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梅維斯繼續說道：「他說這個謊的時候就像是在說『我是個外星人。』他編的謊一點都不高明，而且他的神態也一點都不自然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的出來，他就是在騙你。如果你繼續追問他就不會說下去了。」梅維斯繼續說：「我能看得出來，他非常不願意說謊，我相信他的過去一定傷害過他，因此他不願意提起。而且我也相信到了適當的時候他會跟我說出實情的。」

「那麼你等到那一天了嗎？」王燁問。

「算是吧。」說到這裡梅維斯笑了，就像王燁預料的那樣梅維斯的笑容很美，但是王燁看著此時的梅維斯，總覺得她的笑容顯得是那麼的凄美。

「我並不是什麼乖乖女。」出乎意料的是，梅維斯並沒有立刻說起王燁想知道的東西，但是王燁顯得很有耐心，他並沒有打斷梅維斯而是靜靜的聽著。

「高中的時候我是啦啦隊長，還是舞會皇后。那時候我真的可以說是風光無限，那時的我堅信我未來的人生也會像我高中時那樣的一片光明。」梅維斯淡淡的說：「高中畢業之後我沒有上大學而是到紐約做了一名模特，我本以為我可以迅速的展露頭角，但是......」

梅維斯沒有繼續說下去，王燁則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後來我就遇到了雨果。」梅維斯說：「他溫文爾雅，說話的方式很......我也說不好，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說話的方式就像是在念百老匯年代劇的台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英俊、陽光、積極向上，他總能給人帶來樂觀和自信。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

眼看梅維斯的眼淚有止不住的趨勢，王燁便伸手將紙巾遞給了梅維斯。

「謝謝。」梅維斯說：「跟雨果在一起之後，他幫助我重新思考和規劃了我自己的人生。她讓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我現在雖然還在做著兼職模特，但是我已經開始讀社區大學了，我準備在讀完兩年社區大學之後去紐約大學讀書。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到。」

說完梅維斯定定的看著王燁說：「所以你現在跟我說警方懷疑我的雨果可能是個搶劫殺人犯？我是一點都不會相信的。」

「我相信你。」王燁說。

「謝謝。」梅維斯繼續說：「我在社區大學之中選修了服裝設計。這個純屬我的個人愛好，如果我不能穿著別人設計的衣服走上頂級秀場的話，我也可以夢想著有一天別人能穿著我設計的衣服登上頂級的秀場吧？」

「當然。」王燁說：「每個人都有堅持夢想的權利。」

「因為雨果的關係，我曾經設想過在我的作業之中加入一些復古的元素。因此我跟他好好的討論過一段時間。在那時，他跟我講述過一個南北戰爭時期的小男孩兒為了幫妹妹做新衣服而去纏著母親學裁縫的故事。」說到這裡梅維斯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甜蜜的事情，她又笑了，笑的是那麼的甜蜜那麼的美。

「雨果他真的很有趣。」梅維斯說：「雖然他說這是個南北戰爭時期的故事，而且他將故事中人物的生活方式描寫的也很像是那個時期的事。甚至在故事發生的農場之中主人公還在使用油燈和馬耕。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這就有意思了。」王燁沉吟道：「你是通過他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判斷出來的嗎？」

「沒錯，雨果講述這段故事時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哥哥每次跟我提起他做校籃球隊隊長時的那種感覺一樣，自豪、懷念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總之我相信那就是他自己的故事。所以我可以肯定，雨果曾經也有過美好的童年回憶。這其中有他的妹妹還有父母。結合他後來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我覺得他應該是跟他家裡有了什麼矛盾所以才離家出走的。」

王燁點了點頭說：「馬里蘭州在美國屬於南方嗎？」

「屬於。」梅維斯說。

王燁說：「經過牙齒同位素鑒定，雨果應該是在馬里蘭州長大的。你曾經說過雨果有些南部口音，而他本人似乎也比較認可他作為南方人的身份。現在看來你的判斷確實沒錯。」

「還有。」王燁說：「你既然說過，雨果曾經陸陸續續的跟你提及過一些他的童年生活的話，那你能否回憶起他是否提起過他有過兄弟？」

「絕對沒有。」梅維斯說：「我對於他跟我提起的這些事印象都還比較深刻，可能是因為我的好奇吧。總之，我可以肯定他從沒說過他有兄弟。」

「按照你的說法。」王燁說：「雨果這個人應該是很討厭說謊的，如果非得說謊的話，他寧可讓你知道他在說謊然後讓你知難而退而不是用謊言達到某種目的是嗎？」

梅維斯點了點頭。王燁繼續追問：「那如果雨果有什麼事情不想讓你知道的話，你應該也很快就能發現吧？」

梅維斯笑了，還是那種凄美的笑。「是的。」

「除了有關他出身的這個問題外，他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曾經刻意隱瞞過你？」

「有很多啊。」梅維斯說：「但是其中大部分他都給我解釋過了，基本上也都是為我準備的一些小驚喜，或者他發誓要替人保守的秘密什麼的。只有兩件事，迄今為止他依然在瞞著我。現在看來我應該是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瞞著我了。」

「對不起。」王燁低聲說：「我無意於勾起你的傷心事，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不得不......」

梅維斯連忙收斂心神，她搖了搖手說：「沒關係，我明白。第一件事你已經知道了，關於他的出身。他並沒有跟我說實話。還有第二件事就是，他到底跟詹森是怎麼認識的？他也從來就沒有跟我說實話。」

王燁一驚，他連忙追問：「雨果跟詹森不是在詹森搬來之後才認識的嗎？」

「肯定不是！」梅維斯篤定的說：「雖然雨果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但是我敢肯定他們絕對一早就認識！我至今還記得詹森搬過來那天，雨果一開門看到詹森站在門外的時候他那種驚愕的表情。那時我就在他旁邊，我清楚的記得他那時整個人都僵立了一下。」

「還有兩個問題我得強調一下。」梅維斯豎起一根手指說：「第一，雨果從來沒有說過他跟詹森是在詹森搬過來之後才認識的。這些都只是詹森自己說的，雨果只是從來就沒有反駁過而已。我曾經側面問過雨果一次，但是雨果卻將話題引開了。我認為相比起他的出身，他似乎更不想讓我知道他跟詹森的過往。因為他好歹還透露過一丁點的他的出身，但是對於詹森......他的口風明顯更嚴。」

「第二。」梅維斯豎起第二根手指，她身體慢慢的前傾，眼神變得越來越冷厲。直到她不能再進一步向前之後她才說到：「我認為雨果絕對是死在了詹森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