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膩歪的早晨

翌日清晨

習慣每天晨練一小時的席書澤在跑步機上才運動了半個小時，身上的背心微微泛濕運動到時的鬧鐘卻已經響起，他減慢速度停了下來。

和慕笙晞膩在一起的每個早晨，他也變懶了。平時都不會賴床的他，因為她在，他捨不得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他從七點的鬧鐘抱著她賴到了七點半。看著懷裡還在熟睡的人，不禁失笑。要是再不起的話別說運動了，就連上班也會遲到了。

他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即便有再多不舍但終究鬆開了她，起身了。

他不會再說，只想陪她不去工作的話了。因為那樣慕笙晞會生氣更會自責。

慕笙晞告訴席書澤，他愛她，她知道，但是不希望他把這份愛變成了負擔。什麼都為她放棄，她會良心不安的。

他的生活里不應該只有她。

她不需要他用這樣的方式證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她怕成為他的負擔，拖累了他。

慕笙晞心裡清楚，席書澤為了陪她吃早餐多次沒有參加公司會議。中午和晚上也都會推掉應酬只為陪她吃飯。夜裡哄她睡著之後才到書房處理公事。

他從不在她面前談工作，一來是不想她擔心二是害怕看到她被那想幫忙卻無能為力的愧疚感壓抑著。所以哪怕她再怎麼想幫助，他也從不說那些她力所不能及的事。

他們都在愛里彼此體貼，諒解。他們內心都在怕成為彼此的負擔，所以有所隱瞞有所欺騙。

後來他們才明白，出發點都是好的，只是走偏了路。

慕笙晞醒來時，席書澤已經從外面買好早餐回來了。她看見他在餐桌上擺放著的食物，不禁莞爾一笑。

都是她愛吃的，某人好像啪啪打臉好幾次了。

「小懶豬，醒啦！」

席書澤為慕笙晞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順便在她未施妝黛粉的臉頰印下一吻。

她只顧著開心，忘記了吃，就直盯盯的看著他傻笑。

「傻丫頭！吃吧，一會冷了對胃不好。」

慕笙晞拿過豆漿喝上了口，很甜很暖。再拿起根油條啃了一口，很脆很香。

「書澤，喝一口。」

她看他手裡的動作，憨憨一笑。把手裡的豆漿舉起與他分享，他攸的把手裡的咖啡放下，傾身喝了口她的豆漿。

某人喝下豆漿，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好喝，像你一樣甜！」

「油嘴滑舌。」她嬌嗔一笑，喝下他喝剩下的豆漿。

「那就嘗嘗我是不是油嘴，有沒有滑舌。」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唇就被他封住了。還沒喝下的豆漿在她口腔里被他吸允著。

原來，豆漿還可以這樣喝。

某人決定以後喝豆漿就這個喝法。

這小夫妻倆在這美好的早晨里也喜歡來個愛的拌嘴。席書澤回的話簡直教科書般值得學習，慕笙晞每次都唯有淪陷在了他的甜言蜜語中。

這貨怕是愛情學校畢業的。

她說：「討厭。」

他會回：「你討喜就行。」

她表揚他：「你真棒！」

他自豪：「都是我老婆教得好。」

她害羞嬌嗔的打他胸膛：「誰是你老婆了。」

他握緊她的手親上一口，莞爾一笑著：「慕笙晞是我老婆。」

她逗他：「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你老婆？」

他摸著心：「因為我這裡認定了。」

「席書澤，你真好！」

「我的好只給你的。」

她抱著他，賴在他懷裡。聽著心跳，聞著熟悉的味道。

她想，這一生這樣就足矣。

某人嘗到甜頭，看到她臉上洋溢的開心，就忘記了買早餐時的那些驚心動魄。

自從上次舒雅住院知道慕笙晞愛吃這些不健康早餐之後，他就安慰自己令其讓自己相信。其實不健康食品偶爾吃一吃還是很好的。

比如這油條配豆漿，就是早餐排行榜的No.1，又比如這煮的烏漆麻黑的茶葉蛋就……很是獨特；再來就是這煎餅，什麼料都能往裡加簡直不要太豐富；還有這小籠包，某人實在不知怎麼形容最後硬生生的說出了斯文可愛。

他說的話愣是把慕笙晞聽的捧腹大笑。

席書澤第一次被慕笙晞帶去民居樓小巷裡買早餐的時，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有慕笙晞在，他還能假裝鎮定。慕笙晞看他能融入小市民環境，心裡便下了決定。

某人可以獨自了。

後來，席書澤就自己來了，因為慕笙晞說她要睡懶覺。

第一次自己來，他發現沒慕笙晞陪著的小巷子好像不一樣了。

他緊皺著眉頭，一副為什麼出現在這種鬼地方的神情。可想想心裡的某人，他握緊拳頭深呼吸，視死如歸般邁步走向前。

蹭亮的皮鞋踩在店主潑了髒水上的地面上，前進兩步還會看到有婦女抱著小孩在花盆上尿尿，走過臭豆腐攤位他不禁泛起噁心感馬上掏出手帕捂著鼻口。

強忍著不適，他先是走到包子鋪位前朝裡面說了聲要小籠包。當那一頭白髮，血管突起滿是褶皺的雙手遞出那袋小籠包時，他才從蒸汽爐轉移注視到了老奶奶身上。

「好，謝謝！」

拿過塑料袋子裝的小籠包，眼前的老人讓他心裡的嫌棄一下煙消雲散。轉而從錢包里掏出錢遞給了老奶奶。

「小夥子，有零錢嗎？這小籠包五塊，你一百的太大張了。」

「不用找了，小晞喜歡吃你家的小籠包，希望你一直做下去。」

席書澤沒打算讓老奶奶找錢，他把手裡的小籠包揚起，對著老人一臉笑意。

老奶奶雖然說上了年紀，但腦子還是很靈活，記性也很好。她認得這是慕笙晞上次帶著一起來的小伙。

「小夥子，沖你這話，小籠包就算是我請你們吃的吧，錢你拿回去。」

老奶奶把那張紅鈔票塞回席書澤手心，席書澤推搡說不要，老奶奶再次說的話讓他乖乖收回了錢。

「拿著，不然奶奶生氣不開這店了。」老奶奶看席書澤沒有再把錢遞迴，莞爾一笑：「放心，這店只要我活著一天就開下去的。」

老奶奶的笑容隨著水蒸氣的呼出變得朦朧美，席書澤第一次知道滿是褶皺的臉上笑起來也這麼好看。

他不禁有點想念遠在他國的某人了。

席書澤發現，他和慕笙晞生活的環境真的不同，他出入的是高檔餐廳，精緻美食。她喜歡的是鄉間食物，地道小吃……

所幸這些不是阻礙他們相愛的鴻溝。

只要是他的女人喜歡，吃了會開心。即便他吃了會胃不舒服，心裡依然滿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