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對科爾的問題王燁笑了笑說：「在我的祖國，像殺人這種重罪的破案率已經連續升高十幾年了，到了今年重案的破案率更是已經超過了96%。相對的這十幾年來我國重罪的犯罪率則在逐年降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科爾哼了一聲說：「說明你們那兒的治安好，警方的業務能力強唄？」

王燁點了點頭說：「確實，但這些也能說明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我的祖國，重罪的犯罪成本是非常高的，一個重罪犯想要逃脫法律的制裁是非常非常非常困難的，他們必須施展渾身解數才有機會搏一下那不到二十五分之一的機會。所以說做了幾年的警察之後，現在什麼樣的鬼蜮伎倆對我來說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科爾聳了聳肩說：「那你說現在這個案子應該要怎麼調查？」

王燁指了指屏幕說：「兇手既然給我們玩兒了這麼一手，顯然他是想讓我們認為監控中遇害的那個人就是被害人。可是從監控畫面上我們很難確信畫面中人的身份，所以我覺得現在應該要找人認真的查看監控錄像。尤其是儘可能的還原畫面中人在遇害前一小時的完整的行動路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幫助我們確定我們在監控中看到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被害人。」

科爾點了點頭說：「這個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去安排。」

王燁說：「那好，你先去安排吧，我去看看案發現場。」

說完，兩人便各忙各的去了。王燁很快便找到了監控中顯示的案發現場。他找到了監控里出現的第一灘血跡。按照監控畫面顯示，被害人中刀之後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彎下了腰並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還用右手扶住了牆。正是因為他的彎腰，地面上出現了第一灘血跡。王燁蹲下來順著血跡蹲著走到了死者從畫面中消失的地方。他特意數了一下地面上較大較明顯的血滴的數量，結果是跟他在監控畫面中看到的數量一致，基本形狀也看不出區別。顯然這意味著王燁從畫面中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死者的概率增大了很多。

王燁站起身來順著血液的痕迹走下去。王燁觀察到死者在走下樓梯之後沒多久似乎就因為昏迷靠坐在了牆壁邊上，因為王燁在地上觀察到了較大的一灘血跡。但是這段時間想必應該不會很久，因為那一灘血跡不夠大。他還注意到周圍有兩個人的血腳印，這兩個血腳印雖然大小有細微的差別但是穿著同樣的鞋。而且腳步很亂，好像是一個人想要幫助受害人，但是似乎氣力不是很足所以廢了一番手腳。然後血跡向著上層回返，接下來就是王燁在監控中看到的另一幕了。

王燁並沒有急著回到監控區而是觀察了一下這一層的艙室。王燁發現死者靠坐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小門廊，穿過這裡才是生活區。但是在門廊中有一道電子門，平時應該是需要門卡才能進出這道門，但是現在因為警方調查的原因，電子門是開著的。死者靠坐的地方在門廊內側，也就是說死者應該是在打開電子門穿過門廊之後才徹底的失去了行動能力。那些艙室中的乘客現在正被警方逐個問詢著什麼。王燁注意到那些艙門上面只有門牌號沒有貓眼，因此如果不開門的話艙室內的人是無法觀察到外面的情況的。而且那些艙室門是向外開的，因此走廊中的人能夠很輕易的發現是否有哪扇門被打開了。

王燁來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搜尋了一遍，主要的證據已經被FBI搜集了起來，就連現場的血跡都被保護了起來。因此在現場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證據了。正好這時科爾來找到了王燁，王燁便準備搭科爾的車去這個案子的聯合調查組的臨時駐地。

聯合調查組的臨時駐地由FBI提供，經過協商之後這次的案子由王燁主導。在到了臨時駐地之後FBI還為王燁提供了一柄手槍，不過卻不是王燁習慣的國產的警用轉輪手槍。而是柯爾特公司生產的點三八口徑的警用轉輪手槍。當王燁回到這裡的時候案情分析板已經初步建立，只是上面的信息很少，只有受害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以及兇器的照片和一些現場照片而已。

在分析板上王燁第一次看到了受害者的正臉。上面有兩張他的照片一張是他護照上的證件照，照片上的他看上去是一個穿著普通但卻看起來很清爽的少年，他的笑容還有些靦腆。另一張則是死者的死狀了，照片上的死者就穿著監控中的那身衣服，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帽子已經被脫掉了臉上的面具也被摘了下來，死者的真實面容顯露了出來，看得出來死者死的並不平靜。

王燁還注意到了那把奪去了死者生命的兇器。那是一把博伊刀，憑博伊刀的威力如果兇手刺中了受害人的心口那麼受害人本應該死的更「痛快」才對。可是死者居然還堅持了超過一分鐘甚至可能足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是否能說明兇手可能是個不擅長使刀的人？王燁並不能確認這一點，他也不想枉加判斷。

過了一段時間，科爾來到了王燁的身邊，王燁問道：「怎麼樣？」

「都問過了。」科爾說：「沒有人目擊到案發的過程。」

王燁點了點頭說：「那監控上出現的那個攙扶死者的人呢？他的身份查清楚了嘛？」

科爾將一份資料遞給王燁，王燁接過來掃了一眼說：「呦，這人......有點意思啊。」

「搶劫、故意傷害、詐騙......這傢伙的前科比我的交通罰單都多。」科爾笑著說。

「詹森·坎普，案發的時候他離死者最近而且他還是第一發現人，再加上他還有這麼多的前科，看起來他就是一個天然的嫌疑人了。」王燁邊翻看手中的資料邊說：「他的身上應該也有血跡吧？法醫那邊怎麼說？」

科爾說：「法醫那邊採集了現場和受害人以及詹森身上的血樣，證實所有的血液都是受害人的。更重要的是，監控中看到的滴落在地的那些血液確實是屬於受害人的。」

王燁說：「很好，那我們這就去會一會這個詹森·坎普吧，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們提供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當王燁和科爾走進審訊室的時候，詹森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平靜，他看起來似乎很是憤怒又好像有點傷感。詹森是個看起來二十齣頭的白人青年，從外表上看不到詹森身上有美國「社會人」身上常見的紋身，他的樣貌看起來也算是英俊。但是配合上他的眼神和神態卻顯得這個人很是野性、兇悍。他的身上早已經換上了另一身衣服，王燁從監控中看到的那身舊軍裝早就被當做證物收走了。

「所以，我現在是這起兇殺案的首要嫌疑人了嘛？」雖然情緒上很不穩定但是詹森的語氣卻顯得很是平靜。或許是為了顯示這種平靜吧，詹森在王燁和科爾開口之前便搶先開口說道。

王燁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說：「沒錯，你也是個老江湖了，相信你也能理解。」

詹森緊盯著王燁點了點頭說：「你跟其他的條子不一樣，你夠坦白。正因為這樣，我也得先表明我的態度。人不是我殺的，不過我會儘可能的同你們合作幫你們找到殺害我兄弟的兇手。」

「那就先說說你為什麼會上這艘船吧。」王燁說。

詹森仰倒在靠椅上閉著眼睛似乎回憶了一下才開始說：「我跟我兄弟是昨天晚上從邁阿密上的船，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我們兩個就像其他遊客一樣享受美食、陽光和船上的各種娛樂措施。昨天晚上船上要舉辦一個化裝舞會，這是這艘船的傳統了。我跟我兄弟在離開紐約前就有所準備。我們準備好了要扮演達蒙和斯特凡。」

「達蒙和斯特凡？」王燁皺著眉頭問道：「那是誰？」

「真的嗎？」詹森挑了挑眉毛問道：「你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誰？」

「確實不知道。」王燁說。

這時科爾湊到王燁耳邊說：「達蒙和斯特凡是電視劇《吸血鬼日記》中的兩兄弟，這兩兄弟在南北戰爭中屬於南方陣營。」

「哥們兒你應該多關注關注流行文化了。」詹森說。

「我更喜歡傳統藝術。」王燁撇了撇嘴說：「如果我要跟人合演一對南北戰爭時期的南方兄弟的話，我會選塔爾頓兄弟。那兩個是雙胞胎關係比一般兄弟還親密，不過後來雙雙戰死沙場了！」

「這是個好主意。」詹森一指王燁說：「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一對兄弟？」

「那是名著《飄》裡面的兩個人物，這是美國的名著你怎麼還不如我一個外國人了解？」

詹森攤了攤手說：「我又不是個書獃子。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我兄弟扮演達蒙和斯特凡很成功。我們兩個用這招在邁阿密成功過幾次，所以這一次我準備再來一次。」

「是你準備再來一次還是你們兩個共同決定的？」王燁問道。

「主要是我。」詹森說：「我兄弟對這種遊戲倒並不是很上心，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