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魑夜行

第十五章 魑夜行

韓忠暈厥後,韓鐵心制止了想去尋郎中的宇文闡,手忙腳亂的將韓忠安頓好后。韓鐵心將韓忠未說完的經歷告知了兩人。

原來當年的「狸貓」就是韓鐵心。在計劃敗露后,楊堅大為震怒,派出了手下暗部的精銳。好不容易闖過重重關卡的韓忠,最後又受到了暗部的狙殺。雖然最後逃出生天,但也是受了極嚴重的內傷。

一路逃亡來到洛陽,最終在張軌的幫助下,才僥倖留得一命。因為害怕牽連到張軌,最後決定,定居在洛陽荒無人煙的郊外。經過多年的修養,當年的內傷並沒有被根除。反而逐漸變成了頑固不化的隱疾。

最近,一直和韓忠有聯絡的張家人,忽然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了。韓忠也是心急如焚,才帶著韓鐵心假借賣藝的幌子,進城探查張家的情況,但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原本宇文闡與鄭昊準備幫著照顧韓忠,但被對兩人頗有微詞的韓鐵心拒絕了。兩人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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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家家戶戶透出的燈火,鄭昊與宇文闡走在回鏢局的路上。耳邊時不時傳來嘈雜的歡笑聲,但兩人置若罔聞,各有所思。

來到鏢局後門,剛準備進門。就看到一條黑影鬼鬼祟祟的從鏢局裡竄了出來。四下張望后,如同靈貓般在黑夜裡疾馳而去。

看著逐漸遠去的黑影,鄭昊與宇文闡默契的點了點頭,跟著黑影的尾巴追了上去。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兩人體內的功法運轉后,原本走路都蹣跚的兩人,似乎越來越有默契了。而隨著兩人刻意的運功后,那詭異的功法,讓兩人心意相通的感覺越發明顯。

伴隨著與黑衣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驚喜的發現,身體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就在兩人沉浸在那奇妙的感覺中時,黑影一個翻身沒了蹤影。兩人不得不停了下來,重新尋找黑影的蹤跡。

正當鄭昊左顧右盼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身體一輕。這熟悉的感覺,讓他再次在心中「問候」了下宇文闡。

宇文闡又一次的說走就走,讓鄭昊無比的煩躁。他嘆了口氣,四處張望了起來。回頭一看,一個氣勢磅礴的門牌出現在了眼前。「張府?」鄭昊估摸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不禁疑惑的說道。

看著面前青磚白瓦的圍牆,似乎一眼都望不到頭,門口兩隻石獅子又雕刻的栩栩如生,無不彰顯著張家曾經的輝煌。但此時對比身後的花紅酒綠,面前寂靜異常的「張府」又顯得如此的陰森可怕。

一陣陰風吹過,鄭昊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抬頭看了看高掛枝頭的月亮,鄭昊聳了聳肩,準備打道回府。正當他打算悄悄離開時,胸前的玉佩突放光芒,鄭昊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一頭撞向了大門。

「吱呀」一聲,緊閉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而控制不住自己的鄭昊,感覺到自己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那人似乎也沒想到,身後會有那麼一個開門殺。猝不及防下,兩人一起摔了個四腳朝天。

被摔的七葷八素的鄭昊,好不容易才看清。倒在地上的那位,似乎就是之前的黑影,剛準備逃跑。被黑影一把拉住,對方亮晶晶的眸子也逐漸靠近了過來。

黑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拉下了面罩,輕聲說道:「少俠,我是阿榮呀」

鄭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少年。這個臉孔他認識,之前來支援的一票鏢師中,他也在裡面。看到是自己人,鄭昊高高懸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笑了笑伸出手,有些靦腆的說道:「幸會幸會。」阿榮一把拉起了鄭昊,奇怪的問道:「少俠,你怎麼也來了呢?」

鄭昊心中不禁暗罵:「你以為老子想進來啊,老子都準備回去洗白白睡覺覺的呢。」但嘴上當然是將之前的誤會解釋了一遍。

阿榮聽完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一副去留自便的態度。鄭昊其實非常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但只要他稍有離開的想法,胸前的玉佩就會「發光警告」。鄭昊見狀只得作罷,和阿榮一起探查起了張家人的下落。

兩人里裡外外找了半天,將張家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半個有用的線索。所有的金銀細軟都沒有帶走,每間房間都一塵不染,似乎刻意打掃過一般。

兩人各自搜查完后,來到了約定的集合點,互望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正當兩人一無所獲,準備離去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刮過,鄭昊被吹得眯起了眼睛,露在外面的皮膚如同被刀割一樣的生疼。就在狂風不止的時候,玉佩再次光芒大放。伴著綠光似有模糊的說話聲不時傳入鄭昊的耳朵。

待大風過去后,玉佩仍然光芒不減。鄭昊看了看胸前的玉佩,有些尷尬的回過頭去,準備向阿榮解釋自己胸前的異狀。但他卻發現阿榮,此時已經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你是林黛玉嗎,還能被風吹倒的啊。」鄭昊一邊吐槽著,一邊準備走過去看個究竟。但剛一抬腿就感覺雙腿似乎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般。他再次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閃著幽光的老人,滿臉是血的跪在地上,拉住了自己的雙腿。鄭昊見狀也不多言,兩眼一翻也跟著暈了過去。

清晨時分,一絲溫暖的陽光照在鄭昊的臉上,悠悠轉醒的鄭昊,直起了身子。看著仍舊在閃光的玉佩,回想起昨晚的驚魂一幕,鄭昊心有餘悸的深吸了一口氣。

環顧四周時,卻發現阿榮似乎早已轉醒,跪在不遠處的陰影里,錚錚的看著自己。鄭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對著阿榮招了招手,示意離開。

但阿榮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裡。鄭昊看著獃滯的阿榮,不禁嘲諷道:「這就被嚇傻了?真是沒見過世面。」接著就走了過去,準備喚醒失魂落魄的阿榮。

就在他準備給阿榮一耳光的時候,阿榮忽然對著他磕起了響頭。鄭昊被嚇了一跳,舉在半空的手,停了下來,冷汗瞬間狂涌。

阿榮磕了響頭,一臉嚴肅的說道:「聖上萬福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說罷又磕了下去。

鄭昊保持著動作,緩慢的挪動著雙腳,正當他準備逃跑時。阿榮似有所覺,用盡量和善的聲音繼續說道:「聖上莫慌,雖我是孤魂野鬼,但我也是忠君之人,請不要害怕,我有要事相告。」看著鄭昊真的停了下來,那鬼魂頓了頓,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接著就緩緩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個鬼魂的主人就是張軌,當年宇文斌還在位時。為以防萬一命令他建造了一個寶庫,以備不時之需。當年韓忠救主計劃中,他也是其中的參與者。原本想以此來幫助宇文闡,重整河山。但沒想到千等萬等,最後等來的是宇文闡駕崩的消息。心灰意冷的張軌,決定讓這個秘密永遠的消失,故命人將長安住所內,將原本準備好的寶圖燒毀。卻不料此事讓自己貪財的小兒子張霍知曉了。

張霍瞞著張軌,制止了手下將寶圖毀去。然後又為了掩人耳目,偷偷的將寶圖和一眾金銀細軟裝箱,一起運回。但不知此事被誰所知,張家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張霍也不知所蹤。而死於非命的張軌,也就此變成了孤魂野鬼,漫無目的的整日遊盪在張府不願離去。

張軌抬頭看了看逐漸爬升的太陽,繼續開口老懷安慰的說道:「聖上今日得知您沒死,我真的是死也能瞑目了。」說罷哈哈一笑,看著一言不發的鄭昊。

看著面前不語的聖上,敏感的張軌突然若有所覺,眯著眼睛觀察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忽然怒目圓睜的撲向了鄭昊,憤怒的怒吼道:「你!不是聖上,到底是哪來的野鬼,竟敢欺騙老夫。」

蒙圈的鄭昊,此時還在思考眼前發生的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一轉眼,就被暴走的張軌,一把按在了身下動彈不得。就在這時,鄭昊胸口的玉佩如有所覺,光芒激增。幽幽的綠光如同一個漩渦般,緩緩旋轉了起來。漩渦中似乎有萬丈經文隨著光芒不時的傳出。張軌捂著耳朵,似乎無法承受這綠光的威力。他如同發狂般滿地打滾,痛苦的哀嚎著。不一會兒,張軌的動作慢了下來,口中不時發出如同地獄般的低吼聲。

在鄭昊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昨晚那滿臉鮮血靈魂如同實質般一點一點的從阿榮的身體里抽了出來。不管他如何掙扎,還是被玉佩吸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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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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