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與死的開始
」洛恩哥哥,你不要去打仗好不好?」艾麗莎的小手緊緊抓著洛恩的衣袖聲音低低的問道
洛恩看著艾麗莎泛紅的大眼睛,雖然有些不忍,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艾麗莎努力蓄著大眼睛里的淚水不讓它流下來,哽咽著說到:「打仗會死人的,我不要洛恩哥哥死」。
「放心,我不會死的,我不是答應過陪你一起過生日嘛。」洛恩停頓了一會後說又說道:」艾麗莎,你也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幫哥哥照顧我的爸爸媽媽嘛?」
艾麗莎用力點了點頭:「嗯嗯,我會幫你顧好叔叔阿姨的,但你也要早點回來啊。」
「你要是做到了,等我回來給你買沙椰果吃」。
「好,洛恩哥哥你一定要早點回來,來,我們拉鉤」。
說著艾麗莎對著洛恩伸出了小指頭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洛恩和艾麗莎在艾麗莎的略顯沙啞的嗓音中完成了約定。
洛恩輕輕抱了抱艾麗莎,反而是艾麗莎緊緊抱住了他,不肯鬆手。
「好了,艾麗莎,我該走了」洛恩輕輕拍了拍艾麗莎的背,艾麗莎才緩緩鬆開抱著洛恩的手
洛恩看著艾麗莎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再見了,艾麗莎」。說完轉身大步走出了家門。
聽著背後艾麗莎輕輕的抽泣聲,洛恩摸了摸剛才被艾麗莎淚水打濕的胸襟
「對不起了,艾麗莎,我怕是要食言了」。
洛恩走出家門,他的父母正在等著他,母親蘿娜走上去握住洛恩的雙手說道「洛恩,不要去好嗎?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洛恩看著才四十齣頭的母親那眼角的皺紋,輕輕搖了搖頭:「母親,你知道我就算不去也活不了幾年了,我不想就這麼死在家裡,哪怕是死在戰場上,我想做出一點貢獻,我不想只做個累贅。」
蘿娜看著兒子有些病態蒼白臉龐,她明白,洛恩這麼做的原因。
洛恩從出生起便患有一種名為「貝格拉爾綜合征」的疾病,這種疾病只會發生在剛出生的嬰兒身上,表現癥狀為身體虛弱,膚色蒼白,且輕微畏懼陽光,並且身體時常發冷,而且年齡越大癥狀越嚴重,患病者沒有能活過二十歲的。幾百年來有不少人研究過這種疾病,但除了知道這種疾病並不傳染。感染方式和治療方法都一無所知。好在這種疾病只發生在貝格拉爾地區,而且患病率極低,從有記載的幾百年間只有十幾人得過這種病。
而洛恩就是最近的一個「幸運兒」。
為了給洛恩治病,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加沒落了,父母也為了給他治病,拚命的工作,才剛剛四十歲就顯得有些老態。洛恩因為身體緣故,父母也不讓他勞動,無事的他平時常去貝格拉爾圖書館看書,但這並不能讓他的家庭狀況有所好轉。
洛恩也知道街坊鄰居私下裡說他是拖累,洛恩明白,他們說的對。
現在他離二十歲越來越近了,身體卻越來越差了,按照目前的情況發展,再過一兩年他恐怕只能在床上等死了,他不甘心,他還什麼都沒做,他還沒回報父母就這麼死了,還是屈辱的病死在自家的床上,他不甘心,他想做點什麼!
恰逢前段時間奧斯魔法王國對安格拉王國宣戰,處在安格拉王國邊境的貝格拉爾首當其衝,統治貝格拉爾的貝兒家族發出了徵兵令,凡是滿15歲,身體沒有重大殘疾的男人都可以報名參軍。
洛恩知道以自己的身體狀況,去了戰場基本只有死路一條。但他明白,他戰死的話,他的家人可以得一筆撫恤金,將使家裡的日子好過不少,這是他欠他們的,雖然這份感情遠遠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但能讓他多少償還一點。
蘿娜仔細整理著洛恩的衣領和帽子,眼有些紅腫的說道:「洛恩,媽知道攔不住你,你答應媽媽,一定要努力活著好嗎?不要輕易放棄生命。」
洛恩努力咧起嘴角笑著對蘿娜道:「媽,我答應你」。
洛恩抱了抱蘿娜,又來到了父親普恩面前:「爸,我要走了」。
「放心去吧,家裡有我照顧」,普恩面色平靜的拍了拍洛恩的肩膀,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拍洛恩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
「父親母親,我走了,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父親您不要老是工作到深晚,母親您記得吃早飯,不吃早飯多傷身體。艾麗莎是個好女孩,麻煩你們好好照顧她,對了,過段時間她生日,麻煩你們給她買沙椰果,我答應過她!」說完,洛恩又看了父母一眼,對著父母深深鞠了一躬后,轉身離開了。
洛恩出了家門,走在由青色石板鋪成的街道上,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很多年了。
洛恩的家在道路的西側,洛恩家隔壁就是艾麗莎的家,這個時間,她父親應該又出去了,艾麗莎的父親沒有工作,卻整天早出晚歸,洛恩對艾麗莎這個不負責的父親也很是不滿。
而在洛恩家對面門口有個木製招牌的是喬姍姐姐家,她家是經營麵包店的,她家做的蕎麥麵包還有羊角麵包都非常好吃,托她家的福,洛恩每天都能聞到麵包新鮮出爐的那種甜美的香味。
而街道盡頭拐角處,不斷傳來叮叮噹噹聲音的是莫里大叔家,他都做了三十多年鐵匠了,手藝很棒,聽說他兒子也報名參加了這次的徵兵。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生活了這麼久了嘛,要走了還是真不捨得。
洛恩穿過兩條街道後來到了集合的廣場,洛恩向現場的作人員簽到后,走進了廣場,廣場里已經有二三百人了,幾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話,顯得有些嘈雜,人們看著走進來的洛恩顯得有些意外,接著開始討論起來
「嘿!瞧,那是誰?」
「哎呀!那不是洛恩那個病秧子嘛,他也來參軍?」
「看樣應該是,不過就他那小體格,別說殺人了,他說不定連波耳兔都打不過。哈哈!」
「那他還敢來,不過他本來就短命,現在來只是死的快一點而已。」
「哈哈,那他很會算賬,臨死前撈一筆。」
「不過聽說奧斯人有些人就是喜歡他這樣的小白臉,還美其名曰:『男人就應該x男人』,這樣來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
「不會吧,這麼恐怖嘛,我要是碰到這些人怎麼辦?他們也是覬覦我的美色怎麼辦?我可不想被人「採菊」。」那人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拉了拉衣服遮了遮茂盛的體毛。
「我教你個方法,要是有人對你欲行不軌,你就把衣服全部脫了。」
「什麼?!我全脫光,豈不是送羊入狼口。」
「別急,聽我說完,你脫光以後,就邊錘胸口邊吼兩聲,就你這一身茂盛的體毛,冒充個大猩猩肯定沒問題,我保證,奧斯人不會對大猩猩有興趣的。」
「這是個好辦法,真是感謝——握草,你踏馬說誰是大猩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