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終究的結局
——上官辰。
「皇上,夜深了,該睡覺了!」
也不知道這個小太監是多少次叫著自己休息了,可是不論如何,自己卻沒有辦法睡著,便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的雪花飄落在地上。
今天從江淮那裡傳來消息,二王爺諸葛辭翊,為了迎娶原來的二王妃林詩煙,可是破了不少的規矩,使得江淮上下的少女們,都羨慕不已。
一想到這裡,便久久難以入睡。
是啊,她最終還是嫁給了他。
從兒時起,自己見到熙昭,便對她歡喜不已,總是要三番兩次的想要進宮來,想要見到熙昭,想要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可是由於父親的嚴厲管教,實屬無奈,進攻的次數也屢次減少,等到後來自己進攻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伴讀——衛燁。
「罷了,不想這些事情了,這些事情都已經是陳年舊事,現如今再想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上官辰說完,正準備轉身進到屋內,餘光看到,有個人,似乎在看著自己。
「出來吧。」
說完這句話,陸傾塵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對著上官辰笑了笑。
「原以為你想事情想得太過入迷,沒有注意到我,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呀。」陸傾塵的語氣輕飄飄的。
上官辰皺眉,「你來這裡可是要幹什麼?」說著,眼神中多了一絲的警惕。
「不幹什麼,皇兄,別這麼警惕嘛,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兄弟呢!」說著,陸傾塵上前,「只不過,倒還真的有事情要與你說起。」
上官辰皺眉,「什麼事?」
「很簡單,只是讓你承認有我母親的存在,有我的存在,那天夠了,至於什麼什麼名號,我什麼都不要。」
上官辰皺眉,疑惑。
不可能,若他只是簡簡單單的想要這些東西,那麼之前為何要大費周折的,現在江淮穩住了人脈,後來又來到了天堽?
陸傾塵一笑,「是,或許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要的就只有這麼多。」
陸傾塵說著,往四周走著,說道:「我仔細的想了很久,也想通了,這些事情的前前後後,要的不都是一個結果嗎?就算我拿到了我屬於的東西,可是對我來說,那又有什麼用呢,唯一能做的,那就只有讓我娘,還算有個明白的位分,皇位,爵位都不是我想要的。」
上官辰聽完,又是黯然傷神。
是啊,就像他說的一樣,有的東西原本就屬於自己,那又如何,但是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是,自己尋尋覓覓了很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他並不屬於自己啊……
陸傾塵看到上官辰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衛燁便走了進來,端著酒杯,他知道,上官辰這幅模樣,是因為什麼。
衛燁走進去,拿著酒杯放在桌上,「也許你現在需要這個。」
上官辰抬起頭,看了衛燁一眼,「難道……你的心中就沒有一些……」
衛燁苦笑,昏暗的燭光照著他的神情,看不出什麼。
「你與我之前一般,你終究,還沒有放下啊。」衛燁的語氣有些輕,給人聽了,有些揪心,但又說不出什麼來。
上官辰點頭,「是啊,難道這麼久,你放的下來?」上官辰說著,接過衛燁的酒水,喝了起來。
衛燁飲了一杯,「正如陸傾塵說的一樣,其實……沒什麼事情放不下來的,正如他一樣,時間久了,也許就能慢慢的淡了吧。」
「那你呢?」上官辰盯著衛燁看,「那你這麼說起,你真的隨著時間,淡下去了么?」
上官辰這麼一說,衛燁沉默起來,握著酒杯的手有些泛白,半餉,他才說道:「放不放下又有什麼所謂呢,只要她過得好,那就好了。」
上官辰苦笑,「是啊,你說的這番話也是,只要他過得好,那就好了。」
兩人又舉杯,飲了起來。
歐陽馨兒看到屋子裡面的場景,不由衷的感嘆。
他們還有愛情,傷情可言,可是……自己卻沒有什麼,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且。
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過往,能夠抓住的,也就只有當下了吧。
歐陽馨兒心想著,講懷中的安神香又拿出來,給了旁邊的太監。
「不必說本宮來過。」說完,轉身就走。
……西陵國,晨起,又是一個令司空赫頭痛的早朝。
自此太后倒台後就已經處理了不少的事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幫老大臣們又讓自己立后。
「朕不是說了嗎?朕的皇后,只有她一人,不立了!」司空赫已經忍住怒氣的說話了。
「那皇上,貴妃……貴妃也可以啊!」那位老臣已久窮追不捨。
司空赫扶額,咬著牙:「不需要!」
「可是皇上,那往後的江山後繼……」
說著,原本要宣布退朝的司空赫沉默起來。
是啊,這個江山還不容易被自己一手穩住了,說什麼也斷斷不能斷在自己手上這裡,也絕對不能,再讓類似於梁太后的事情發生了!
司空赫心想著,想起了什麼,便開口說道:「朕無暇顧及後宮的事情,但是朕的兄弟們也是娶妻生子,找個好日子,挑選一個孩子,過繼過來給朕,反正都是司空家的孩子,誰坐上這個皇位都可以。」
司空赫說完,生怕那些個大臣再繼續說些什麼,連忙擺擺手,「就這樣,退朝!」
司空赫退朝後,身旁的小安子對著司空赫問道:「皇上,您這個決定,那些王爺會不會……」
司空赫知道小安子擔心什麼,擺了擺手,「不會,朕知道你想說什麼。」
說著,司空赫坐了下來,身後靠著椅子,對著小安子回道:「就算現如今朕的那兩個兄弟沒什麼權利,但若是聽到這個消息,難免還是會引起一陣騷動,所以不可能不會,不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巴不得立馬,讓朕過繼個三四個。」
司空赫說完,對上小安子疑惑的眼神,又繼續說道:「朕知道他們兩個究竟在想些什麼,平日裡面就想著要些什麼權利,但如今,老是借著這個機會,與朕又說上點關係,那麼好處肯定是找不了,再者,他們肯定回想著,等朕什麼時候去了,供的堂位,一定是他而不是朕。」
說著,司空赫站起身來,「可是啊,他們忘了朕是什麼人,就算是朕,不除了他們,也不會讓他們所想的事情發生的。」
司空赫看向窗外,看到了雪花飛著的樣子,沉默。
「不管怎麼說,去想要得到一些東西,那就有一些東西一定會離你遠去的,既然不屬於自己,既然已經遠去,那就不必牽挂著。」
說著,司空赫轉身,終於打開了在秦湘雯寢殿裡面找到的一個箱子,箱子是箇舊舊的、看起來不值什麼錢的,但是卻上了鎖。
司空赫拿出袖口裡面的鑰匙來,把鎖打開。
終於自己還是,打開了這個箱子。
箱子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都是泛黃的、薄薄的紙張,司空赫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一看,看著上面的內容,眉頭皺緊。
「嘉帝八年九月初二,今日是個不好的日子,自己又被那些個有身份的人欺負了,可是今日,在府中後院小湖畔上,卻遇見了一個極為好看的男子,還看到比自己偷偷和奴才跑出去在那些個什麼美男畫卷上面看到的男子還要好看上萬分。
那個男子就像是畫一樣站在橋上,可是自己這麼狼狽,就好比一滴墨水,染黑了原本白凈的畫面……
可是那個公子是個好人,他幫了自己,還鼓勵我,他給我希望……好久沒有這麼一個人對著自己這麼說了,所以我一定要等到那個公子,等到他來帶我走。」
「嘉帝十年九月。那個好看的男子怎麼還沒有來?為何自己再沒有見到他?前些日子出府還被老管家發現毒打了一頓,好想見到公子,不過我相信,公子總有一日能夠來帶我走的。」
「………」
看了很久,司空赫終於看到了最後一封。
「皇上,不知道這個箱子您能否發覺,打開,若是有幸,如果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臣妾已經不在了。
臣妾很歡喜能夠遇見你,也知道無法走入你的心,可是臣妾想要為皇上做些什麼,最後的最後,也就只能用臣妾這個微薄之力,幫著皇上一些了。
臣妾很歡喜,很開心,但是很抱歉,雖然臣妾這一生終其不知道皇上究竟心繫誰,也不敢奢求皇上能夠喜歡上臣妾,但是臣妾這麼做,皇上一定不要覺得臣妾不值得,也不要覺得虧欠臣妾。
最後,臣妾願皇上龍體安康。」
看完最後,彷彿一字一句扎著司空赫的心。
「你是個好女子,終究你的心意,我還是辜負了,你對我的情誼,我不是不喜,而是不敢,我知道我是什麼人,你的這份情,我受不起,可是我又何德何能,受了你這麼多……終究啊,還是辜負你,但願你下輩子,莫要再找錯人家了……」
說著,司空赫一陣傷神,將這個箱子的東西整理好,還又上鎖起來了。
「小安子,把這個東西給朕拿下去,好好收著。」說完,把手中的鑰匙也一併鎖了進去。
「哎皇上,您……」小安子不解,但是看到司空赫的樣子,什麼也沒繼續說。
不過沒事,鑰匙鎖上了,還是會有鎖匠能夠把這把鎖打開的。
可是小安子不知道,就是因為這裡面的東西,所以司空赫,便再也不會再打開。
多看一眼,終究還是內心多有慚愧,滿滿的都是,對這個女子的虧欠。
……三年後。
「嘭!」的一聲聲響又從諸葛辭翊的書房裡面穿出來,嚇得單差點都跳起來。
韻一臉嫌棄的看著單,「你說你反應這麼大幹嘛,又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了。」
「我這不是……」
「諸葛辭翊,你給老娘好好解釋一下,你懷裡一陣胭脂水粉味兒是怎麼回事?」
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詩煙這麼一怒吼,吼的沒了聲兒。
「煙兒,你聽我解釋,我這不是……」
林詩煙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雞毛撣子,指著諸葛辭翊,「你是不是背著老娘懷著你兒子,去給老娘找什麼鶯鶯燕燕了?啊?」
諸葛辭翊趕緊扶住林詩煙,「煙兒,你別生氣,別生氣,是本王不對,鶯鶯燕燕是沒有的事情,只是今日正一個六弟買了一盒胭脂水粉給他的側妃,正恰好撞上了本王,本王剛剛一回來,這還沒來得及換衣裳……」
「好啊,你還有理了!是不是老娘來你書房來早了?沒給你時間換衣裳了?」林詩煙瞪著眼睛看著諸葛辭翊。
「不是煙兒,真的不是。」說著,又扶著林詩煙坐下,「你懷著身子,別動氣,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會看上別的女子?是不是?」諸葛辭翊柔聲細語的勸說著林詩煙,林詩煙眼睛突然一酸,紅了眼,手中握著的雞毛撣子掉在地上。
諸葛辭翊看到林詩煙這個樣子,瞬間又慌了起來。
「煙兒,別這樣,都是本王的錯,本王不好,氣著你了,本王下回不會了,若是下回,煙兒不讓本王說話,本王就不說了,別生氣。」
諸葛辭翊說著,趕緊拿著袖子幫林詩煙擦著淚花走。
「你是不是覺得娶了我蠻不講理、還不讓你納小妾的女子很後悔。」
「怎會!煙兒你多慮了,娶你本王開心還來不及。」
「你肯定是因為趁著太醫說我懷有身子不能動氣,所以這才對我這麼好,等以後,你厭煩我了怎麼辦!」
「不會,本王怎麼會厭煩煙兒。」
「可是……可是我蠻不講理,我脾氣大又不溫婉,我還……」
諸葛辭翊俯身一吻,吻住林詩煙的唇瓣,片刻,林詩煙這才消停下來。
諸葛辭翊眉眼溫柔的看著林詩煙,「怎怎麼會,本王的小姑娘就是要本王來疼的,本王怎麼會厭煩?本王喜歡這個小姑娘喜歡得都來不及。」
說著,諸葛辭翊又伸手掐了一把林詩煙的臉蛋,「你呀,就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真是不知道萬一你生了一個女娃娃,本王該寵誰多一點好,若是個男孩,倒還能扔著不管……」
「喂諸葛辭翊,你怎麼說的,肚子裡面的孩子聽著可難受了!」林詩煙故作生氣的樣子往諸葛辭翊胸膛上面錘一拳。
諸葛辭翊挑眉一笑,「這不是擔心生怕生了一個女娃娃,本王寵她多一些,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吃醋嘛!」說著,諸葛辭翊颳了一下林詩煙的鼻子。
「那可是,男孩子都不是省心的,要是把我氣著……」
「要是把你氣著本王就揍他。」諸葛辭翊接下了林詩煙的話。
林詩煙徹底無語,諸葛辭翊一笑,「你這個小姑娘啊,有了身子就是想太多!」
「我們成婚三年多年了,你還沒膩我么?」
「就算你是蜜糖,再甜膩本王還是一定要含在嘴裡,捧在心上的,怎麼可能會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