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走的巫女

團藏也是個狠人。

在失去了右眼之後，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珍藏許久的寫輪眼，讓大蛇丸給自己換上。

事實證明這是一個只成功了一半的手術，雖然他拿回了光明，也擁有了寫輪眼的力量，但無法開啟萬花筒，竊取神明的權柄。

若不是郭旺的奪舍，這個名為鏡花水月的瞳術，有可能畢生都無法重見天日。

猿飛日斬失算了，原本以為可以乘著「團藏」心情有所轉變，再加上慰靈碑的特殊場景，可以說服這個木葉最強硬的主戰派，達成和岩隱的停戰協議。

但「團藏」終究還是團藏，在某方面的固執，比大野木那個臭石頭還要可怕。

兩人的交談不歡而散，猿飛日斬離開之後，在一邊待命的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過來送了兩束花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和火影一起離開。作為顧問部的長老，他們也是傾向於停戰的。

「日斬那個傢伙，終究還是太懦弱了！」

一聲壓抑著的冰冷話語響起，宇智波鏡的墓碑突然被掀開，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臂握著長條盒子從地底鑽出，露出了一個蛇瞳蒼白皮膚的年輕人。

「沒想到，你居然將剩下的一顆寫輪眼保存在這種地方。」

大蛇丸遵照郭旺的指示，用土遁從宇智波鏡的墓碑中拿到寫輪眼后，探知到了自己老師的查克拉，就一直縮在地下聽著，自然清楚團藏現在的心情。

「若是你這個傢伙稍微有點人望，我又何必如此。」

冰冷的眼神看向這個已經有些不受控制的手下，郭旺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將這個詭秘的傢伙處理了。

「大野木那個老傢伙可不是好惹的，若不是我的忍術保命比較厲害，恐怕早就化作塵土了。」

這一次忍界大戰，功勞最大的除了猿飛日斬這個親自擊潰桔梗山戰線的大將之外，大概就要數大蛇丸了。

雷之國戰場自來也和團藏兩個影級高手聯手，擋住三代目雷影，水之國又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盤散沙。唯有土之國，乃是僅次於火之國的第二忍村，大野木的塵遁更是挨著即死。最激烈的時候木葉大軍幾乎一日敗退百里，險些被殺入背後的老家。

要知道，波風水門那個時候雖然已經學會了飛雷神，但並不熟練，特質的苦無也不多，螺旋丸也還沒有開發完成，仙人模式又發動太慢，充其量就是一個精英上忍，沒有大蛇丸不顧死亡的狠勁，哪能夠拖住岩隱的上萬大軍。

但現在土之國戰場邁入尾聲，大蛇丸的聲望卻不如波風水門，除了後者神無毗橋的戰績太耀眼之外，更因為前者在戰場之上的那種為了大局，忽視同伴的冷血，隱隱被崇尚愛和和平的木葉忍者畏懼。

「只有弱者，才會抱團取暖，需要認可。」

大蛇丸聽了郭旺不留情面的批評，面上的笑容也開始收斂，訴說了自己的價值觀。

「強者，從來都是孤獨的，一人走在最前面！」

接過了裝著宇智波鏡左眼的長條形盒子，郭旺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越來越沒有人之氣息的年輕人，轉身當先離開。

「跟我來！」

根！

沒有名字、亦無感情。

沒有過去、亦無未來。

在背後支撐起木葉村這棵大樹，深扎於大地之中！

在整個忍界，「根」的名頭甚至比木葉暗部都要響亮，因為每次「根」出動的結果，都殘忍的令人髮指。團藏「忍之暗」的稱號，在其餘四國的忍者心目中，甚至比猿飛日斬更為危險。

誰也不知道，根的本部居然並不在木葉，而是在邊界的桔梗城，一處名為「足跡古道」的名勝地下，內里深入地底的鋼鐵建築，令得這個神秘的組織更多了一絲深沉和肅穆。

「雖然我不會同意岩隱的投降，但在上忍會議之中，日斬那個傢伙多半會用自己的威望，強行通過這個提議。」

郭旺所過之處，留守在根的暗部都對他鄭重行禮，前者更是一點避諱都沒有直呼火影的名字，語氣十分不屑。

「那，你會怎麼做呢，團藏長老？」

大蛇丸在這一次忍界大戰之後，整個人的思想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蛻變，之所以還留在木葉，是因為心底還有著最後的一絲因果眷戀。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看到這次慘烈戰爭之後的最終結果，來給自己的前半生畫上最終的句號。

而眼前的老者，志村團藏，是村子里他唯二忌憚的人。

另外一個，木葉白牙，已經在桔梗山戰役之後，自殺身亡。

相比起心思溫和，顧念情誼的猿飛日斬，這個名為團藏的男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令他都有些不敢輕慢。

「什麼都不做。」

「哦，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得到的答案令大蛇丸驚訝，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暗紫色的嘴唇，暗金色的蛇瞳盯著眼前的老者，在思慮著這番話背後的意義。

「大蛇丸，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得他有些愣住，不過他馬上就眯起了眼睛，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思想！」

「你沒有說出生命，讓我很驚訝！」

郭旺用微微訝異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按照團藏的記憶，這是一個追求永生的邪人。

「生命只不過是讓我獲取一切知識，化作自己思想的前置條件而已。」

「能夠說出這番話，年輕人，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

被人用讚賞的語氣，是許久許久未有的體驗，讓大蛇丸感覺很是彆扭，但卻又對團藏的話語十分感興趣，不禁豎起耳朵，等待著眼前老者的下文。

「想要獲得永生，首先需要保持自己的思想不偏移扭曲，但在這個世界越是獲取知識，你就會變得越奇怪，漸漸的不再是你，因為在通向根源的過程中，你的靈魂一定會沾染雜質。」

「永生，就會偏執，而偏執，則變瘋狂，走向自毀。」

「要解開這個死循環，就需要一條通往根源的捷徑，在自身被污染之前，提前接觸到神明的權柄！」

說到這裡的時候，團藏和大蛇丸已經來到了一處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室，裡面一個金髮碧眼，身披白色大褂，戴著圓框眼鏡，身材美好的女人已經等候著，見到兩人，輕輕低頭示意。

「哦，這不是『行走的巫女』嗎，你不是已經退出根，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