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天後,紐約,聯合調查組的臨時駐地之中。王燁面色沉重的從一個房間中走了出來。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如果有人往裡看的話,就能看到那裡面正坐著四個衣著復古的人。那四個人分別是一位老人,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名少女。他們就是以利亞的祖父、父母和妹妹。雖然他們同以利亞之間有過矛盾和不能相互理解的地方,但是當他們知道以利亞身故的消息之後每個人都哭的非常的傷心。
「謝謝。」科爾說。
「為什麼道謝?」王燁問道。
「你知道的......」科爾略有些難為情的說:「我是最怕這種場合的。」
「沒關係。」王燁說:「我是聯合調查組的頭兒,這種事我責無旁貸。」
科爾點了點頭說:「以利亞的家人那邊怎麼說。」
王燁搖了搖頭:「他們證實了以利亞是沒有同卵兄弟的。所以關於同卵兄弟的這一種可能性我們可以排除了。」
科爾搖著頭嘆了口氣說:「那現在怎麼辦?在搶劫兇殺案的現場發現了以利亞的血跡,可是以利亞本人不在現場,他也沒有同卵兄弟。這讓我們怎麼往下查?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原本要查的是以利亞的謀殺案。之所以查那起搶劫槍殺案實際上是為了尋找兇手可能會謀害以利亞的動機。所以我們才將兩案併案調查的,現在兩個案子我們都陷入了僵局,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把它們都當做懸案處理了嗎?」
王燁笑著說:「恰恰相反,我認為這個案子我們已經快要可以結案了。」
聽了王燁的話,科爾顯得非常的驚喜,他盯著王燁問道:「你有眉目了?」
王燁點了點頭說:「基本上差不多了,還有幾個關鍵點只要得到確認我想這兩個案子就算是破了。」
「太好了!」科爾猛捶了王燁的胸口說:「真有你的啊!」
王燁笑著說:「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是教員而你是學員了吧?」
科爾也不介意,他拍了拍王燁的肩膀說:「行了,說說吧,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我們要先去見見莎拉。」
在莎拉的實驗室之中王燁和科爾見到了她。
王燁對莎拉說:「在案發的過程中我們的死者和詹森都是全程戴著手套的沒錯吧?」
莎拉點了點頭:「應該沒錯,因為在現場我沒找到他們二人中任何一人的指紋。而且他們二人的手套上也全都是血。」
王燁點了點頭說:「那麼你查到死者可能是在哪裡被人下的安眠藥了嗎?」
莎拉搖了搖頭說:「奇怪就奇怪在這裡,我們檢測了所有在舞會中的餐具和食物、飲品在那些上面都沒有找到有安眠藥的痕迹。而且現場眾人之中也沒有其他人有吃下過安眠藥的癥狀。」
王燁說:「也許我們都找錯了地方也說不定。」
莎拉挑了挑眉毛說:「那我們應該從哪裡查?」
王燁說:「我記得以利亞所在的艙室之中的證據也都在這裡了吧?重點監測一下那裡的酒杯和餐具。如果運氣好的話我相信我們應該能在上面找到安眠藥的殘留。」
科爾問道:「你是懷疑雨果是在自己的艙室之中被人下的安眠藥?」
王燁點了點頭說:「不是懷疑,而是確定。現在我需要的只是證據來支持我的判斷而已。」
科爾說:「可是如果以利亞是在自己的艙室之中被人下的安眠藥的話,那麼給他下藥的應該就只能是一個人了吧?」
王燁篤定的說:「沒錯,就是詹森!我無比的確信這一點,還是那句話,我需要證據來支撐我的判斷。」
說完,王燁拍了下科爾的肩膀說:「走,我們兩個重新去翻閱一下證詞。我需要知道當天究竟有多少人看到了以利亞昏睡在舞會現場。」
之後的一天王燁和科爾仔細的查閱了證人們留下的證詞,甚至他們還走訪了幾個證人。科爾並不知道王燁是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所知道的就是當天確實有很多人看到一個穿著南北戰爭時期南方軍軍服的人在舞會現場的角落裡睡著了。但是同時他們也都強調即便是在睡著的時候那個人也沒脫下過自己的帽子,更沒摘下自己的面具。也沒有人因為好奇而走上前去摘下面具確認過那個人的身份。
王燁說:「果然啊,帽子沒摘下來頭髮倒是留了下來啊。」
科爾一攤手說:「這不是很正常嘛?睡覺的時候脫髮有什麼不對的嗎?」
王燁笑了笑說:「在我的祖國有那麼一句話叫『沒文化真可怕』!你懂我的意思嗎?」
科爾挑了挑眉毛說:「好吧,你是頭兒你怎麼說都行。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吧,我到底錯在哪裡了?」
王燁說:「你知道嗎?按照現在的DNA檢測技術確實是可以通過頭髮來驗證一個人的DNA,但是這個檢測對頭髮的要求是很嚴格的!」
科爾搖了搖頭說:「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鑒證中心的那群技術宅!」
「就知道你不知道。」王燁說:「用於DNA檢測的頭髮必須保證毛囊的完好,也就是說重要的不是頭髮本身,而是頭髮根部的毛囊。」
科爾轉了轉眼睛說:「所以呢?」
「所以,自然脫落的頭髮是不能用來做DNA鑒定的!」王燁說:「自然脫落和剪下來的頭髮都不行,必須是從人頭上生生拔下來的那種頭髮才能用來做DNA鑒定。而且用一根兩根還不行,最少得用五根。不僅如此,採集頭髮的時候還不能直接用手接觸。可以說,想要用頭髮來做DNA鑒定是相當麻煩的,所以警方採集DNA證據的時候基本上也都是從口腔入手很少有用頭髮的。」
說完王燁看了看科爾,見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王燁才繼續說道:「所以說,一開始的時候我提議去現場查看是否能搜集到頭髮作為證據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可是後來我們不僅找到了證據而且還能直接證明躺在那裡的人就是以利亞。所以我就有所懷疑,這麼苛刻的條件都滿足了,如果不是我們的運氣太好那就只能說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了。」
科爾說:「所以你才死活都不相信躺在那裡的人就是死者?」
王燁點了點頭說:「我當然不會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