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暗流
煉羽裳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可武羅這人除了手無縛雞之力不像魔門中人外,看起來確實對滕濱之事甚為了解,如果想要儘快找到元桓有他相助絕對事半功倍。
她答應與武羅、齊容二人一起去追查曲梓音一事。
如果柳晚真的就是曲梓音,那她當日出現在寒食鎮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或許還與莫家失蹤一事有關。
「我們先離開瑤仙閣!」
齊容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他催促著煉羽裳與他一起。
煉羽裳心裡想著蕭影會不會來尋她,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四下看了看:「我們去哪啊?」
武羅想了會,「你不是說在滕濱某處見到一座寺廟嗎?我們先去那看看」
「你覺得柳晚……我是說曲梓音,她會在萬佛寺」
煉羽裳突然嚴肅起來。
「很有可能」
武羅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傾靠在齊容肩側,瞬間覺得渾身上下也並不是那麼難受了。
普歸山的和尚靜齋是被曲梓音抓到天坑石圍關起來的,目的是為了讓普歸山的主持幫她守著佛像,煉羽裳猜想如果沒錯的話,鬼樂娘子確實有可能會出現在那裡。
齊容扶著武羅,他們三人並排走出了瑤仙閣,武羅一瘸一拐的嘴裡還是沒閑著,問了煉羽裳一句,「你來滕濱只是為了找人?」
「你不是都看出來了嗎?」
「那我可看不出你到底要找誰啊?」
武羅甩了甩頭,一臉無奈的說道。
煉羽裳半天沒有接話,好像在思考該不該告訴他一樣。
沉默了半晌齊容突然開口道:「你要找的是仙門中人?」
「不是」
她回答的十分迅速,下意識的反應過於真實。
齊容不知怎的眼裡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復過來,繼續說道。
「能讓你親自來魔域之地,我想肯定與你有莫大關係」
被他這樣一問,煉羽裳想起小靈兒無辜慘死,心裡頓時湧上一陣痛楚,無論如何她也要找到元桓替小靈兒報仇。
武羅見她又不再說話,臉上卻是一陣痛苦表情,以為她在擔心找人一事,於是自我推介起來。
他拍著胸脯道:「放心魔域之事,除了那早已失蹤的人稱莫有不知的沈嚴以外,就屬我最清楚了」
「沈嚴?他也是魔門弟子」
煉羽裳停下腳步,極為認真的看著他問道。
武羅想了一會點頭道:「當年他在魔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魔君銀琰很是信任他,聽說整個王城幾乎都交給他在管」
煉羽裳突然想起煥無給她講的那個故事,連忙追問道:「那煥無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武羅沒想到她接二連三問的都是跟魔域王城有關的人和事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告知了她。
「煥無公子葉尋安,他的身份來歷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跟沈嚴兩人曾是魔君銀琰的左膀右臂」
「哦,還與我們滕濱第一美人時悅兒有過婚約,也曾是修鍊羅剎鬼身的第一人,不過後來聽說他好像對琰君不敬,就被沈嚴給關了起來」
他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也算誠意十足的與煉羽裳同行。
煉羽裳發覺她跟著武羅他們的決定果然沒有錯,從他這裡確實可以知道不少魔域的事情。
「那他父親跟他那位未過門的夫人呢?」
武羅撓頭又回想了一下。
「他父親在他被關起來后就被沈嚴派去的魔門弟子追殺,死在了出豐寧地界的大道上,時悅兒也沒有再回過滕濱,應該也是死在王城之中了」
聽他說完煉羽裳總算是鬆了口氣,嘴角沒忍住得上揚起來,葉尋安說的那個故事好在不是指的蕭影,這件事一直掛在心裡害她擔心了好久。
齊容看她一副萬幸的模樣,奇怪道:「你怎麼倒像有些高興啊!」
「胡扯!我又不是嗜血狂魔,聽到這樣令人髮指的惡事,我為什麼要高興?」
不想被他看出什麼,煉羽裳急忙辯解道。
「也對,那應該是我看錯了!」
齊容也想不通,煉羽裳不像那種心思歹毒的人,又怎麼會為這樣的慘事高興呢?
故意扯開話題,煉羽裳用探究的眼神瞥了一眼武羅。
「你呢?又是什麼人,居然如此了解魔域王城裡的這些事」
武羅到沒迴避,大方承認:「不止魔域各屬地,就連仙門各派秘事我都略知一二」
「仙門你也知道,豈不是沈嚴第二?」
「哈哈哈,這個你倒是說對了,我確實很希望成為第二個莫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天」
他說這話時忍不住偷看了齊容一眼。
齊容臉色陰沉,像是不喜他說這句話一樣,扶著他走的越發慢了,讓煉羽裳也如同踩螞蟻似得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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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葭風陵關外。
「為何不殺了他們?」
謝寄生整理好衣衫,從樹林中一臉從容的走了出來,看著不能動彈的妙心與嵬應如皺眉道。
曲梓音轉身,兩名赤裸著上身的壯漢從她身後走了過去,把妙心二人扛在肩上帶去了萬佛寺的方向。
謝寄生瞧他們離去的方向,並不是回小重山就知道她的目標另有其人。
「你想用他們引帝賾出來,沒用的就算讓你抓住他,你也殺不死他」
謝寄生好心的提醒她,帝賾是羅剎鬼身的事實。
曲梓音卻不以為意只是緊握著玉笛,朝著壯漢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我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謝寄生望著曲梓音離去的背影,似有欣賞之意。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啊!」
就在他還望著曲梓音離去的背影感嘆時,一個渾身包裹著繃帶只露出兩個眼珠的男人慢慢的靠向謝寄生。
「謝領主,煥無公子在等您了」
他沙啞的聲音許是讓人聽著覺得刺耳,謝寄生微微皺眉,不怎麼高興的轉身離開了。
那渾身纏著繃帶的男人低頭看向已經神志不清的魔門弟子。
他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微風吹過空氣中漸濃的血腥氣息叫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