意間晃見了葉子風的臉，伸手一拽道，「這、這不是葉先生么？」
「不、不是我……」葉子風尷尬極了，趕緊跳上電梯。
「搞什麼鬼啊？」吳琳疑惑地叫道，「喂，我說潔潔，你咋叫你男人來干臨時工呢，考驗人啊？」
考驗人？受到這三個字的啟發，葉子風忽然昂首挺胸了，回頭一笑道：「沒事，只要老浩高興，叫我掃廁所都行！」
「好男人啊！」吳琳瞠目結舌，不但沒有小看葉子風，反而豎起大母指，只不過把中指當成了大母指而已，估計是失誤。
老姐俏臉通紅，狠狠瞪了葉子風一眼。
「呵呵，有趣！」吳琳眼珠轉動，盯著二人的背影嘀咕道，「我倒要去看看，這個音樂家是不是真的會為了潔潔不顧身份。」說罷也上了電梯，尾隨在二人後面。
說起來葉子風今天確實倒霉，因為老二今天也在人事部辦公，而且，此時辦公室里還有好幾個人，其中幾個葉子風也認識，比如李香香。
李香香旁邊還有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死追她的同班男生，女的誰都沒見過，不過那有異於常人的相貌，讓人眼睛一亮。
這女孩實在是太出眾了，她雖然姿色一般、打扮樸素，而且坐姿隨便，但無論是誰一見到她都會把她深深地印在腦海里，甚至帶入夢中。就算是用情專一的老二也忍不住不時把目光投向她。
女孩對於這種目光早已司空見慣，一點都沒拘謹之色，就那樣平靜地坐著。對於她來說，任何炙熱的目光都只不過是路人好奇的一瞥，絲毫引不起自己心中的漣漪，其實她也渴望有一個人的目光能令自己心動，可惜至今都未遇到。
這時候，老姐和葉子風敲門走了進來，老二忙收回目光，眼睛一亮道：「潔潔！」
「殷實……」老姐畏縮不前，有些難以啟齒道，「你、也在啊？」
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就真的那麼討厭見到我么？老二心下一黯，強笑道：「是的，你到這裡來有事嗎？」
也就是這個時候，躲躲閃閃的葉子風抬起了頭，在坐之人除了那個女孩外，其他人都愕然不已，尤其是李香香，小嘴張得大大的，芳心禁不住狂跳起來！
那女孩忽覺氣氛有異，也抬眼看向葉子風，入眼是個穿著很隨便的小青年，黑黑的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意，然後與葉子風目光一碰――
轟！
女孩眼中忽然竄起熊熊烈火，頓時腦子一片空，眼中只有火、心中只有火，其他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清，思維也在這一刻停頓。
反觀葉子風也是茫然一片，耳中好像聽到咣的一聲響，那個女孩似乎一下子就跳進了自己的靈魂里，瞬間塞滿了每一個角落，連呼吸都堵塞了！
短短三五秒時間，葉子風和那女孩同時清醒過來，趕緊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再睜眼時卻再無剛才那種異象。
「怎麼回事！」女孩莫名一顫，甩了甩頭。
「怎麼回事？」葉子風也是一頭霧水，上下打量著女孩，然後心跳加速，震憾不已地思索道，「好熟悉，真的好熟悉，我見過她嗎？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不、不是見過……那為什麼會如此熟悉、如此心跳，到底怎麼回事！」
葉子風心念百轉間，聽見老姐支支吾吾道：「我…我是帶他來應、應聘的……」
「應聘？」老二眼中滿是問號，側頭問密書，「我們醫院要招人么？」
這密書名叫杜圓圓，二十三四歲的未婚女人，那細腰又滑又膩，典型的水蛇腰，那相貌自不必說，能當密書的人容貌自不會太差。
說起來杜圓圓當日也在玉皇觀目睹過葉子風的風采，想了想，打開文件看了看道：「部長，我們醫院確實要招幾名專科醫生，可葉先生好像不是學醫的吧？」
「誰說不是！」葉子風乾笑著走到辦公桌前，牛皮又吹上了，「嘿嘿，其實我就是學醫的！」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一干人等頓時暈倒。
「我靠，你他吖到底是幹什麼的啊，咋又變成醫生了！」
「曰啊，這小子難道什麼都會，不是吧！」
「噯……」女孩一拉李香香，問道，「他是誰呀?」
李香香低聲道：「雪兒，他就是我給你說過的葉子風啊！」
「啊！你不是說他是音樂創作人么，怎麼他又說是學醫的？」
「我也糊塗了啊，他、他他他好像什麼都會……」
老姐也氣都不行，暗罵道：「你這死人，怎麼什麼牛的敢吹啊，會死人的你知你知道！」
老二更是口吐鮮血道：「老大，你不要再打擊我了好不好，你要是學醫的，那我還混個屁呀！」
「反應這麼大？」葉子風瞄了瞄左右，乾笑道，「嘿嘿，有什麼辦呢，我也不想打擊你的！」
「我靠！」老二叫道，「我不信你真的什麼都會！好吧，那你說你是什麼極別？」
葉子風存心搗亂似的，用力地吐出六個字：「八星醫學博士！」
啪！
老二一拍桌子，大吼道：「星極證書呢，拿來！」
葉子風面不改色道：「嘿嘿，我還沒說完，是差一點就成八星醫學博士了！」
老二瞳孔收縮道：「你的意思是五星以上醫學專家？」
「好像是！」葉子風摸著鼻子繼續呼悠。
「廢話少說，把證拿出來！」
葉子風頓時矮了一節，嘿嘿笑道：「貌似還差一點就拿到證了，其實我、我確是有八星醫學水平，嘿嘿，只不過差一點就伸請成功了，就差一點！」
「差一點，哈哈哈！」大家終於明白了，李香香旁邊的男生大笑道，我差一點還是十星醫神呢，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老二氣道：「差一點先生，那如果不差那一點的話，你想應聘什麼？」
「呃…」葉子風支吾道，「副院長的職務有空缺嗎，我覺得我適合當副院長。」
「很可惜！」老二大翻白眼道，「現在的副院長差一點就辭職了，所以你當不了副院長！」
「那科室主任呢，雖科室主任的職務是小了點，但將就著干兩天吧！」
老二搖頭晃腦道：「對不起，你差一點就應聘上科室主任了。」
葉子風咬牙道：「萬丈高從地起，老子應聘實習生總行了吧！」
「似乎還差一點，因為你沒有行醫證！」
葉子風怒了，拍桌子叫道：「應聘雜工還差一點不！」
「這個嘛……啊、你說什麼……雜工？」
你吖的，總算說出口了！「對，老子就是應聘雜工，不服咋的！」
老二怔立當場，這落差也太大了吧，居然從副院長跌到了雜工上！「還差一點！」老二也咬牙切齒道，「我們不差雜工！」
葉子風反而笑了，看著老姐道：「聽到沒，人家說不差雜工，這可不是我不願意干哦！」
老姐嘆了口氣，轉身要走，誰知老二補充道：「確實不差雜工，不過臨時工倒是還差幾個，嘿嘿，如果幹得好的話，轉為正式雜工還是有希望的，你干不？」
葉子風恨不得打爛老二的臭嘴，氣急敗壞道：「干！老子就不信幹了臨時工會死人！」
「這也行！」老二楞了一會，把表狠狠地咂在桌子上，死瞪著葉子風罵道，「你個死王八，居然這樣不顧身份，不就是怕老子搶走老潔嗎，有種你就把合同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