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做戲
就在尤弗離糾結的時候,林含霜來到了監督院外。
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暗,沈貴有些等不及了,林含霜便答應他往監督院走一趟,陸蕁音不放心他,便隱藏在黑暗之中跟隨保護他。
而沈貴,則被學識派的人貼身保護著,他太衝動了,又不太聰明,很容易壞事,所以只能留在學識派等消息。
此刻監督院被圍得依舊是里三層外三層,尤弗離在偏僻的地方左右為難,頭都要炸掉了,在看見林含霜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陡然便是一亮。
他薄薄的唇瓣微微一抿,轉身就進了監督院之中,此刻眾人正在等著小六去帶那兩個姑娘過來,林含霜才來,自然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便邊往裡邊兒擠,邊打聽消息。
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來了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且還是大名鼎鼎的林含霜,自然是樂得把事情一股腦的說給他,說完之後,還一臉好奇的看著林含霜「你覺得郁傾城說的是真是假?沈曦月真的有參與此事嗎?」
在得知郁傾城一個下午又是昏迷又是尋死,林含霜不屑的冷哼了聲「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她尋死,肯定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有人不高興了。
「真正的尋死,不可能有機會活過來的,這種事情我看得多了。」林含霜挑了挑眉,見眾人臉上帶著不信任的神色,繼續道「再說了,我覺得她說得應該是真假參半。」
「為什麼這麼說?」眾人立馬好奇的向林含霜圍了過來,今天下午那麼多人討論著沈曦月是否清白之事,還從沒有這個說法。
「在來之前,我已經調查過了,丁夫子邵夫子安萱包括錢夫子的家境都很貧寒,他們這樣做,是為了錢,可是沈曦月不一樣啊,她又不缺錢,為什麼要做這種喪心病狂之事呢?沒有犯罪動機,怎麼犯罪,你們說是吧?」
這話說得倒有幾分道理,十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那、那郁傾城為什麼要那樣說。」
「心理扭曲了吧。她加入女子派是沖著女子派的名聲去的,結果在女子派之中卻遇見了這樣不堪之事,而沈曦月卻什麼都不知道,如往昔一般高高在上,那她心裡得多不平衡?」
「你說得有道理啊。」
「是啊,她沒有證據,只靠著一張嘴,見別人不相信她,直接就自盡了,這也不僅僅是以死明志啊,也有可能是心虛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有七分相信,沈曦月是清白的。
林含霜趁此機會,擠了進去。
事情他也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也知道尤弗離今天下午,還幫著沈曦月說了話,於是在擠到最裡邊兒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就看見尤弗離正站在他對面,跟飛揚說著什麼。
看見他來了,尤弗離的目光就是一冷,林含霜有些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
「你怎麼來了?」飛揚走了過來,面色帶著憤怒「你不是在學識派幫忙看著陸蕁音嗎?你現在來這裡幹什麼?」
……
這,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林含霜下意識的看向尤弗離,見他的眸子燃燒著熊熊火光,眨巴眨巴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能把蕁姐姐放出來。」
「她現在殺害丁夫子的嫌疑犯,不可能將她放出來。」尤弗離慢慢的走了過來。
此刻監督院之中人很多,從審問沈曦月的門口一直延伸到牆外,站了總共有十幾米遠,摩肩接踵人挨人人擠人,中間有一個真空地帶,那是讓人走路的。此刻尤弗離便從這條路走向林含霜,讓眾人不約而同的朝著他們看過來。
沈曦月癱坐在屋子的地上,面色一陣又一陣的發白,聽見林含霜的聲音,她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卻沒有抬頭的慾望。
因為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錢夫子就不用說了,整個下午腦袋都是垂著的,就沒抬起來過。
而王夫子聽見林含霜的聲音則皺起了眉頭,但是他沒有多想,因為在他心中,林含霜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壓根兒不用重視。
郁傾城垂下眼瞼,睫毛一顫一顫的。
「嫌疑犯?可是蕁姐姐說了,這件事不是她做的。」林含霜對著尤弗離怒目而視。
「她說不是她做的,就不是她做的嗎?你別忘了,她是被抓了個正行,且兇器都還在她手上呢,你現在跟我說她是冤枉的嗎?」
「她本來就是冤枉的,她說是何亦雙帶她去那間屋子的。」
「可是我問了何亦雙,她說當天晚上她沒有見過陸蕁音…」
「什麼?」林含霜頓時瞪圓了鳳眼,何亦雙的口供他們都拿到了,為什麽尤弗離突然說這種話,他深呼吸一口氣,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內情,他們是一夥的,所以,現在的他除了順著尤弗離的話說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
「可是蕁姐姐說了…」
「她說你就信?就因為你是你的未婚妻?你們現在做到哪一步了?值得你這樣維護她?」
林含霜聽了,怒從心起,下意識的就朝著尤弗離吼「死狐狸,你別太過分了!」待說完這句話后,林含霜才明白,這是尤弗離故意在激怒他,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雙手抓起尤弗離的領口「我不許你侮辱蕁姐姐。」
「我沒有侮辱她,我說得是事實,憑什麼陸蕁音說的話你就信,何亦雙說得話你就不信?」尤弗離輕蔑的彈開他的手「只知道兒女情長的廢物,你真是不配為林履雪的弟弟。」
「你…」林含霜似乎被激怒一般,眼睛都紅了,雙手成拳,上前就給了尤弗離一拳。
尤弗離沒有躲閃,但在挨了一拳后,瞬間就給了林含霜一拳,林含霜吃疼的嘶了一聲,又朝著他打去。
兩人在過道之中打了起來,其他人見此,開始議論紛紛。
「這林含霜還算得上是個痴情種子。」
「是啊,為了陸蕁音竟然與尤弗離動手。」
「尤弗離說得沒錯,林含霜與他哥哥相比,真的是差得遠了…」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奇怪?」
「你們想啊,陸蕁音才進來沒多久,她為什麼要殺害丁夫子呢?如果說郁姑娘說得是真的,那陸蕁音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呢?」
「嘖嘖嘖,這麼一想…」
王夫子見此,心中暗爽,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等到兩人都鼻青臉腫的時候,他才輕聲咳嗽,讓身邊的人去將兩人拉開,見兩人氣喘吁吁的站在過道里,握著拳頭怒氣澎湃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呵斥道「這裡可是監督院,你們竟然在這個地方打鬥,成何體統?」
「有他在這個地方,空氣都是臭的。」林含霜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胸口一起一伏的,看著尤弗離的眼神也是深惡痛絕「嘴巴那麼臭,你是吃屎長大的。」
「呵呵,我吃屎長大的?那你腦子裡裝得可能都是屎。」
「你敢這麼說我?」
「我就敢這麼說你。」
「我哥哥是林履雪…」
「你也只配搬出哥哥來嚇人了。」
林含霜瞪圓眼睛,就要動手,尤弗離一彈衣袖,冷哼一聲「不跟你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待在一起,讓人心中無端噁心。」
他說著,就看向等在一旁的飛揚「飛揚,我們走!」
飛揚點了點頭,兩人說完,便拂袖而去。
林含霜頓時像一隻戰勝了的公雞「哈哈哈,瞅見了吧,這是害怕小爺不戰而退了。」說著,他挺起胸膛,深呼吸一口氣,不屑一笑「什麼學識派的首領,我看是白痴派吧…」
尤弗離的步伐便是一頓。
隨即握緊了拳頭,他狀似要轉過身,飛揚卻拉住了他「首領,林履雪,我們真的…」
後邊的四個字不說眾人也知道,尤弗離閉了閉眼,似乎是壓下了心底的憤怒,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
飛揚垂頭喪氣的,緊跟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