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手段
齊容、武羅兩人還在林子里穿來倒去的找路,費了不少功夫才總算找到了萬佛寺的位置。
「我早該察覺到是被人做了手腳,不然哪會有這麼隱蔽的地方,真是讓人生氣」
武羅用腳使勁的把石子堆砌的圖陣順序打亂,一邊踢踹著一邊氣急敗壞的罵道。
只見方才還立在兩旁的樹枝叢木竟像活了一樣的自行縮回到了土裡,露出一條能容兩人並肩走過的平坦小道來。
「好像有人來了?」
齊容敏銳的察覺到前方似有兩三人的腳步聲,下意識的一把捂住了還在抱怨的武羅的嘴巴,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后順勢拉他躲了起來。
武羅心領神會一動不動的任由齊容把手覆在他的唇上,生怕自己發出半點聲響驚動那些人,可眼珠卻是左轉右轉的四處打量,一刻也不閑著。
那三人似乎急於趕路,步伐快捷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很快就走過了他們躲藏起來的那片樹林,走過的那三人其中一人從身後看去居然是個光頭的男子,可他衣飾的顏色搭配又不像出家人,因為過於艷麗遠遠望去那人看上去活像一隻彩斑雀,扎眼極了。
齊容見他們走遠后才拿開了自己的手,仔細想了想一臉認真對武羅分析道:「他們是從萬佛寺的方向而來,那麼極有可能是曲梓音的人」
武羅從樹叢中也跨步跟了出來,望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神秘的問道:「你留意到他們中間那個和尚沒?」
齊容還不太確定,略有遲疑:「和尚?我看著不太像」
武羅眼露厲色,脫口而出道:「他確實不是!」
他突如其來的反應不太尋常,齊容瞧著他有些不對勁,望著他:「你認識他?」
「哦,算是舊相識吧!」
「不是去找連裳嗎?晚了怕會被曲梓音做成活人樂器了」
武羅一臉凝重,避開齊容探究的眼神,獨自走向了那條通往萬佛寺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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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羽裳端詳著眼前那幅畫像,心裡頓時湧出不少疑問:「曲梓音與銀琰有何關係?為什麼要替他造像?單純是身為魔域琰君手下的弟子嗎?那倒也可以說是忠心耿耿了,可說起來也還沒到這份上,真是不可思議」
「看夠了」
曲梓音看著陷入深思的煉羽裳突然臉一沉,沒等她回答,迅速的合上機關,將掛有畫像的石牆轉了回去。
煉羽裳突然靈機一動,朝曲梓音道:「其實想要短時間內重塑佛像也不是沒有辦法?」
曲梓音一下子變了神色,滿眼歡喜的望著煉羽裳,「當真,什麼辦法?」
煉羽裳背著雙手,娓娓道來:「驪山腳下有種名為蘭科的枝木,它的凝脂有快速粘接成型的作用,燒制出來的陶俑不僅色澤飽滿,還自帶香氣絕對配得上魔域琰君的絕世仙姿」
曲梓音尾音上揚,似乎沒聽清楚重複道:「驪山?」
煉羽裳驚喜出聲,又故意話中有話的一帶而過:「不錯!我曾經在那求學,親眼見過不過……那裡是容家仙門之地,你去也不太方便」
曲梓音語帶不屑,似乎沒把容家放在眼裡:「是嗎?仙門之地竟然有這樣奇特的樹木,那我可要見識一下了」
說完之後她神色自若的帶著煉羽裳飛離了井底,朝著廟門走去。
「不會是現在就要去驪山?」
煉羽裳猜不到曲梓音的心思,又怕問多了露出馬腳和破綻,只得默默跟在後面,見機行事。
應該是發現有人來了,曲梓音加快腳步迅速掏出腰間的長笛,一副迎戰的架勢。
四周只有風吹著樹葉的沙沙聲響,兩人一言不發空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就在她們左顧右盼之際忽然一團白影從兩人身後閃過,擦著煉羽裳的肩膀沖向了曲梓音。
那股猛烈的攻勢把兩人撞的彈開,煉羽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曲梓音發出一聲慘叫。
「啊……」
她握著長笛的手被咔嚓一聲折斷了,眉頭緊蹙,豆大的汗珠頃刻間滲了出來,可見疼的不輕。
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緩步走出,瞧著曲梓音那扭曲的神情狠狠說到:「沒牙的毒蛇才不咬人」
「你們!」
煉羽裳驚奇的發現居然是齊容趁曲梓音不備將她打傷,斷了她操控樂器的右手。
他出手很快,身法功力竟然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看你這樣子,應該沒什麼事吧?」
齊容打量了一番煉羽裳,確認她「完好無損」
煉羽裳頓了頓,搖頭道:「我沒事」
武羅粗魯的一把奪過曲梓音手裡的長笛,生怕她使出其他什麼招數似的連她一直帶著的玉鐲也硬取了下來。
齊容:「以防萬一,還是把她另外一隻手砍掉好了」
煉羽裳想也沒想的就上前攔住了準備拔劍的齊容。
「讓開!」
齊容一副絕不退讓的表情看著煉羽裳,彷彿再做阻攔連她也要一併砍了。
煉羽裳瞧他那模樣,語氣憤悶不佳,沒好氣道:「砍掉她的手,到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
武羅沒想到煉羽裳會說出這樣的話,頗感意外的盯向她。
曲梓音平靜的站在一旁,完全沒有反抗似的任憑他們處置。
其實就算傷了雙手憑他們三人也不是曲梓音的對手,可這裡顯然還有其他人,一個叫曲梓音不敢輕舉妄動的人出現了。
那人打入她肩胛處的暗器傳來的灼痛讓曲梓音來不及躲開齊容的攻擊,才讓齊容輕易折斷了她的手。
曲梓音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卻絲毫覺察不到那人的具體位置。
「居然躲在暗處不肯出來,好一個神王帝賾!」
幾人返回了佛寺,廟裡只有釋然一人他盤腿坐在蒲團上敲著木魚。
「想要知道這裡的秘密,問他應該就最清楚不過了!」煉羽裳指著釋然與齊容說到。
煉羽裳上前行禮:「釋然大師可否為小女子答疑一二……」
木魚聲停了下來,釋然起身慢慢回頭。
眼前的一幕著實出乎意料,只見釋然滿嘴鮮血,兩片唇瓣被一根琴弦貫穿連接,已經無法張合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