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以為那是愛情

這一夜，因為夜寂城丟下的那份包養合同，林離歌一夜無眠。

一整夜的時間裡，她醒醒睡睡，睜眼又閉眼，腦海里能連貫起來的畫面只有那麼幾個。

十八歲那年跟夜寂城沒日沒夜的纏綿。

二十歲那年，在裹屍袋裡養父不完整的屍體。

次日養母高墜死在她的面前。

同年，夜寂城把她摁在養父母的墳墓前凌辱強姦。

次年，她孤身一人在墨爾本的大雪天里生下了龍鳳胎開開，心心。

——我的小歌兒，你應該感謝我，六年了，我對你的身體還有興趣。

——不然，我會讓你用更慘烈的方式來贖罪。

——三天後……

惡魔的低語響起在林離歌的耳邊，她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

一身冷汗。

雨過天晴，陽光已經從四下明凈的玻璃上照射了進來。

小小的閣樓里已經充滿了牛奶跟煎蛋的香味。

兩道小小的身影正忙碌在閣樓外面的玻璃蓋成的廚房裡。

林離歌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八點了，她肯定是在凌晨的時候睡著了，一下子就睡過頭了。

還好還好，那些都是夢一場，已經過去了。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必須保護好這兩個孩子。

如果讓夜寂城知道……

……那些後果，林離歌都不敢去想。

「哥哥，媽咪醒了！！」

見到林離歌醒了，穿著粉紅色蓬蓬裙的心心跳到了床上，撲進了林離歌的懷裡，「媽咪，太陽曬屁股了，趕快起來吃飯飯了。」

「媽咪，今天是我跟哥哥去新學校報道的日子哦，媽咪快看我穿的漂不漂亮？」

心心說著站在林離歌面前牽著裙子轉了個圈圈，臭美的小模樣讓林離歌忍不住的把她摟到懷裡又是一陣親親。

「心心，吃飯了。」

餐廳那邊，系著小圍裙的開開端著一碗煎蛋放在了桌上，然後再動作斯文優雅的摘下手套跟圍裙，將它們疊好放在了固定的位置。

分毫不差。

開開做完一系列的動作，然後跟個小紳士一樣的走到林離歌面前，將擠了牙膏的牙刷跟口碑遞到了她面前。

「媽咪你必須要先洗漱才能吃飯哦。」

「嗷！開開，到底是你是媽咪還是我是媽咪呀！」

林離歌忍不住仰天「哀嚎」，她是何德何能呀，老天賜了個這麼優秀的天才兒子給她！做飯洗碗洗衣服墩地，樣樣都做得比她好！

嚶嚶嚶，開心，激動，想抱著這小白糰子親一口腫么辦？

「開開心心是媽咪的寶貝，媽咪也是開開心心的寶貝，互相關照。」

開開說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電子錶，然後提醒林離歌要動作快點，不然他們上學會遲到的。

林離歌頗為欣慰的抱了抱開開，拿起口杯就去洗手間刷牙。

結果桌子那邊，心心打了個噴嚏。

「阿嚏！！！」

等林離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心心鼻子上掛著一根麵條在房間里跑來跑去而開開拿著衛生紙略嫌棄跟在後面追的畫面了。

「啊啊啊啊！！媽咪！麵條從我的鼻子里出來了！」

「你們看，你們看！！這樣喔！好炫酷喔！！」

林離歌：「……」她不得不承認，哥哥開開是天才，妹妹心心嘛emmm……在這方面有點跑偏了。

吃完飯，林離歌帶著兩個孩子下樓，因為走的是後門，並沒有跟楚笑他們遭遇上。

想來也是心酸，這棟別墅以及周邊的各種產業都是寫的林離歌的名字，而她回來卻只能帶著孩子住上頂樓小小的閣樓，孩子們連多餘的活動空間都沒有。

車上，路過別墅的正門，林離歌搖下車窗看著熟悉的種種，心中六味成雜。

「媽咪，沒事的，我跟妹妹住在閣樓也很開心的。」

開開注意到了林離歌眼中的情緒，從後面摸著她的肩膀奶聲奶氣的安慰她。

「是的是的，只要能跟媽咪在一起，就算，就算，嗯，就算住下水道，心心也是開心的！因為我跟哥哥的名字加起來，就是開開心心喔。」

心心在一邊激動補充。

林離歌感動不已。

開開卻無奈扶額。

住下水道這種形容，也只有自家傻妹妹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