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錢有錢

等寒諾和車亦辰到達小白樓下，只見一個穿著睡衣的白頭髮老人在屋內用拳頭砸玻璃。

車亦辰趕緊下車打開門，「老師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你讓我去死！」老人嘶聲力竭。車亦辰趕緊上去抱住老人。

「老師，我們會成功的！沒有問題的！一定會成功的！」車亦辰滿臉的無奈

「到底哪裡錯了！到底哪裡出問題了！為什麼會這樣！」

車亦辰也不吭聲，只小心地扶著老人。等老人情緒慢慢穩定了些，才扶著回到卧室。正對面是個很大的樓梯，車亦辰轉彎到左手邊進了老人的卧室，寒諾也跟了進去。

內里也是個居家的樣子，裝修是奢華的歐美風，雖然裝修是陳舊了些，也還是能看出主人的裝修時候的用心，完全不像是簡單的宿舍或者單調的實驗室。老人經過這場鬧騰大概也累了，躺下眼睛輕輕合上休息。

車亦辰見狀，讓寒諾一起出來「嘗嘗我的手藝吧。現在這裡就我和導師兩個人了。實驗室在二樓，過會帶你去看看。」

寒諾呶呶腦袋不好意思的笑「好啊」。

廚房裡，車亦辰駕輕就熟的炒了盤西紅柿炒蛋，又把另一個鍋里燉著的魚端出來。「現在都兩點多了，教授大概也是餓的。」

「之前還有小沫和太傑，現在他們都走了。被一個公司挖走了。。。也對啊，這樣的實驗實在遙遙不可及。。。要不是覺得一定能成功我也早就離開了。」車亦辰一邊忙著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寒諾也忙前忙后的幫著切蒜端碗的。

把飯菜全部端上桌了，車亦辰要去請師傅過來，寒諾拉著車亦辰問到「車師兄，那個。。。導師看著眼熟。。。」

車亦辰笑到「他就是錢有錢教授啊！」

「啊。。。」寒諾驚的半天不知哪是哪，直到教授出來了，他腦袋還是熱熱的。

錢有錢教授啊，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當代物流學家呀！隔幾年出來扔個論文當炸彈，每次都能把整個物理界，數學界甚至當局政界都驚的搖上一搖。那句「古有愛因斯坦，今朝還有錢有錢」。

寒諾趕緊扯出椅子讓錢教授坐。教授慢慢坐下，對寒諾道了聲「謝謝」。

坐定，教授笑容可掬「小朋友，剛才讓你見笑啦。」

「沒有沒有，能見錢教授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寒諾道。

「嗯嗯，我有很多面的，你才見到我的一面就三生有幸啦？。」錢教授風趣著。

寒諾一直以為那些大教授專家什麼的一個個的都是弔書袋子，不成想錢教授這麼大的名氣居然一點架子沒有，還很會玩笑。跟剛才的瘋癲之狀完全不是一個人呀。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教授甚至在飯桌上跟寒諾講起從前自己上學時候喜歡的一個女生，兩人互相愛慕，當時想著等自己以為等功成名就的時候就去跟姑娘表明心意，可惜人家姑娘沒等他功成名就，就送了張請柬給他，「所以啊，追姑娘要乘早」。

笑過一陣之後，錢教授感嘆道「人活著的時間太短了，老了老了，眼看著一件事也沒做成。人啊，一輩子能做成一件事就算很了不起了，亦辰啊，如果不行，就放棄，在一件不能達成的事情上別浪費太多時間！」

「教授，人總會生病的，你看你還年輕只要好好治療，很快就會好的。」寒諾如果沒記錯，錢教授今年只有58歲。

「老了，一輩子沒做成一件事啊！」錢教授笑盈盈的說著這話，更讓人心酸。

在別墅外面的小道上，車亦辰說起錢教授也是悲從中來。

這三十年來，錢教授很少出這個實驗室，一心只想做成這個實驗，可惜一直不成功，不成功不要緊啊，一定是哪裡出錯了，可惜奇就奇在不知道哪裡出錯。做成了，再試一次又不成了。就這樣一直耗著年歲，前不久查出身體的問題，他拖著說一定要在死前將這個實驗做成了，以後還要指著我給推廣出去。結果投資人聽說教授身體的問題便不再追加投資了，也就是說投資人已經放棄了這個項目，這才讓教授一下子接受不了，精神收到刺激崩潰的。這不，給了教授房子養老，還給我們實驗室的小沫和太傑都安排了薪資不菲的工作。我不捨得離開教授，又不願意放棄這項實驗，便一直留在這裡。」

「你們投資人夠地道的呀！」

人確實很不錯的。只是這成功的希望，實在微乎其微。

「師兄你做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寒諾道。

「這樣的實驗，教授做了30年，我做了十年，你以為只是一次兩次的失敗么？是三十年如一日的失敗。」車亦辰嘆道。

「莫不是你們這個樓鬧鬼？」寒諾開始不正經。

車亦辰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寒諾將自己想要「改變世界」的幼稚想法跟車亦辰一說，車亦辰也就心領神會，雖不覺得一定能行，卻也就明白寒諾是真心想要做這個項目的，便也就和他達成一致。

車亦稱和錢教授也只是說「一定要將他的實驗進行到底！」

便日日在實驗室內呆著。教授見孩子尚且這般，便也不再自暴自棄，整日整日的和車亦辰一起繼續實驗。

元旦一過也就差不多要過年了。

孫嘉捧著這幾個月的幾萬大洋和寒諾借著「新年福利」的由頭給孫嘉父母的幾個禮盒子興沖沖的就回家了。寒父老早就打電話來問什麼時候回家，寒諾說一定回家吃年夜飯。

這不一大早的，往車亦辰這邊跑。老教授還在實驗室呆著，車亦辰做了幾道菜，就等錢教授出來一起吃飯。寒諾見桌子上清粥小菜完全沒有過年的味道，非得要請教授出去吃飯，教授不去，寒諾將給錢教授帶的幾個禮盒子放在桌上，又將給自己老爹買的煙酒茶什麼的都一併抱了出來。又將煙花炮竹樓上樓下擺了一地，鞭炮從三樓陽台直接甩下來，十幾條炮竹一起放起來。炮竹聲音震天響。寒諾趕緊往下跑，還把門窗關好。這動靜誰的耳朵也受不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這動靜才慢慢消了。

外面保安過來敲門，保安態度老好了。「車先生啊，這聲音太大了。。。」

車亦辰一直說「不好意思啊」這類的。

寒諾闖完禍還說一句「這才有年味么。。。」

寒諾老大不客氣的撕開自己帶來的禮盒子，燒雞烤鴨肘子和各類乾果全部裝盤。

車亦辰一直說「我們吃不了這些。。。」

寒諾也不聽他的，開了一瓶紅酒「不是什麼大牌子，但是澳洲的酒好喝。」

正喝著酒呢，保安又來敲門了。寒諾有些惱了，酒放歌鞭炮怎麼左一趟又一趟的！跳起來就去開門「幹嘛！」

保安也不管是誰「你這房子被鞭炮給炸的吧，怎麼有個大洞啊。這大過年的，別給吹感冒了。」

車亦辰安撫了錢教授，和寒諾一道出去看。只見二樓陽台邊上的一個房間真的被炸出一個長條形的大洞來。

今天這鞭炮雖然十幾條一起放，是生猛了些，可把房子給炸了的可能性也不大呀。寒諾滿心疑惑也十分愧疚，心想著這房子要是真的炸壞了，拼了自己破產也要給老先生置辦一套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