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九章拚死一試
微黃的燈光，映照在信紙之上：姜凝秋、周元毅。
我只和你做交易，若是見不到你，我便毀屍，不要試圖尋找，否則我不再遵守約定。
帝懷北自然是瞧見了信中的內容，神情滯了幾秒，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勸姜薇不去。
罷了，拚死一試。
他護她。
只是年書禮為何要姜薇同他一戰，其中絕對有什麼內幕。
兩人一路無語，回到了宅子，對上一群人的視線，兩人都沒有開口。
蕭素雲等人看見她時臉上帶著驚喜，但並不驚訝，早一刻便從蕭安的口中，得知姜薇已經回來了。
「弟妹！」
「皇後娘娘。」
前一聲是蕭素雲，后一聲是周於氏。
「對不起。」
這一聲對不起，她早就該說了，這幾年他們為她受的苦，她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他們。
下一秒，帝懷北撩開衣尾，雙膝跪地，沉聲感謝道：「清南在這謝過各位這幾年對薇兒的幫助，清南日後定將湧泉相報。」說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他們受得起這一拜。
冷不丁聽見清南這兩字，屋裡的一群人愣了幾秒，蕭素雲眸子含淚，盯著他的金瞳，不敢置通道：「清南？」聲音帶著顫抖之音。
「是我，大姐。」帝懷北沉聲道。
蕭素雲聽見久違的稱呼，愣了幾秒的，隨後眸子的眼淚忍不住留了下來，然後一把抱住他：「清南……」
低聲靠著他的肩頭哭泣了一會，才哽咽道：「你活著真好。」
姜薇眼睛有些濕潤，移開視線，目光掃過一屋子的人。
都活著，算不算幸運。
下一秒她輕步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望著黑空中的懸月。
她眼神有些放空，腦海沉思，三日後一切都必須有個結果了。
該停了。
過了一會，秦沅宇來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著天上的彎月，嘴角掛上淡淡的微笑。
隔了一會，他才開口道：「這事有異，她們說年書禮並沒有虐待他們。」
姜薇輕蹙了一下，年書禮費這麼大的勁只是為了引她出來，然後生死戰？
其中還有什麼內幕？
「明日你帶他們回帝國。」
「你呢？」秦沅宇沒有答應她，沉聲問道。
「隔著日子便回。」
「那我等你便是了。」
聞言，姜薇沉默了一會，冷聲道：「我有什麼好？」
她一直都想問他們，她有什麼好，她從未招惹過他們，更未和他們曖昧，可為何還是會這樣。
秦沅宇沉默一會，才緩緩開口道：「是你都好。」
她有什麼好，他也說不出，只知道是她什麼都好。
屋裡的帝懷北瞥了兩人一眼，唇角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但並沒有走向兩人。
過了一會他吩咐人帶其他人去休息，因為屋子少，便讓人去將隔壁的宅子買了下來。
盯著還在院子的姜薇，帝懷北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夜深了，該休息了。」
姜薇聞言轉過頭看著他，「跟我去一個地方。」
「好。」
帝懷北想也沒想便應了。
隨後兩人便出了宅子，兩人騎著烈馬闖出了城門，出乎兩人意外的是沒人追上來。
城牆上出現了兩抹黑影，望著他們漸漸離去的身影。
「主子，要不要派人跟？」
「不用，他們會回來。」
……
帝懷北盯著前面的姜薇，下一秒腳尖輕點越上了她的馬背，隨後拿過她手中的韁繩，沉聲道：「靠著我休息會。」
不用問她，他也知道姜薇要去的是何處——清月村。
這裡離清月村不遠，快馬加鞭一天勉強能到。
姜薇鬆開僵繩，很安心的依賴在他懷裡，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清南，再過一兩年，我還替你生對孩子。」
他如何不知她是在安撫他。
「不要了，餘下的日子，我只想你眼裡有我。」帝懷北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頂。
下一秒，便響起姜薇悅兒瀟洒的笑聲，她長開手臂，夜風穿膛而過，不冷不燥，恰到好處。
帝懷北的眼神柔了柔，一手緊緊的環著她的腰，大喊道：「姜薇，我在你身後。」
沒有說姜薇，我愛你，而是說姜薇，我在你身後。
姜薇笑得更開心了，似乎拋去了一切的煩心事，「清南，我愛你。」
這句話很輕，輕到她自己都沒有聽見，帝懷北自然沒有聽見。
……
清晨，兩人到達了柳河鎮，尋了一間客棧梳洗了一番，換了一副中年人的樣子，才徒步朝著清月村而去。
儘管太陽很大，卻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興緻，反而步子越發輕盈。
「娘子，我背你。」
說完，帝懷北蹲下身子。
姜薇笑了笑，也沒拒絕，直接爬上了他的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駕！」同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咯！」
帝懷北爽朗的笑了一兩聲，跑了起來。
兩人許是都想放縱一次。
沒過多久，後面來了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他們身旁。
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嬸嬸和叔叔若是不介意，馬車可以載你們一程。」
馬車簾被撩開，露出男子溫潤如玉的長相，正是幾年不見的韓軒文。
幾年的時間並沒有在他的容貌之上留下什麼，反而使他整個人陽光了。
「娘子，要嗎？」帝懷北臉上的笑意一收，變得十分冷俊，隨後微微側頭看著姜薇。
「嗯。」
姜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帝懷北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來。
兩人依次上了馬車。
馬車內除了韓軒文，還有兩三個孩子，見到他們，乖巧喊到：「嬸嬸、叔叔好。」
兩人沖他們點了點頭。
這時，臉長得圓圓的小男孩扭頭看著韓軒文，眼睛彎彎，「夫子，你猜猜我手裡是什麼？」
「是什麼？」
韓軒文溫潤的笑了笑，明明知道他手裡的東西，卻還是假裝配合他。
「糖，夫子給你吃。」小孩子稚嫩的聲音。
「夫子不吃，寶兒吃。」韓軒文摸了摸他的頭，笑著拒絕。
隨後抬頭看向姜薇兩人，「兩位可是去清月村？晚輩未曾見過你們。」
帝懷北壓低了聲音道：「雲遊。」
「清月村山清水秀，倒是個好地方。」韓軒文說完這句話便沒有再問了，只是瞥了一眼姜薇。
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