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里坡的少年
「老爺夫人,南家來人了,說是二少爺回來了」門房進來稟報。
「沒說怎麼回事嘛?」邵忠信也是真關心那南俊生,畢竟對他個商人來說南家是官家,自己算是高攀了。
「沒說,就說人很好,什麼傷病也沒有,讓我們放心。」
「那就行,下去吧」
邵忠信早年走南闖北找好的絲綢,一次在離帝都還有個十來天路程的韻光山救了進京任職的南家一家,當時南家遭遇山匪,銀子乾糧都被搶了精光,僕人戶主也被殺了不少。好在邵忠信正好路過救下了落難的一家。一問也是去帝都。就帶上一起了。路上南家老爺南錦懷千恩萬謝感激不盡,聊天中知道邵家有個女兒和自己二兒子差不多大,當即要結親家。邵忠信一屆商人,對官府之人自是能結交就結交的,又得知這南家是立了功才調進京的,覺得日後前途不會太差,想來女兒去了南家也是好事一樁,也就同意了。
「老爺,既然這南家俊生回來了,下個月的定親儀式也就照常了吧?」邵夫人問到
「我也是這麼想」邵忠信想了想說「這樣,你明天去一趟南家,再探探」
南家老爺這時候也是愁「我是真後悔當初答應了這門親事,老二現在雖沒什麼差事在身,可好歹我和俊卿都是有官職的,去個商戶之女真是丟人!」越說越氣,南錦懷氣的直拍桌子。
「我當初就說,你日後定會後悔,我們再落魄也是京官,那邵家再怎麼富也就是賣絲綢的。下個月就要定親了,若是退親定會找來非議,說我們不知感恩,不退吧,我這心裡委實憋屈。」南夫人也是憤憤。
「看來……不得不聽那人的了……」南錦懷的眼裡出現了一抹陰狠之色。
「南老二!」正和彎刀遛彎的南俊生聽見有人喊自己,抬頭看見左將軍的小兒子在茶樓上沖自己招手「上來啊,我拿了新進的大紅袍,味兒可正了,上來賞你一口」林玉閔笑嘻嘻的
「用你賞,我都喝膩了。」雖是這麼說,南俊生還是抬腳進了茶樓。
「快來快來,我這好幾天沒看見你,都想死你了,聽你家裡人說你前幾天出門了?去哪了?」林玉閔一臉好奇。
「你能不知道?別裝」南俊生不信憑林玉閔的欠勁能不知道自己幹嘛去了。
「我就說吧」林玉閔回頭沖站在身後的驚雲喊到「我說這小子一天天不務正業的,連個待見他的人都沒有他能去哪,還不是紅粉債沒還乾淨讓人綁了抵債了」扭過頭一臉壞笑的看著南俊生。
「滾啊,我可沒什麼紅粉債,我也一頭霧水呢,這雖不願承認,但我真的挺不重要的,為什麼遭人陰了我也莫名其妙。」想了想自己這十幾年真是白混了,連個正經仇家都沒有,怎麼在江湖立足,丟青門的人!
「有事呢跟哥們說,大本事沒有,帝都這一畝三分地還是能擺楞明白的」林玉閔像說一件真的很輕鬆的事似的,白凈完美的臉上一臉的自信。有時連南俊生都能看呆了,這麼好看的臉,就連聖劍門聖主的女兒香雲兒都比之不及。雖說自己沒見過香雲兒,但幫里弟兄都說香雲兒和仙女一樣好看,想來那是無敵好看了,可是自打認識了林玉閔,南俊生就知道,最好看的仙女都沒有林七的一根頭髮絲兒好看,恨不能自己是個女子!不對,呸呸呸!恨不能林七是個女子!那就非林七不娶了。
其實邵忠信在小兒子還在娘胎時候就把家裡的鋪子產業分成了三份,邵雲邵雪的就交給她倆自己打理了,也算是十分公平了。這天邵雪帶著桃子去自己的鋪子看賬,才到第二間鋪子就一直感覺有人盯著他們,最近這種感覺時常有,在家還好,只要出門就感覺有人盯著自己。
「桃兒,一會我進去先看賬,你去找陸海,叫他把之前準備的人用上吧。」邵雪想了想還是提前行動吧,看來有些人按耐不住了。
南家後院一個不常用的偏屋裡,男錦懷正和什麼人談話「我已經派人去聽著那邵雪了,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啊,就是個有點產業的閨中女子罷了,你啊,是不多慮了。」
那人語氣也算恭敬「我多慮?就憑她次次能逃脫我的試探就不簡單,再說,他邵家其實產業並不是很大,說是邵雪只管自己那份,實際上連那邵勝東的都是她在管,那邵家老爺邵忠信幾本已經不怎麼過問家裡生意了,怎地明年黃商綢緞這塊就都定了邵家?都是這邵雪在運作啊」那語氣里不知是仰慕還是害怕的語氣讓南錦懷有些疑惑。
「如此看來這丫頭確有些本事,不若就讓俊生娶了,也省去這許多事端,到時那偌大的家產不也姓南了」南錦懷是貪婪一笑。
「呵呵,你想娶人家未必會老老實實嫁你呢,再說了,若她就是本事大些也就算了,早年邵忠信手下有一起他早年救過或幫過的江湖人組成的小隊,護送他走南闖北,後來生意穩定了這批人就不怎麼露面了,不知邵忠信知不知道,我懷疑那批人已盡數歸邵雪使喚了,一個16歲的小丫頭片子,能使喚幾十人之多的江湖團隊,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那……那件事……」那錦懷一聽邵雪本事這麼大又開始懷疑那個秘密會不會……
「我為什麼一定要除了她,就是她那個不老實勁!他調查南俊生的時候未必不發現點什麼,以防萬一,我們只能做的絕點了」
「你說什麼,他不肯?你沒明說吧」邵雪皺眉問面前這個瘦小的黑衣人。
「沒有,只是試探性的聊了幾句,他很是固執,說自己的命是老爺救的,不會背叛老爺。」
「愚蠢,這怎麼是背叛老爺呢,幫我就是幫邵家啊,行了你不用管了,他明天要去十里坡參加武林聚會是吧,交給我吧」邵雪揮揮手讓那人走了。
十里坡下的一個酒館,一個少年正在喝茶,少年丰神俊朗,令在坐的或路過的都不禁側目,雖只是一身粗布衣裳,確沒有掩蓋他身上的氣質,少年喝著茶,仿若對周圍的目光早已熟悉,泰然自若。這是,旁邊桌傳來說話聲「我勸你的還能害你不成?雖是劉大哥救過我們性命,又頗多照顧我們,可如今有更好的前提在等我們啊,也不算背叛劉大哥啊,大哥也希望我們好不是」
「可是……那人是大哥的對頭,明顯叫我們過去就是拆大哥的台啊……」
「你管那許多,銀子多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