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淡的女人

夢瑤用勺子攪拌著碗里的粥，想了很久，抬頭注視著我問道：「水寒，你覺得我漂亮嗎？」

「你覺得你爸媽的基因能造出一隻豬嗎？」我盯著夢瑤反問道，夢瑤的美是得天獨厚的，是與生俱來的，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令人慚愧。眸子如星辰般璀璨、霧鬢雲鬟、朱唇榴齒，要是夢瑤性感起來，可以說是嫵媚眾生，要是可愛起來，那就是活脫脫的稚氣小孩。

「也是。」夢瑤覺得我說的也對：「水寒，你下午有空嗎？」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沒空，我下午去咖啡店。」因為咖啡店是下午開始營業的，少了薇薇，咖啡店可能會缺人，雖然昨天就發了臨時招聘公告，但最近肯定是離不開咖啡店的。

「好吧。」夢瑤眼中閃過失望，還是強裝微笑道。

「你下午有事嗎？」我疑惑地隨口問了一句。

「我爸媽要來了。」

「你爸媽來了就來了唄，反正是來找你的。」

「可是，他們下午要來這兒。」夢瑤小聲嘀咕了句。

聲音雖然不大，但距離我這麼近我還是聽到了，驚叫道：「什麼啊！你爸媽來我這幹嘛，你家不是在春灣園嗎？」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沉著臉，有些不敢想下去。

「我，我......」夢瑤不敢看我，手無處安放，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反正，反正他們就要來，你看著辦吧。」

我氣的笑了，「得，得，得，都怨我。」

直到這一刻，我才想起小時候我跟夢瑤遇到的一神棍，他指著夢瑤說是我一輩子的剋星。我信了，這幾天遇到她准沒好事。

「幾點？」我壓著怒氣問道。

「兩點！」夢瑤眼睛一亮，開心地問道：「水寒你是要來嗎？」

「我怕來的早了遇到你爸媽。」我沒好氣地說道。

「好吧。」夢瑤燃起的希望破滅了。

我放下了收拾碗筷的手，眯著眼睛對她說道：「你那麼希望我跟你爸媽見面？」

夢瑤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沒有沒有，我爸媽只是好久沒見過你了，想找你聊聊天。」

我不信，找我聊天不就是見家長的節奏嗎？

洗完碗，看了眼時間，對正在看公司策劃地夢瑤說：「現在不是上班的點了嗎？幹嘛還不去公司。」

「我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夢瑤對我得意地笑了笑，隨後補充了句：「反正我是老闆。」

「真任性。」我嘴角一抽，對她舉起了大拇指。

心裡嘀咕了一句：「這麼久還沒倒閉，這些員工簡直牛逼。」

「你要來我那上班嗎？我給你開雙倍工資哦，還不用天天上班。」夢瑤誘惑我道。

「沒興趣。」

......

時間還早，回到房間給葉華和三生髮了消息：「趕緊上線，玩兩把。」

「ok!」

「馬上上號。」

葉華和許三生秒回我的消息，我也立馬打開電腦跟他們玩了幾把遊戲。

想想大學時候跟葉華晚上偷偷去網吧，再叫上三生這個酒吧酒鬼一起在網吧通宵，最後連個吃早飯錢還沒有，也許，青春就是這麼簡單。

即使現在，那經歷了幾個時代的遊戲，依舊是我們的熱血。

「這寒冰有病吧，閃現都不丟嗎？」語音里許三生怒罵道。

「抓瞎子抓瞎子。」我催促葉華跟我一起上。

「草，還有大招。」

這遊戲越玩越氣，越氣越不想玩，可幾天後，還是痒痒的想去玩，可能，這就是：賤。

跟葉華和許三生玩了幾局，因葉華和許三生還要上班，耍了幾局就急匆匆地跑去上班，留下我一個人孤獨地看著遊戲客戶端，拿著手機刷了會段子覺得沒勁就下了。

「夢瑤，你看到我煙了嗎？」我翻了翻口袋，發現身上的煙不見了。

我聽到拖鞋的腳步聲，夢瑤不緊不慢的打開我卧室門站在門口對我說：「我給你丟了。」

「丟了幹嘛，好幾十呢。」我有些生氣，怎麼說也是錢買的，怎麼說丟就丟，還有幾根沒抽呢。

「抽煙有害身體健康，而且還有一個女的在你屋子裡呢。」夢瑤給了我一個無言以對的回答。

好男不跟女斗，丟我煙行，下次我丟你化妝品，讓你天天素麵朝天。

我看了眼夢瑤說道：「我出去了。」

說完拿起鑰匙和錢包，就打算朝門口走去。

夢瑤叫住我，指了指廚房正在燒飯的油鍋說道：「水寒，我都做飯了，不能留下來吃完再走嗎？」

「我還有事，今天就算了。」我複雜的看了眼廚房，還是拒絕了夢瑤。

想了想，補充道：「對了，我今天晚點回家，要是阿姨和叔叔走了你再跟我講下。」

夢瑤遲疑了片刻，說道：「水寒，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放在門把手上打算開門的手停了下來，回過頭疑惑道：「我為什麼生氣？」

「我把你煙丟了。」

「哦，丟就丟了，真沒生氣。」說完，我毫不猶豫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砰」門狠狠關上，留下夢瑤獨自在突然安靜的房子。

我第一時間還是去樓下超市買了包煙放進褲兜，有煙在手才算是一個好煙民。

對我這個煙癮不深，但每次鬱悶孤獨時卻想抽煙而又生澀的我來說，煙的確能讓我緩解壓力。

找了一個路邊的小飯店解決了午飯，就打算走去咖啡店，等我走過去看到門還關著我才知道我來早了。

那把生鏽的鎖緊緊鎖著那扇門，好在我身上還留著鑰匙，走進去看著咖啡店照片牆上的照片，一男一女的合照很多，應該是那些情侶留在咖啡店的。

我感興趣的一張一張看過去，每張照片的情侶都很甜蜜，雖然我看到時候都帶著羨慕的笑容，可最後還是帶著苦澀，失戀的苦澀。

如果我和李染然沒分手應該也很甜蜜，甚至更甜蜜。

「你好，一杯冰與暖。」身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僅僅聽著宛轉悠揚的聲音就讓我一時失神，等她再次將我從愣神中喚醒：「你好，一杯冰與暖。」

我這才轉過頭看著她，她穿著紅色外套，秀髮綿延垂至雙肩，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她很美，是一個跟夢瑤一個級別的美女，不過與夢瑤不同，夢瑤的美是嫵媚傾城，而她的美帶著清純動人。

「好的美女。」我沖她笑了笑，便去給她沖杯冰與暖。

雖然三年沒親自下手泡咖啡了，但這幾年裡時常給李染然泡咖啡，手藝沒落下。

「給，你要的冰與暖。」

「謝謝。」她雙手接過我的咖啡，疑惑地看著我怎麼還不離開。

我尷尬地笑了笑，店裡也沒人，想跟她聊聊天，甚至有些好奇這樣的美女怎麼獨自來我的咖啡店，「美女聊聊天唄，店裡冷清無聊。」

她有些難堪，眼裡甚至帶著厭惡，這讓我很不解，老實說我長得不醜，甚至還很帥，對美女的第一印象應該是良好甚至完美的。

呵呵，有些自戀，自戀的前提是自信。

她沒理我，也沒開口拒絕，我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美女第一次來這家咖啡店嗎？」

她盯著我眨了眨眼睛，沒回答，繼續喝著咖啡看我一個人在那「表演」。

咖啡喝到最後，她帶著疑惑問我：「咖啡是你做的嗎？」

「不然呢，這裡就我一個人。」

她皺起了眉，說道：「你是新來的？」

「對，新來的。」

她有些失望，我好奇地問道：「我的咖啡不不好喝？」

她搖頭說道：「我來過幾次，以前的冰與暖跟你泡的不一樣，你的冰的更剔骨，而暖味卻只是讓身體一部分很暖。沒有以前的冰與暖帶來冰與火的極致感。」

我點頭笑道：「看不出來美女喝過的不少啊。」

「不過，我的冰與暖才是真正的冰與暖。」我有些自豪的說道，畢竟我才是真正創造這杯咖啡的創造者。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知道冬天夜裡的風有多涼嗎？」我帶著回憶問她。

她點了點頭，應道：「很冷啊。」

「是啊，很冷，但在一個冷夜裡，如果有一個女孩肯跟我一起度過這個夜，那一定是冷夜裡點點的光芒，點點的溫暖。」我有些迷戀想象里的場景。

她懂了，但卻丟下了兩百大洋揚長而去，連一個名字都沒留下。

在這個物聯網時代，出門都帶著手機，哪裡來的現金。

要是支付寶付款，說不定我還能看出個姓氏。

略帶遺憾，這時莉莉和秦珺也來到了店裡，兩人是同時來的，後來才知道他們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情侶。

「老闆，你居然來這麼早。」莉莉有些意外的說道。

「對啊，拋棄了三年咖啡店的老闆居然這麼早就來監工。」秦珺語氣中帶著調侃。

我笑了笑，沒理他們，也怪我「親民」，很沒架子。

莉莉看到我桌前的兩百大洋和一杯咖啡，疑惑道：「老闆剛剛是有人來過了嗎？」

我點點頭，同時好奇地問他們：「對了，那冷淡的女人長得很漂亮。是不是經常來啊？」

秦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倒是莉莉直說道：「老闆看上了哪家姑娘？」

「好奇而已。」

莉莉想了想，印象中好看的美女來的真不算多，遲疑的說道：「只記得一個叫沫冷的妹子，不知道是不是她。」

我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期待與她的下次見面。

這個下午，我都在咖啡店裡幫忙端茶遞咖啡，還時不時幫忙做了幾杯咖啡，手法讓秦珺都有些驚嘆。

「老闆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