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上京

這裡是中原王朝的中心地帶。慶朝，在100年前。推翻了前一個朝代。定都上京。外城是一個無比複雜的迷宮。大概是當年的戰亂讓當時的皇帝對自己的安全有問題。就修了這麼個無比複雜的地形迷宮。若不是本地人，很難想象，不是本地人是很難認識這個複雜的地形。紅牆綠瓦。綠柳成蔭。青石鋪成的地面。酒肆茶樓，叫賣攤販。構成了繁華熱鬧的「盛世」景象。一輛馬車正行駛在路上，到了城門口，看守的士兵們恭敬的把它另一條路。畢竟看守城門的士兵，大多數都是機靈的。在不成文的規定，凡大家世族皆懸挂家紋，紋者獨有，盜用者，株三族，平民辱者，連坐。總歸來言說，這畢竟是世族與皇家共治天下的朝代。一個士兵羨慕的看著遠去的馬車。

「當貴族就是好，能有這麼好的待遇，看得老子心都痒痒了。」

一個年長點的士兵一巴掌拍他的腦門兒去。

「你就別白日做夢了。恐怕你這輩子都當不成貴族。你就好好的守你的大門吧。小心被那些老爺們聽見，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馬車正緩緩的行駛著。花娘正閉目養神。

「夫人，咱們快到了。」

翠微小聲的對花娘說道。

「不要太過的著急，他又沒規定咱們什麼時候能到。」

一旁的柳丁差點就被氣哭了起來。夫人何嘗受過如此的屈辱？作為氏族大家。從來都沒有這麼窩窩囊囊的簡裝出行。哪次不是二三十輛車跟隨其後。從遙遠的西南到這中原的上京，夫人這次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花娘看到柳丁的雙眼紅紅的。溫柔的安慰著她說。

「你這個小丫頭呀，哭什麼？咱們又不是去什麼豺狼虎豹的地方。大不了我們就呆在一個地方就罷了，我們又不去招惹其他人。」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翠微心裡實在知道這句話，就是花娘以及她們的結局。可又能怎麼辦？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我實在很難面對那個地方。我們今天就在外面住宿，好不好？」

兩個丫頭看著花娘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

「夫人想在哪裡住都可以，難不成我們還會被他們所鉗制？咱們又沒犯法。」

柳丁火爆脾氣一下子上來了。翠微一下子衝過去，捂住她的嘴。

「小聲點小聲點，你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嗎？別給夫人招禍了！」

天還朦朦亮。硃紅色的宮門還沒打開。在角門，一個穿著灰綠色錦襖的老婆子正在那裡焦急的候著，看到馬車過來了，連忙上去迎了過去。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明明說好你們昨天就應該到了的，怎麼今天才來了？」

兩個丫鬟首先下車去。垂首低眉。花娘也下了車。老婆子看到花娘眼睛都直了。

「這可是三生有幸呀，老婆子有生以來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娘子。」

「嬤嬤妙贊了。當不得嬤嬤你的如此誇讚。」

老婆子上下打量著花娘和她兩個丫環，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抿嘴一笑。

「這大冷天的還把幾個姑娘晾在這裡幹嘛？快快快快進屋！娘娘可是想看看你這位大美人呢。」

老婆子如此輕佻輕浮的語氣，讓兩個丫鬟立馬就氣憤了起來。

「放肆，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誰嗎？就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敢如此語氣對著我家夫人說話？」

翠微斬釘截鐵的怒斥老婆子。老婆子依舊是那副笑臉。輕輕地用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呦呦呦呦瞧我，該死該死呀。老婆子我就是個直腸子，藏不住話，就請娘子，莫要見怪呀！」

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花娘按耐住兩個丫鬟。

「丫環還不懂事，請嬤嬤莫要見怪。我在這裡向嬤嬤。你賠個不是。」

鳳鳴殿

皇后在上首莫不做聲的看著花娘。花娘低眉垂眼的坐在下首。一言不發。皇后把茶杯放下。

「妹妹你可生得乖巧呀。這一路來有什麼困惑的，給姐姐我說說。」

「擔不得皇後娘娘這一聲妹妹。臣婦為了太後娘娘，吃點苦也沒什麼的。」

「瞧瞧，可真會說話呀。沒想到妹妹也是八面靈瓏的巧人啊。在這宮裡有什麼困難的，只管給姐姐說，姐姐一定會幫你的。」

「是，皇後娘娘。」

「妹妹這一路來，風塵僕僕。也快休息去吧。姐姐，我就不叨擾你了。」

等花娘退了出去。老婆孑和皇後娘娘說

「娘娘，你瞧這個人可有什麼大恙？」

皇後娘娘翹著蘭花指。看著門外。

「雖說陛下下了這麼一個荒唐無比的命令。但咱們可是作為臣，只要陛下的一言一行不要妨礙氏族的利益就行了。他無論想怎麼招？隨他！」

「娘娘自嫁到這宮裡這麼多年。真的是委屈你了。」

老婆孑可是皇後娘娘的心腹，一切的行動為皇後娘娘馬首是瞻。

「有什麼可委屈的，我身為世家子弟。一切都要為了家族的利益而存在。若是沒了家族，我也什麼都不是。」

皇後娘娘突然望向虛空，不知道想些什麼。

「愛情，婚姻，子女。乃至我的命，我都可以通通的奉獻出去。」

「娘娘……」

「好了，不要多說了，趕緊收拾出一個殿出來。既然是為了太後娘娘祈福，那就得做出個樣子出來。可別讓咱們那位陛下挑個不是。」

「是，娘娘！」

芷蘭宮

這是一位美人，這是一位空谷幽蘭似的美人。烏黑柔順的長發。鬆鬆的用玉簪挽了起來。穿著淡藍色的宮裝。斜靠在美人榻上。

「你們說，那位陛下指定的美人進宮了。」

她的聲音如黃鸝般空靈清脆，小丫鬟這樣回答說。

「回娘娘的話。奴婢今早在宮門口就看到他們的。」

「哦？那位陛下心心念念的美人來了？看來陛下這幾日肯定要歡喜起來了。好啦，別說我太苛刻，下去領賞吧。」

「是，娘娘。」

美人把玉簪從頭上拿了下來，烏黑的頭髮一下子傾瀉了下來。美人把玩著手裡的玉簪。咯咯笑了起來

「我的陛下呀。這遊戲越來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