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執著的人
詹老師讓我將所有打電話的人員拉到了一個群里。
他每天一大早，雞還沒叫就開始在群里打雞血。各種雞湯猛烈的灌。
他發完於志勇也會緊接著來鼓舞一下士氣。然後兩人發若干金額不等的紅包。
錢永遠是最好的雞血。如果發一個紅包引不來人氣那麼就發兩個。且他們兩人發的紅包還都是兩百一個的大紅包，也就五個人六個人這樣。第一天也就算了，大家懶洋洋的。第二天大家跟定了鬧鐘似的，一發出來幾秒搶完。而且搶了紅包也不好意思不出聲。大家紛紛跟著喊口號，一時之間豪情壯志的盛況宛如辛亥革命。
石雷此時存在感很低，大家似乎都忘了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而石雷每天是吩咐我若干工作的。他要求楚靜找來幾個記者。整天在一起討論如何擴大品牌影響力。我被折磨的頭昏眼花。老實說，比起來我倒是更喜歡於志勇的那套。新鮮熱鬧有趣。彷彿夏威夷女郎。而石雷的節奏則像一個裝逼的四十歲婦女。各種粉飾讓人望而生厭。
雪兒每天累的不行，跟我說：「這一周把過去一年的活都幹完了。我滴個天哎！這詹老師的精神可真好。早上那麼早在群里叫喚，晚上在公司守到十點。我們各個黑眼圈都出來了啊！」
我其實也很累，雖然不參與打電話。倒是每天監督及進行數據跟蹤。加上分別給石雷和於志勇彙報工作。我也眼袋多大，心力交瘁。
餛飩店的老闆娘有天問我：「小姑娘，你怎麼每天都上班？我好像感覺你從來沒有休息過。」
我說：「我們最近工作忙。」
老闆娘說：「這也太辛苦了。不過年輕人就要多吃苦。遊手好閒的很快就老了。」
我媽給我打電話說：「你怎麼這麼久不回來？」
以前我和秦家明還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每個周末都回家。一來那會我不怎麼忙，有大把的時間。二來秦家明喜歡去我家釣魚以及吃我媽做的菜。我爸倒是和秦家明沒什麼共同語言。但是我爸喜歡和我聊天。我會陪他喝一瓶啤酒。
我媽打這種電話我立即就能想起這許多，我跟我媽說：「這段時間公司特別忙，我連一天休息都沒有。」
我媽說：「那你不結婚天天牛一般的工作是打算老了住養老院嗎？」
我說：「媽，你別擔心我，我搶手著呢！我答應你，35歲之前一定結婚。」
「35歲？」我媽的聲音快要哭了。
我忙說：「媽，你真的不用擔心。真的。我心裡清楚著呢。再說你看我也挺能幹的，不會過的不好的。」
我媽掛了電話后，辦公室的幾個人都看著我。
海風說：「老大，你到底幾歲了？」
老許說：「是啊，怪可怕的。35歲結婚……」
劉娟說：「怎麼了？礙你們什麼事嗎？」
海風說：「你別嚷嚷，你也是。老大不小了還沒個男朋友。我們老大好歹還比你會賺錢。」
小圓圓說：「小聲問一句，女孩子會不會賺錢對於你們男的來說重要不？」
老許說：「可特么重要了。我就是吃了大虧了呀。我老婆不上班，現在全家靠我一個人，可特么累了。」
海風說：「我覺得不怎麼重要。喜歡她就養她唄。」
劉娟說：「那也要看你養不養得起啊！」
海風翻翻白眼說：「我就找我養的起的不就行了？」
幾個人吵來吵去。已婚的，有男朋友的，單身的觀點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我說：「你們都覺得人是不是非要結婚？」
海風說：「我是一點都不覺得非要結婚。」
老許劉娟小圓圓則異口同聲的說：「那當然，人是一定要結婚的。」
我又問：「那是不是一定要和你愛的人結婚？」
老許說：「那不一定，適合就行了，哪裡有那麼好的機會，你也愛她，她也愛你的。」
海風說：「我覺得要麼不結婚，要結婚一定的是自己很愛的。」
劉娟說：「道理雖然是海風說的對，但是好像還是老許說的更現實。」
海風不屑地說：「你們這些傢伙哪裡知道啥叫寧缺毋濫！」
其實我也認為劉娟說的對，老許說的情況就是目前的現實。
大城市裡的男人女人都空洞茫然的沒有交集。哪裡還有心情和時間去尋覓愛情？
王嘉今天回去了，實際上也就休息了四天。我問她：「真沒事么？你這身體吃得消嗎？」
王嘉說：「通過這次的事我總算明白了一個教訓。」
「嗯？是不是女人總是吃虧的？你打算從此吃素了？」
「不是，而是男人再怎麼要求，也一定要堅持用套。」
我無語，這傢伙一點沒有收斂一點循規蹈矩的跡象。
我真心的勸慰：「你還是要小心點。不僅小心你自己。其實你想想，被其他男人的老婆知道了，要是來羞辱你，你也就完了。」
王嘉說：「這些我都知道，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她完全不擔心也不在乎，我沒有辦法再說什麼。
賀東在重新聯絡我之後也並沒有像過去那樣熱絡的跟我說話。我則因為他的從新聯絡這件事變得心情愉快起來。而我依然不知道我們究竟要怎麼樣。這樣的重新相遇，我們依然沒有去談愛情。
我不談愛情的原因我是知道的，我從未主動跟任何一個男人談愛情。更何況我與賀東是在這個階段這種方式的相處。
而賀東呢？我是無法明白他的想法的。
他很像古龍筆下的浪子，像蕭十一郎和風四娘。像葉開和楚留香他們對待女孩子都是永遠不談愛情。原因是他們從未覺得有哪個女孩子是應該特別特殊的去對待的。
我打算就這樣的模式相處下去吧！人類太喜歡要結果了。沒有結果未嘗不是一種結果，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所有的結果並不會隨著我們的意志而改變！
何苦那樣苦苦執著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