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辰之禮（二）

「君棠、皇甫兄，那在下先去門口盯下禮物之事，稍後再與二位相聚。」晉子興退出正堂後向其餘二人拱手示意先行離開，留下皇甫陽和內心還有些許激動的衛君棠。

「皇甫兄，你那個，武功……是學的嗎？」衛君棠剛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個嘴巴，武功不是學難不成還天生就會嗎？

「回稟世子，是。」皇甫陽面對這種問題依舊不失體統地回答了衛君棠。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誒以後你就叫我君棠就好了，我和我父王不一樣，我這裡沒有那麼多規矩，倒不如說我討厭那些規矩。」衛君棠只得轉變話題趕緊略過剛剛的尷尬局面。

「可到時王上怪罪下來……」皇甫陽微露難色。「世子之稱還是不要變了，如果世子執意如此，在下可以稍微改變一下對世子的態度。」

「也行吧，可別弄得跟個玉荊棘的殺手一樣，跟在我身邊我可受不了。」衛君棠打趣道。皇甫陽眉梢微動：「一切由世子做主。」

「你看，又來了不是，放鬆點，我可是拿你當朋友對待啊。走吧，看看子興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我也是第一次代我父王赴宴，可不能出了差池。」衛君棠拍了一下皇甫陽的肩膀便向門口大步走去。

「是。」

三日後，邯鄲，萬華山莊。

鞭炮齊鳴，群雄畢至。

「恭賀花莊主五五大壽，馮某特來祝壽。大小姐別來無恙啊，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哈哈。」

「馮老您過獎了，快請進，一大早已為您安排好了位置。小月，來給馮老引進客堂。」

「喲花大小姐，我家當家的近日不在中原，只能我這個二當家來捧場啦，花莊主可不要挑我們青山幫的理啊。」

「原來是佟副幫主，您能來，青山幫已經是給足了我們萬華山莊的面子了，快請進。」

……

在大門前忙碌迎客的便是花家大小姐花白寧，亭亭玉立、美如冠玉，但卻沒有大戶人家那種小家碧玉，舉止言談不失英氣，這也是年僅十八又身為女兒家卻可以掌管著男丁才被允許的迎客工作的原因，獨當一面是這位大小姐從小便跟隨在她身邊的辭彙。

「花小姐，濟國侯府前來祝壽。」一股低沉的男音與這喜日顯得那麼格格不入，花白寧見到他也微微皺眉。

「哦，原來是袁大公子，侯爺厚愛蔽庄實不敢當啊。」花白寧對這位濟國侯府大公子天生的厭惡甚過其父，袁氏父子媚上威下日久，濟國侯袁敬先本是名將，為開國「初齊五虎」之一，可亂世結束，帶兵是一把好手，治理就入不了目了。袁敬先本就是粗人，一直認為朝堂事就是爾虞我詐，而這種思想也傳給了他的這位大公子——袁宗璽。

袁宗璽假笑道：「父親借道巡視邯鄲軍營了，大小姐也知道，父親無時無刻思憂家國，稍誤片刻，望莊主不要介意呀。」一邊說著，與花白寧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花白寧快速後退，極力掩飾厭惡情緒：「侯爺高居一品，又是大齊五虎將，能賞臉來祝壽已是讓敝庄蓬蓽生輝。」

袁宗璽再也控制不住狂妄，快步貼近花白寧耳旁：「呵，知道就好。」隨即大搖大擺進入庄內。

「噁心……」花白寧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也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嘿！小寧子，我們沒來晚吧，我代中山王府來給花老莊主祝壽了！」花白寧被這股撲面而來的喜慶勁兒吸引，剛剛的厭惡也煙消雲散。

「君棠、子興！你可算來啦，幫我打把手，迎客都累死我了。」花白寧甩了甩胳臂牢騷道。

衛君棠聳了聳肩，扮了個鬼臉：「今年可不行，我可是代表中山王府來的，父王身體抱恙，我再像去年喬裝家丁幫你打下手你父親可得罵死我。啊對了，子興也幫不了，他得幫我跟花老爺子寒暄，你也知道我一到這種場合嘴就笨。」

「嘿？！合著我這好不容易把你們等來了白等了，不行，我爹那邊我去說，你們快來幫忙。」花白寧與衛晉二人從小認識，花白寧也是男孩子脾氣，三人可以說像兄弟一樣。

「唉，真不成啊，我這……誒！」衛君棠四下打量，目光停在了跟隨自己一同來的皇甫陽身上。「他，交給你了，我父王新給我配的護衛，活兒好話少不粘人，就這樣了，我進去啦。」衛君棠像躲厲鬼一樣溜了進去。「啊！禮單上別忘了記上王府名字啊，今年帶了好東西給老爺子，別忘了啊。」

「你！臭小子，你明知道我……」花白寧滿臉黑線低聲暗罵，視線轉移到了還站在原地的皇甫陽：「嗯……你過來吧，幫我招呼客人，誒，離我遠點啊，保持距離。」

「是。」皇甫陽抱拳答應。「不過，不是需要喬裝成家丁嗎？」

「老哥，人家衛君棠，中山世子，誰不認識他？你，沒人認識，不用喬裝。」

「哦。」

「你真行嗎？我感覺你有點木啊。衛君棠這死小子，給也不給個正常點的。」花白寧扶額嘆道。「一會人一多起來怎麼辦啊……算了算了，你幫著那些搬賀禮的打下手吧。」

「是。」

「唉……」花白寧扶額，不過心中奇怪，自言自語：「居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