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章 遺迹12

問天峰尋道殿里，問天宗二代弟子齊聚一堂。

他們大多數人修為在那次事件之後就再也沒有寸進，宋天問也仔細研究過，可是根本找不出癥結，不但沒有問題，還好的很，隨時都能衝擊到更高的層次，但是由於一個不知名的原因導致他們無法破鏡。

黃鏡在聶遠懷離開以前就是靈墟境，在離開以後還是靈墟境，不是他不努力，他的戰力在神庭境之下幾乎無敵，聶遠懷的御劍術，天地同修之理，還有聶遠懷的劍道，可是他走不出那個人的陰影，無法破而後立，若是他破鏡了，估計直接就跨過仙凡之隔，成就神庭。

仙人九境，華蓋境是個坎，邁過去成就人仙，再無五勞七傷。無有機緣，想以一己之力成仙基本上沒有可能的，天道有常，是有定數的，位置只有這麼多，不可能人人皆仙。

姚重睛如今也不過是華蓋境巔峰，來人世間逛一趟，可不是為了玩的，而是尋那成仙的機緣。

如今機緣就在眼前，讓他如何肯放棄。

「方真人，這事於我很重要，於我有虞氏也很重要，但是對貴宗卻是可有可無。」姚重睛說的嘴都幹了。

方正兮搖了搖頭，「當年，我們也想從他們嘴裡問出什麼，可是他們有的自殺了，有的修鍊時走火入魔了，如今餘下的只有八人。除了子書僥倖破境落下隱患，其餘人的修為皆不得寸進。至於你有什麼想問的，你自己問吧！」

姚重睛謝過方正兮，「各位前輩，能告訴我你們看到過什麼嗎？」

八人齊齊搖頭，「不可說。」

姚重睛沒有放棄，「那能告訴我那個地方在哪兒嗎？」

子書遠夏的表情從來沒有像這樣沉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不會想去的，就算去了，你也只會一無所獲。」

姚重睛：「方真人，能派人帶我們去嗎？」

方正兮仍是搖頭，「這倒不是什麼事兒，不過，那個地方有陣法，就是我也解不開。」方正兮可是當世的陣法大家，如果他說解不開，那真的沒有多少人能解開了。

姚重睛：「那你們是怎麼進去的？」

「顧師兄解開的。」

姚重睛一臉迷茫地看著方正兮，方正兮眼裡有些滄桑，精氣神一下就衰敗下來，「是我的大弟子顧遠峰，他自殺了，用自己祭陣了。」

姚重睛知道自己唐突了，「無意冒犯。」

方正兮卻也大度，擺了擺手，「不用在意。」

陣法可以再想辦法，以五帝族的底蘊，應該還是有人能解開的，重要的是他們在裡面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不得善終。

姚重睛還試圖從他們嘴裡問出點兒什麼，「子書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說了也許可以幫你……」

可是，「殿下，不可說。」

姚重睛有些抓狂，「什麼不能說？難道還有神不成？」

神？子書遠夏他們相視一眼，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那是一尊法力無邊的神，「她可能不是一般的神，不可描述。」

姚重睛也沒想到子書遠夏會這麼說，竟然真的有神，難道是帝陵的守墓人？想到這裡他就越發心熱。

「和道尊相比？」

「不知道。」

「他逼你們發了道誓？」

「不可說。」

這一番問下來，真的是讓人急死，那種百爪撓心的感覺是真的難受。

不過姚重睛還是提煉出了很多信息，那裡有一尊實力和問天道尊差不多甚至更強的神，因為某種原因他們向那位尊神發下了道誓。

「所有的不幸，都是當事者的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子書遠夏看著姚重睛說。

姚重睛啞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於是只好保持沉默。

黃鏡奉命帶他們去哪裡，乘著那巨大的飛舟，不過一日就到了地方。

一群人在附近搜索了半天，有人觸發了陣法，化作血霧被陣法吸收，陣法似乎更強了一絲。

姚重睛問：「就是這個陣法？」

黃鏡說：「方圓數里內，只有這一個陣法。」

隨姚重睛而來的，也有族中陣法天才跟來，經過測算，他們終於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這裡有被人動過的痕迹。施了一個法術丟進去，卻發現根本沒有掀起半片浪花。

又是一個威力強勁的法術被丟了進去，陣法瑟瑟作響，這個小天才精神抖擻，這可是一個方正兮都沒辦法的陣法，要是自己解開了，那不是證明自己的陣法造詣比方正兮更強嗎？這不正是少年成名的好時機。

盤腿而坐，神念外放，陣法在他的腦海里被具象出來，無數絲線布滿了他的靈台，他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突然他嘴角溢出血，眼睛翻白，倒在地上抽搐。

姚玉卿一指點在他眉心，用渾厚的法力把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擊碎，他雖然受了些傷，傷了根本，不過只要活著，這些都是可以後天彌補的。

可是令他沒想到是，那些被擊碎的碎片竟然變成了新的陣法烙印在他的丹田，然後被姚玉卿的法力激發后在他的丹田爆發，這個後輩的元神直接在他的面前沒了。

姚玉卿面色鐵青，搖了搖頭。

「既然殿下到了地方，我就回去了。」黃鏡有些嘲諷地看著那死人，不自量力。

姚重睛沉著臉點了點頭，畢竟自己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黃鏡回頭看了看那帶著血色的陣法，他又想起了那一天。

他坐在山門，風雨無阻。

可是他等回來卻是一具屍體。

聶遠書跪在地上，給黃鏡磕頭，「都是我的錯。」

黃鏡他越過聶遠書，看著弋遠松背上的聶遠懷，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黃鏡看著賀遠情，「師伯，師傅他就是睡著了吧？」

可是賀遠情只是哭，「鏡兒，我沒有保護好他，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

黃鏡突然覺得世界頓時黑了下來，他和聶遠懷一起長大，說是師徒，實則更像是兄弟，朝夕相伴的兄弟，可是他等來的卻是一具屍體。

師傅，你醒醒。

我在了。黃鏡多麼希望聶遠懷突然睜開眼，就像以前那樣開玩笑，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