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早上夏初接到馮嫣的電話,問她頭痛不痛了?
夏初翻了個身,想了想頭,敲了敲,感受了一下,「不痛了。」
「小傻子,周末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逛街,帶你吃好吃的。」馮嫣過了三個月的保胎期就想出去玩了。
「哦,好啊!」夏初坐起來,媷媷毛,身上好臭,得洗個澡洗個頭。
夏初覺得把自己洗白白心情就會變得超級好,不過更高興的是昨天見到了羽硯,跟他說了幾句話,就是她哥給她打斷了。
哎?好像昨天她昏睡前看到了羽硯的臉。
奇奇怪怪的。
夏初洗浴一番就去健身房發泄了一下午,昨晚吃了那麼多有點罪惡。
嗯?跑完了十公里大汗淋漓的看到了手機屏幕亮著,仔細一瞧,竟然是羽硯。不會是她眼花吧。
又是qq消息,「喝了酒的嘴很甜。」
what?夏初一臉黑人問號。「嘴?甜?」
是酒甜吧。
夏初搖搖頭,糊裡糊塗的。
「喂,哥。」
「嗯,我知道啊。」
「哦,你很閑嗎?」
「哦哦,行了,好,不隨便喝酒了。行,拜拜?bye~」
眯著眼敷衍零呈珉的夏初突然醒了,「你說什麼?!昨晚是羽硯送我回來的?!」
打發完了零呈珉,夏初打給了林笛兒,「笛笛,昨晚你看到我回來了嗎?」
「啊?我不知道啊,昨天我回宿舍了。」
夏初摸摸下巴,什麼鬼?
甩甩頭髮,隨便吧,不懂就算了。
紀念提著大包小包站在寢室門口用腳踢著門,還好夏初晚她幾步在她後面,不然她踢多久踢到腳痛都沒有人應她。
看到夏初從她身後拿鑰匙開門,問,「呂意去哪了?」
「嗯。。。」夏初其實也不知道,因為她是醉了被一個她不怎麼熟但你還挺熟的男人送回來的,不過可不能直接跟紀念說。
「出去了吧。」
含含糊糊地說。
紀念也沒注意,「累死我了!」
「你姐姐給你買的啊?」夏初看著一個個大logo。
「就這兩個吧。」紀念翻翻袋子,「我姐有時候又不會那麼大方,她最近花她的小金庫置辦嫁妝呢!」
夏初呆住了,要,結,婚,了?!
怔了好半天,紀念以為她呆住了。
「怎麼了?」紀念狐疑地問她。
夏初揉揉眼睛,「嗯,眼睛好像進蟲了?可惡。」
眼淚流出來了,還好,眼睛的蟲子也出來了,不痛了。
「我疑惑紀歆學姐怎麼這麼早就結婚了。」
紀念歪著頭看著她,「不早啊。」看到了夏初臉上的悲傷和不知所措,她雙手抱胸,「你不會看上我姐了吧。」
夏初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你說什麼啊?!很嚇人的好不好!」
「嘁~!看不起百合啊。」紀念斜著眼睛看她。
夏初眼睛冒出了綠光,「你喜歡女的啊?」
紀念托著頭,眼睛里露出了迷茫,「我也不知道哎。我自己覺得我喜歡女生,但也沒真正在一起過。」
夏初點點頭,「挺好的,勇敢點嘛。」
紀念看看她,「你又不喜歡女的?」
捂緊自己的兩團,跳了幾下遠離她,「我喜歡男的。」
「哈哈哈,把你嚇得!」紀念笑得前仰後合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夏初過去虛打了她幾下,怎麼這麼欠啊。
紀念躲了過去,「我喜歡我們班的班花。」
紀念是鋼琴班的,她們班的班花也是校啦啦隊的隊長,的確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窈窕淑女的,不過遠遠看上去是小鳥依人,小巧玲瓏的。那,校花是受咯。
哎呀哎呀哎呀,怎麼思想這麼討厭了。
夏初甩甩臉,亂想什麼呢。
「你有喜歡的男孩子嗎?」紀念換了一副跟她剛才一樣的八卦臉。
夏初的臉僵住了,嗯。。。
「好像沒有哎。」
「怎麼可能!」紀念明顯不信。
夏初癱坐在椅子上,挖著西瓜吃,嚼巴著西瓜仔,「我還沒開竅嘛,而且沒有遇到動心的嘛。」
而且兩手端著西瓜上躥下跳地,「我這麼小,很正常啊!」
「不小了,你都十七了,好嘛?!」紀念很恨她用年齡這個數字打擊她。
「沒成年哦,小姐姐。」夏初沒喊她老阿姨。
「我小學就談了好幾任了,好嘛?!」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晚熟行吧!」跟紀念爭論是最愚蠢的做法,讓步就能解決的問題幹嘛要浪費口水,真是浪費!
紀念贏了,心情很好的去洗衣服了。
紀念這個貴族小姐當然不會自己親自洗衣服,只是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再按一下按鈕就好。
可是當她打開洗衣機的時候看到了裡面一堆不是她的衣服。
「哎!親愛的,這一堆是不是你的啊?」紀念在陽台喊裡面的人。
夏初沒管她,「我可沒洗衣服啊!」
紀念叉著腰喊夏初,「你過來!看看,看看!」
夏初端著西瓜過來,這人怎麼這麼煩,洗個衣服還要喊她!
「這是不是你的bra?!」紀念看她慢吞吞的走過來,怒了!
夏初定睛看了一眼,「哎?可我沒洗衣服啊。。。。。。」
紀念懶得理她,「吃多了記性不好。」
她還是蠻佩服夏初的,吃得是她的三倍,身材倒是瘦一分難看,多一分就是豐腴,曲線起伏,精巧玲瓏。
夏初沒聽到她說的,只注意到了在一堆衣服里冒出個頭的小褲頭。
誰給她洗的衣服?!竟然把內衣和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攪在一起放在裡面洗!
夏初三口兩口吃完,就抓起了手機往外去了。
紀念在她後面嘀咕,「這麼熱還出去幹什麼?打個電話還鬼鬼祟祟的。」
夏初坐到林蔭道上的凳子上,在枝繁葉茂下的夏日有一絲從心底的涼爽。
直接打給他,「喂,哎!是不是你給我洗的衣服?」
羽硯今天陪紀歆在她的公寓吃晚飯。
紀歆主動提出她親自下廚為兩人準備晚餐,羽硯就在客廳隨便看著電視等飯好。
「嗯?」羽硯看到小明兩個字,猶豫了一秒看向了在廚房炒菜的背影,接了起來。
「嗯。」羽硯聽清楚了她說的什麼事,恩了一聲。
夏初覺得他很敷衍,也不想聽他講什麼了,直接掛了電話。
羽硯聽著「嘟嘟」的聲音,有點氣結,什麼小脾氣,莫名其妙。
走向廚房,從背後默默圈住紀歆,「辛苦了,親愛的。」
紀歆有些受寵若驚,身子靜住了,感受他對她的溫存。
從身前轉頭,親上他的兩片薄唇,輾轉綿存。
親熱夠了,羽硯放開她,「繼續吧。」
羽硯絕對不會認為剛才只是發泄了一下自己的*而已。
紀歆臉紅耳熱的繼續炒已經快冷的雞胸肉。
重新坐回到沙發,看了看手機,沒有信息。
搞什麼?莫名其妙!
夏初雙手抱膝坐在椅子上,頭伏在雙腿間,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她覺得自己很不爭氣,哭什麼,很小的事啊,哭什麼,真沒用,沒用沒用!
夏初淚眼婆娑模糊地打了幾個字過去,「sorry啊,剛才情緒不好,隨便說了幾句,別放在心上。我去食堂吃飯了,白白,回聊。」
發出去了,就把他拉黑了。
夏初揉揉眼睛,站起來,跳了幾下,就跑回去了。
外面的太陽真辣啊!
辣得眼睛疼。
羽硯收到信息的時候,紀歆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讓羽硯幫忙把菜端上桌。
他瞄了一眼,第一感覺就是小傻子哭了。
什麼鬼?還裝作堅強無所謂的樣子說去吃飯了。
搖搖頭,去給紀歆盛飯了。
紀歆嗔怪他,「喊你半天了,手機這麼好看啊!」
「沒你好看。」香了她一口,成功止住了她。
和紀歆面對面坐著吃四碗小菜,有葷有素,不得不說,是他慣常的口味。
估計紀歆花了不少心思吧。
羽硯吃著大白米飯不由地想到了坐在食堂座位上默默哽咽吞飯的夏初。
怎麼想起那個畫面就想抱抱她叫她哭泣包或者小傻子呢,羽硯咬著排骨想。
終於抬起頭看到了紀歆有點怒瞪著自己,眼帶疑惑,意思是問她幹什麼。
紀歆夾了一片小青菜,「你知道我喊你多少次嗎?」
羽硯笑了,拍拍頭,「我有時候比較呆。」
「哼!」紀歆的眉上吊起來,「肯定是在想什麼啊。」
羽硯搖搖頭,「想什麼呢。」
紀歆也只是隨便說說,讓他理一下自己,見他跟她說話了,也不胡說蠻纏了。
羽硯給她舀了一勺子雞胸肉和幾塊排骨,「你做得不錯,有天賦。」
紀歆美滋滋地聽著他對她溢美之詞,頓時覺得面前的飯菜美味了十倍。
「我心情好了就做給你吃,好不好?」
看她這樣嬌俏,羽硯沒掃她的興,點頭,滿意的樣子。
紀歆更開心了,他要是永遠這樣子,對她有耐心,有心該多好。
這頓飯紀歆覺得自己吃得心滿意足,心也被填得滿滿當當的。
夏初沒有哽咽著吞飯,只是打著嗝兒的塞飯。
晶瑩的水珠從白亮的皮膚透出來,掛在肌膚上慢慢滑下來,在嘴角,好咸。
發了一條說說,今天的飯菜有點咸。
雖然屏蔽了羽硯,但是羽硯還是能看到她發的東西的。
唉!果然流金豆豆了。
從來沒有在朋友圈,空間里點過贊的羽硯順手給她點了一個贊。
夏初的手機當然會顯示羽硯給她點的贊,她撇撇嘴,眼睛不由自主地紅了。
他這麼假惺惺地做什麼,噁心。
夏初盯著那個點贊記錄上顯示的大拇指,後面的署名是----somnus.
罌粟,死亡之愛。
夏初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儲存他的號碼時腦子會蹦出這個花,後來給他的備註就一直是這個了。
豆大的淚珠如雨點般滴下來,瑩白的珍珠從眼睛里沁出,順著臉頰緩緩滑落,熒熒珠光,砸在屏幕上,濕溫熱的液體在眼睛里跳動著閃爍著,最後竟淚珠兒串成了線。
夏初拍打自己的臉蛋,怎麼這麼矯情了。
還有,淚腺是不是以前被堵塞了,現在開通了發達了。
就是因為他,因為他,也因為自己。
慢慢躺倒在床上,夏初抱著手機,餘光還是朦朦朧朧地看著somnus,覺得自己暗戀地有點苦澀。
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對的,也懷疑自己這是不是愛情。
這麼不定的初戀啊。
雖固然猶疑,嘆口氣,已經把他認定為初戀了。
夏初捂住臉,把頭埋在枕頭下,躲住光,以為就躲住了所有的眼光。
思念成疾,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夏初今晚,以後個日日夜夜,嘗盡了滋味。
羽硯今晚是一個人酣大戰,校花的滋味在現在正投入的羽硯看來是百嘗不厭,美味非常。
此時此刻在人生巔峰的時候把什麼夏初,小玥兒都拋之腦後了,只要小腦的興奮勁頭兒。
紀歆在羽硯重重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剎那,不禁喟嘆一聲,真的好想他。
指甲緊緊抓住他的皮膚,好想嵌入他的身體里。
羽硯沒有她想得那麼多,心裡有一個念頭,宿舍里的和外面的味道各有千秋,
紀歆冷下來的皮膚在外面涼嗖嗖的,覺得空調的溫度有點低,緊緊靠在他的身子旁邊,抱著他的手臂,「冷。」
羽硯拍拍她的後背,點了一根煙。
前幾次紀歆還會撒嬌阻止他,說自己不想吸二手煙。
但是現在她不會說了,她只希望他能在她身邊得到最極致的快樂,沒有任何一丁點的限制和不愉快。
羽硯摸著她的光滑,紀歆小聲嘟囔,「冷。」
羽硯這次聽懂了,把被子拉上來一點。
紀歆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更緊的貼在了他的身體。
羽硯在煙霧繚繞中眯著眼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發泄得挺好,那方面生活可以說是很滋潤了。
但昨晚見到了夏初,不由自主的狠狠親了她一通之後才發覺自己心底缺了什麼。
羽硯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機點開qq,紀歆抬頭看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用這個了?你不是一直用qq嗎?」紀歆躺下去問他。
羽硯翻身在她上方,「看來我還不夠厲害,讓你東想西想的。」
紀歆見她勾引成功,得意之情躍然臉上。
她打的算盤是今晚好好試試他有沒有在外面亂來,不過看他這麼猛好像有使不完的勁,發泄不完的精力,那裡也稠稠的。
她最後放下了心沉沉地入睡了。
羽硯卻在睡前在qq上發了一行字,乖寶,周末一起。
夏初腫著眼睛昏昏暗暗地洗漱,上課,跳舞,吃飯,等到午睡訂鬧鐘的時候才發現了。
什麼意思?
昨天還不理不睬,不咸不淡,今天,不,還是零晨一兩點的時候給她發了這麼一條,到底幾個意思啊。
夏初扯扯頭髮,真是煩死了。
甜蜜的煩惱。
馬上打電話給馮嫣,「嫂子,我們周六出去玩吧,周末我們學校有活動。」
馮嫣這個孕婦每天都挺閑的,周六周日沒差。
夏初計劃得挺好,周六逛街置辦點行頭,打扮打扮自己,然後周末漂漂亮亮的出門去玩。
馮嫣虛扶著肚子,後面跟著一個司機和一個媽媽樣的人。
輕輕偎到她身邊,夏初消聲說,「他們也要跟著去啊?」
馮嫣說起這個就恨得牙痒痒,「你哥偏讓這些人跟著我,真是煩死人了。不管他,等下我們一進商場就甩掉他們。」
夏初捂著嘴嘿嘿笑,「我哥這是關心則亂,則傻。」
馮嫣的眼底是幸福,臉上是得意的神情,「誰說不是呢。」
挽著馮嫣的手上車,夏初說,「嫂嫂,你給我打扮一下如何?」
「行啊。」這種事馮嫣得心應手,因為她回歸宿舍庭之前是一個造型師,超級會捯飭別人。
但自己嘛,就馬馬虎虎了。
「怎麼想起來把自己弄得好看點了?是不是談對象了?」
果然每個女人都有八卦的屬性,孕婦猶是。
「哪有啊,我還等你給我介紹呢,你身邊可都是優質男呢。」夏初機靈應付。
馮嫣笑得枝花亂顫,「行行,包在我身上。」
夏初最近小錢包還是鼓鼓囊囊的,所以看到好看的穿在身上合適的就不眨眼睛地買下來。
馮嫣看到她竟然這麼大手筆,懷疑零宿舍是不是最近爆發了。
後來看她卡里竟然超額了,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個孩子。
後來都是馮嫣給夏初刷的卡,她這個小姑子她挺喜歡的,本來初次到她這裡,應該給她買點東西。既然她喜歡,就給她買唄。
夏初今天逛得特別爽,馮嫣給她置辦了好幾身行頭,有各種風格的,不過最得她意的還是狂野酷帥風。
馮嫣對她的審美不敢苟同,你這個臉蛋加身材明明甜美可口的偏要不走尋常路,不過倒也有與眾不同的美就是了。
「行了,別臭了。下個月有沒有錢吃飯了?」馮嫣覺得小姑娘愛美很正常,但是也不能不吃飯是不。要是沒有,她得資助點。
夏初掀起裙子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有啊,我還有一餘卡我爸媽在裡面給我打生活費。」
「行吧。沒錢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打。」馮嫣知道零宿舍是小康宿舍庭,沒有這麼多餘錢給小姑娘買像今天一樣的奢侈品,名牌衣服包包。
「嫂子,這些衣服什麼的我估計我都可以穿到畢業了。」夏初知道她什麼意思,還是余余她的一番好意。
馮嫣摸摸她毛絨絨的頭,「要不要嘗試換個髮型,剪個短髮吧。」
夏初扭扭頭,撥拉撥拉頭髮,「剛到肩頭哎,不捨得剪。」
「你這頭髮烏黑髮亮的,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捨得剪。」馮嫣順著她的頭髮手就滑了下來。
夏初笑嘻嘻地,「嫂子,我的野雜毛哎,平時就自由放養,也不知道放飛了還是怎的,跟大草原似的。」
「哈哈,又不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馮嫣扶著肚子笑起來。
夏初早嚷嚷餓了,馮嫣帶她去吃飯。
「以後你沒課無聊的時候,記得來找我玩啊,多去我宿舍坐坐。」
馮嫣今年也就二十來歲,也愛玩的,和些小丫頭在一起也感覺自己回到了花季雨季,感受到了青春的時光。
叫司機給夏初送回學校,她去了馮氏找零呈珉,跟他一起回馮宅。
「老公~」馮嫣沒敲門直接進了辦公室。
零呈珉正在開視頻會議,看見了老婆進來了,連忙向她招手。
馮嫣摸著肚子一屁股坐到零呈珉的腿上。
這個孕婦,最近又重了。
零呈珉齜牙咧嘴地把人摟到懷裡,輕輕拍拍她的後背,示意她等下,稍安勿躁。
馮嫣頭歪在他的肩膀上,點點,小聲,「快點。」
零呈珉只能捏捏她的小肉手,說好。
夏初在寢室的大鏡子前試了好幾套,還是選了一個輕鬆休閑的一套。
明兒個既然是出去玩,就痛痛快快地好好玩一場才好。
訂了六點的鬧鐘,去浴室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吹了頭髮,擦了擦臉。
在不化妝和化淡妝之間猶豫了半分鐘,還是不畫了吧,麻煩死了。
看了手機,八點半。
他也沒說今天幾點來找她吧。
夏初把包什麼的收拾好,還是先去圖書館看會兒書吧。
悄悄帶上門,今早沒法給她們帶吃的了。
早晨的空氣真的很好聞,夏初深深吸了一口,一整晚的濁氣都吐出來了。
心情也突然變得和清新自然地空氣一樣好了。
夏初走到左邊第二排的書架,稍踮起腳拿下《紅樓夢》,翻到中間一頁,就現在書架旁看起來。
學舞蹈的夏初也是個紅迷,從小時候開始讀《紅樓夢》,大了,不知道翻過多少遍,真是越看越有滋味。
當小說看得時候,夏初當然喜歡賈寶玉啊,林黛玉之類的,現在稍微長大了一點,人情世故經歷了一點,倒更喜歡小紅,齡官之類的小人物。
實在太有味道了,越品越香。
這一看就入了迷,還有一個原因是夏初的手機從來都是靜音的,連震動都沒開。
羽硯給她發的qq消息,qq電話,甚至來電,夏初都沒發覺。
直到夏初的尿憋不住了,才去廁所方便一下。
順便掏出手機看有沒有找她,尤其是兩位尊上。
嗯?一看,就是多得爆炸了的信息。
是羽硯。
最早的是九點,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不會吧,夏初有點毛骨悚然感。
一邊回打給他,一邊刷卡往樓下奔。
等到了校門口,夏初看到羽硯的車子的同時夏初鬆了一口氣,也感覺自己下面真的撤不住了。。。膀胱都要爆炸了。
打開他前座的車門,「快帶我去方便一下。。。。」
夏初已經余不得當淑女了,還有什麼顏面。
羽硯的車子轉了個頭,往最近的公共餘生間去。
「怎麼,鬧肚子了?」羽硯側看著她的臉。
夏初搖搖頭,痛苦地捂著下面,「我看到你的消息,就忘記自己去上廁所的了。」
羽硯看她隨口說出的原因,不知道就這樣側著怔住了一小會兒,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冷的心稍稍濕軟了一下。
羽硯雖然心跳慢了半拍,但是腳下的油門踩得又穩又快,不到一分鐘就到了。
夏初道了一聲余余,抓起他車子上的紙巾衝下了車。
這個人,羽硯被她的超級自來熟樣搞笑了。
夏初解決完人生大事後,癱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來的?」
羽硯說,「沒多少時候,剛來。」
夏初撫撫胸口,「還好沒等太久。」
「怎麼了?剛起來。」羽硯看她頭髮蓬蓬地好像也沒化妝穿著打扮什麼的。
夏初搖搖頭,「沒有。我起來挺早的,去圖書館了一會兒。」
「哦?看什麼呢這麼入迷。」羽硯自己是個肚子里沒多少墨水的人,但是對我喜歡讀書的人也是不討厭的。
「你肯定不感興趣啊,紅樓夢。」夏初玩著他車前放著的小黃人和叮噹貓。
這人看起來粗魯野蠻的,沒想到他車上還放這個。
不過想到另一個可能性,心裡就賭了,臉上也黑了。
不會是紀歆學姐買來裝飾車子的吧。
又或者還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買,一起放的呢。
唉!
「嘆什麼氣?」羽硯聽她說到紅樓夢,就臉帶喪氣,聲音也低了下來。
「沒有啊。」本來是在心裡想的,心裡說的,沒想到還說出聲了。「我是說紅樓夢挺悲慘的。」
羽硯微點頭,「太多情也不好。」
他是在說賈寶玉嗎?
夏初雙手交握,「我不喜歡賈寶玉,我喜歡賈薔。」
「哦?為什麼呢?」羽硯笑了。
夏初握緊雙手,「因為賈薔比賈寶玉帥,而且更專一深情。」
「不不不,是唯一的專一深情。」夏初憤憤地說。
「賈寶玉的印象這麼差,黛玉呢?」羽硯雖然心裡贊同她,但還是對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有這種想法感到奇怪。
夏初雙手托臉,眼睛露出疼惜,「可憐啊。我絕對不想當林黛玉,就算做呂寶釵吞冷香丸,也不要哭得自己體弱病嬌。」
又加了一句,「身體最重要。」
羽硯又笑了,「對對。」
「真的是,最討厭賈寶玉這種人了。生活中這種男的惹到了我,遇一個打一個。」夏初磨牙恨得牙痒痒。
羽硯哭笑不得,「不要太入戲,只是一本書。」
夏初搖搖頭,「紅樓夢是真的,真的很真。」
羽硯不由自主地拍拍她的背,摸摸她的肩頭。她的小表情是這麼的小可憐小可愛。
「帶你去遊樂城,怎麼樣?」
羽硯打算去拍賣會的,連裙子都給她準備好了。看她這樣,臨時決定跟她一起去玩玩。
夏初瞬間覺得自己的智商高得嚇人,怎麼這麼聰明!穿了合適的衣服鞋子,真是心有靈犀啊。
羽硯看到了她臉上快樂的神情,心底也舒暢起來,覺得這個idea不錯。
大概是很久沒玩了,也很久沒這麼放鬆了,賽車竟然輸給了她,還好後來投籃十投十進掙回來了面子。
「哈哈哈。」夏初笑羽硯的冰淇淋吃到了鼻子上。
羽硯被一個小姑娘嘲笑了,「鼻子有點高沒辦法。」
「哼。。。」夏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鼻子肉肉塌塌的。
「哈哈。」這下輪到羽硯笑夏初了。
夏初把他拿著冰淇淋的手往嘴巴里塞,不妨糊了他一嘴,鼻子像小丑般點了白。
羽硯興緻被點起來了,還沒有哪個女孩子這麼大膽的,敢動他的臉。
「我*,你這個兔崽子。」羽硯一隻手把人拉到面前,就著她的手裡咬掉了她一大半的冰淇淋。
「啊。」夏初被他的大膽嚇住了,「我手疼。」
低頭看著他一隻抓住她兩隻的手,皮膚都有些微紅了。
羽硯放了她的手,改為摟住她的腰,抱得緊緊的,一口一口地吃掉她手裡的美味。
夏初被他這樣弄得臉紅耳熱的,耳朵都發燒了,略有些不自然的扭扭下體,這麼多人呢。
羽硯沒管她的害臊,仍是滿足地舔舔嘴,好吃。
夏初真的羞得要用小拳拳捶她胸口了,羽硯在她的臉變成番茄前,慢慢放開了她。
仍是賤賤地笑看著她,似乎是在嘲笑她的薄臉皮。
夏初嗔他一眼,拿紙把兩個人的手指擦乾淨了。
羽硯順勢把她的手牽過來,抓在手裡。
夏初低頭看到他們相握的兩隻爪子,心裡甜甜的,作勢甩了兩下。
沒甩掉。
抬頭嗔笑了他一眼,「你的手好硬好大。」
「哈哈哈。」配上她這時的表情,原諒羽硯想歪了,想到不正經的地方去了,誰讓她用的那兩個形容詞。
說真的,他還是蠻開心的。
夏初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她好好的一句話就引來羽硯開懷暢笑。
「你比我大那麼多,我們是不是有代溝啊?或者有那種跳都跳不過去的鴻溝。」夏初擺著他們緊握的手,蕩來蕩去。
這下子不怕別人看到了?
羽硯一把把人拽到摔到他的身上,把人基本提到面前,「你的意思是說我老?」
夏初擺手又點頭。
「嗯?」羽硯作勢威脅地掐緊她的腰。
「我腰痛。」夏初濕漉漉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怎麼像水娃娃似的,說委屈就委屈,說掉眼淚就掉眼淚。
「不許哭。」羽硯語氣有點兇巴巴的,手臂還是微微鬆了松,改成了圈著她的腰。
夏初感覺纏在她腰上的手沒有那麼強的威脅感了,就可憐巴巴的開口,「不是我想哭的。」
「哈哈哈。」羽硯被她能丑哭的表情又逗笑了。
三月一日(每章不少於2000字)
第三十三章(入vip)背著她逛鬼屋
「小明,我們去鬼屋吧。」
夏初轉頭狐疑地看著他,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羽硯把她的頭轉回去,看什麼看。
搖著頭擺脫他的大手,「你把手搭在我的頭上,我頭好重。」
這小兔崽子,羽硯拍她的頭頂,怎麼這麼不識相呢。
夏初不依不饒地搖著頭,「重。」
羽硯這下子是把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了,叫你喊重。
從她的頭頂看到一餘愁眉苦臉的苦瓜臉,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跟她在一起就想好一些幼稚的東西,好像身體都年輕了十歲。
夏初走一步,羽硯被拖著踏一步。
馱著一百四十斤的壯年,兩個人疊著趿拉到了鬼屋門口,夏初累得快口吐白沫了。
背對著他偷偷翻了一個白眼,被羽硯狠狠捏了一把肉臉。
蹲下來,「上來。」
羽硯的後腦勺對著夏初。
夏初愣了幾秒,什麼意思。讓她打他的屁股嗎?
估計她比較想捏一捏。
「上來啊。」羽硯從後面伸出手把她拉到背上。
一下子趴到他的背上,從他的頭頂看到他站起來在前台買票。
不出意料看到了售票員曖昧偷笑的眼神。
夏初把頭埋到他脖頸裡面,蹭他的衣服領子。
好舒服。
夏初沒來過鬼屋,原因是怕死,膽小。
沒想到第一次來就是被他背著來,尤其新鮮刺激。
夏初從他頭上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推開第一扇門,一片漆黑,陰森森的,冷嗖嗖的。
眼睛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用身體摸索著前進。
「啊!」
一聲嘹亮尖銳的聲音劃過耳膜,羽硯感覺自己的耳朵已經聾了。
這姑娘真有唱女高音的大潛質啊。
看來她真是膽小。
只是一個東西觸碰到她的腿,她就已經在他背上瑟瑟發抖了。
「沒什麼,好像是一個箱子。」
羽硯背著一個人慢慢地挪動著腳步,有一隻冰涼的手碰到了他的臉。
下一秒,背上的人就又叫了起來,還帶著哭音。
「啊!我不要在這裡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夏初緊捆著他的脖子,想大哭大鬧一場來發泄心中的害怕,可是她只能死憋著,怕驚動四周的鬼。
在四周開始傳來鬼魂的恐怖的怪聲怪調時,夏初真的崩潰了,像三歲小孩似的哭鬧,「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媽媽,媽媽,哥哥,哥哥,求求你了,哥哥!」
一連串的胡亂叫喊,吵的羽硯頭疼。
「好好好。」羽硯朝探頭揮揮手,離他們三步的出口門就開了。
重見光明的夏初眼睛都亮了,在背上騎著他,催促,「快走,快走!」
羽硯無奈,快步走了出去。
把人放到鬼屋外頭的椅子上,羽硯鬆了松肩膀,這丫頭在他頭上上躥下跳,作威作福的,還好他有一把好腰。
夏初心悸的撫著胸口,撿回來一條小命。
羽硯坐在她旁邊,看著她臉上還能清晰看到的淚痕和額頭細膩的汗珠,晶瑩剔透。
「我還想跟你一起走完呢。」
夏初轉過身子看了他一眼,她怎麼聽出了深情的感覺。
但還是擺擺手,「丑拒。」
羽硯的臉黑了。
夏初虛脫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但由於身高不夠,把他肩頭扳低一點,好讓她可以倚著。手順勢垂到他身上,搭到他大腿上。
羽硯看她這麼費勁,直接把人抱到大腿上,這樣不是省事兒點。
像坐沙發上癱在他的身上,舒服,安全感也有了。
往後又近附了他,真的安全感十足。
心也慢慢平復下來,本來已經快要溢出水得眼眶也慢慢恢復了嫩粉色,不那麼紅了。
羽硯把人抱在懷裡,極慢地撫摸著她的脊背,意思是別怕,有我呢。
夏初窩在他懷裡,蹭蹭他的胸口,「我想吃點好吃的開心開心一下。」
羽硯情史又臭又長,當然清楚女孩子心情不好時喜歡吃點可以讓自己開心的甜食之類的讓人快樂滿足的美食。
「那宿舍怎麼樣?」
夏初順著他的眼神看去,「sweet。」
聽著就開心。
點點頭,「好。」
「要不要我背你了?」羽硯調笑著問她。
「還是不要了吧。」夏初余絕了他的好意。
「哈哈。」羽硯被她心有餘悸的表情逗笑了。
在他爽朗快逸地笑聲下,夏初心裡也放鬆快活下來。
只要看到他開心,自己也會被感染。
坐在明亮溫馨的小廳,看他心情也不錯,夏初膽子也大了一回,「晚上陪我看一場電影吧。」
羽硯拿著杯子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柄,在考慮。
活了快三十年,羽硯陪著女人看電影的次數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
母親一回,初戀一回,老姐一回,好像就沒有了吧。
紀歆好像都沒有過呢。
抬頭看了一眼她黑莓子似的眼睛。
那是一雙尚且天真的眼睛,圓粒兒圓粒兒的,像墨黑的吸水兒的石子兒,把一字一句
吸了進去,眼見得滋潤了,飽和了,然後放出黑水晶的光彩。
這樣美的眼,羽硯不想裡面盛放有關失望,失落的東西。
微微點點頭。
夏初一泓秋水般的眼睛里的害怕轉瞬即逝。
轉換成了靈活快活的一對鈴鐺。
一到夜晚,城市就會褪去白日的素雅,換上新裝,迎接靈魂無處安放的人們,放眼望去,熱鬧的街道上都閃爍著五光十色的燈光。
「az」裡面帶有節奏的鼓點,迷離的燈光照射在中央舞動的男男女女的身上,目光所到之處盡顯奢靡,夏初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安靜的看著旁邊的人調情。
「真不叫個人過來玩玩?」蕭橦依偎在一個男孩的懷裡,男孩就往她的口中遞上一枚葡萄,好生愜意。
蕭橦聽了夏初的話,一臉的不以為意,還得瑟的親了親旁邊的男孩和女孩,問他們:「你們覺得是我美還是她美。」
男孩和女孩將目光看向夏初,夏初今天穿了一件紅色連衣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一雙迷人深情的桃花眼猶如一汪無盡的潭水,讓人為之所攝,兩人竟情不自禁看呆了。
蕭橦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也是,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被她那余臉給迷得丟了魂,都直接跟著她回了宿舍。
「咳咳咳。」蕭橦假意咳嗽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