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的冷淡

這隻她曾經牽過無數次的手，再次伸到她的面前，林念九發現自己是有些抗拒的。不願再觸碰，卻不得不觸碰。大庭廣眾之下，在他的生日會上，他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

到底，她不會將他陷入任何的尷尬境地，不會因為她而破壞了他的生日會……

但是，她也無比清楚，她能為他做的，僅此而已。不會再多了。

她將手輕輕的搭在他的手上，卻不自主的，縮了一下。

「……可以。」說完，她優雅的站起身，將手中的東西交到蕭然手中，隨著顧煜北步入舞池。

音樂響起，兩人隨著音樂起舞。

一個個動作都是恰倒好處的優雅，相處多年的默契在這一刻顯現了出來，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顧煜北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念九，有些恍惚。

舞蹈從小是他們的必修課，他曾今和她跳過無數支舞。但是都沒有這一支舞，讓他的情緒洶湧。

他清醒的感受著發自內心伸出的喜悅。那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格外的想要去珍惜。以至於，正在跳著的這一支舞，都變得格外的珍貴。

這是他們三年之後，頭一次隔得這麼近。交握的雙手觸感真實，讓他的心都隱約有些顫抖了……

可是，

他低頭，

看見的卻是她疏離冷淡的眉眼。

許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她。

她無疑是美的。

這一點，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可是，卻沒有好好的珍惜。

這三年來，無數午夜夢回會想起她的臉。

或是仰頭撒嬌，或是低頭淺笑，又或是只是安安靜靜的笑著看著他……

但是，都不是眼前的這個樣子。

他一直知道她是冷淡疏離的，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總是能感覺到她與人之間的距離。

卻從未想過，她會將這份冷淡疏離也分給了他。

他們，為什麼會這樣？

顧煜北難過的別開眼，心口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般。他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無從說起。只能任由一支舞結束。

結束之後，看著她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原地。

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手指捲縮了一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

原來，他在害怕。

*

林念九回到原地，蕭然旁邊坐下。

蕭然將手中的東西遞到林念九的手上，問：「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林念九臉色微沉：「他沒和我說起過。」如果顧煜北提前和她說，她想她一定會明確的拒絕的。

不為什麼，只是不想。

「……念念。」蕭然看向林念九的神情糾結，似乎有些不願開口。

林念九從包里拿出手機，瞥向蕭然：「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顧煜北這個樣子，多半是對你……余情未了。」其實，她早就有所察覺了。畢竟，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這段時間，顧煜北看向好友的眼神，一如當年。又或者情感反而因為三年的壓抑，更深。

林念九給手機解鎖的動作頓了頓：「我知道了。」經蕭然這樣一提起，林念九覺得這陣子所有的怪異感都可以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