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管事獻殷勤
「若能讓老爺子放心，別說是檢查一二，就是其他事，天歌也斷不敢拒絕啊，請！」
鳳天歌只是睜著那雙平靜無波地眸子看過來，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就讓大總管心下一緊。
「天歌小姐的性子，倒是與我聽說的不太一樣。」他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鳳天歌也沒說信還是不信，她邊往裡走，邊淡淡地說道：「世間事，很多都是以訛傳訛，我又不過是個沒有靈根的廢柴，自然一貫謹小慎微。」
至於為什麼這一次「暴露」了真性情，那自然是因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
都不用鳳天歌自己去解釋，來之前已是查到了一些真相的鳳忠，就已是腦補出了理由。
大總管望著背影看去十分婀娜的少女，微微搖頭，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可惜。
進屋后，他掃視了一圈，饒是早有了心理準備，仍是不能避免地露出了一絲愕然。
堂堂嫡女住的房間，竟還不如府內稍微有些臉面的奴僕的住處，也不知道是打了誰的臉面。
但這些都是次要的，首先要做的事，是讓人仔細看一看鳳天歌的身體，外加再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
「周大夫，你來給天歌小姐看看，務必要盡心，知道嗎？」
請鳳天歌在椅子上坐下后，鳳忠輕輕瞥了不言不語跟著自己進來的大夫一眼，在「盡心」二字上稍稍放重了一些語氣。
周大夫心中一凜，立刻點頭：「老夫明白。」
說著，周大夫就走過去，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將手搭在鳳天歌的手腕處，蹙眉檢查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娶，鳳天歌眸光微垂，看似坦然，實則心裡也有些沒底。
她雖然能確定這具身體原本是沒有靈根的，但她進入對方的身體后，就感覺到了一絲變化。
那變化極細微，不知道這大夫是否能診斷出來。
好在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后，周大夫站起身，表情已是放鬆了下來。
他對著大總管一拱手，說道：「大總管，天歌小姐只是受了些內傷，體內也有些虛寒，吃上幾頓葯，應該就無礙了。」
「哦？」鳳忠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這麼說，沒有別的問題？」
周大夫對此十分肯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雖說嘴上說著好，可大總管似乎已有些意興闌珊。
他揮揮手，道：「既是如此，你這就寫個方子，我好讓人去抓藥。」
一切就緒后，大總管這才轉過身，笑面虎一樣，目光落在了鳳天歌身上。
「天歌小姐，鳳府地廣人多，難免會有些不長眼的人，您最近還是好好在院里養傷，無事不要往外走，免得被人再次衝撞了。」
鳳天歌直直看向對方，不躲不避：「只要別人不要把我的院子當成花園來逛，什麼事都不會有。」
二人目光交鋒，大總管最終還是退了一步，笑著說：「您說的是。」
等對方離開了，鳳天歌才往床上一靠，表情漠然，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原本的世界她顯然是回不去了，可若是在這個世界生活，原身在鳳府的處境也是個問題。
原身能在周圍人都欺辱的情況下堅持十幾年，她卻是一天都忍不下去的。
好在可以趁著養傷的時間好好盤算下，不必著急。
鳳天歌這時也終於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疲倦，坐在椅子上稍一放鬆，就陷入到了黑甜夢。
「天歌小姐，天歌小姐……」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半睡半醒間，忽聽有人在喊她。
鳳天歌猛地驚醒，起身推門出去，就看到了門外的張管事。
張管事表情就是一松，忙上前行了個禮，道：「天歌小姐，供您挑選的奴婢都到了！」
鳳天歌看天色已是大亮，她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她稍稍活動了一下關節，似笑非笑地看向張管事：「這個先不提，不知道我屋裡的傢具，能不能換一套新的過來？」
張管事「呀」地一聲，忙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臉，道：「小的該死，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您放心，傢具很快就送到！」
鳳天歌懶得去猜測對方為什麼突然跑來獻殷勤，走到院子里，才發現，被帶來供她挑選的奴僕竟然人數不少，粗算一下，起碼有著三四十人。
見她不說話，張管事一臉討好地提醒道：「天歌小姐，您看……」
鳳天歌眼光挺毒，能看出這三四十人里，起碼有著一半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這樣的人，她可不想留下。
剩下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塞進來的，她也不挑，直接點了十幾人，道：「這些人留下。」
張管事點頭應是，又轉身對被挑選出來的人說道：「你們這些人，既然被天歌小姐留下了，就要好好乾活，若是有誰偷懶、藐視主子，老爺那邊可是不容你們的！」
「奴婢明白！」十幾人齊齊應聲，煞是整齊。
另一邊，三房貴妾錢氏的房間里，則是喜氣洋洋，笑聲一片。
錢氏身邊的心腹丫鬟秋蓮今年已有十七，雖相貌不錯，卻慣是個穩重的，可今天，她也笑得眉眼彎彎，連給錢氏捏肩膀時，都忍不住跟一旁捶腿的小丫鬟說笑了一番。
「瞧你們一個個的，不過是老爺昨晚宿了一夜，你們倒跟撿了錢一般！」
錢氏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漱口盆，將口裡的水吐了進去，這才沒好氣地白了眾人一眼，說道。
秋蓮卻知道對方根本沒生氣，笑嘻嘻地說道：「那怎麼能一樣？昨兒可是初一呢！」
素來初一、十五都是要勻給正室的日子，便是再寵愛妾侍，鳳盛霆也從沒這樣打過孟夫人的臉，她們家姨娘可是頭一份！
被提到了這個，錢氏也忍不住心裡也熏熏然，本就生得美艷，這一開懷，就越發顯得嬌艷了。
不過，想到孟氏素來的手段，她又忍不住有些擔心，吩咐道：「對了，一會兒記得去打聽打聽，昨晚是出了什麼事，才讓老爺半夜來我這邊，可不能讓正院那邊回頭再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