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謝氏兄妹 齊聚一堂
謝兮顏,出自文官世家,所謂的文官世家就是祖祖輩輩都是做文官的。文官好啊,本朝自古就是重文輕武,文官清流更得人尊敬。
可這一代謝家的年輕人們似乎有些不大聽規劃。老大謝承遠,母親是世家千金,教子嚴苛。但再怎麼嚴苛也抵不過天資不足四字,因此老大算是半個膿包。老二嘛,那是真正不學無術的主兒,紈絝程度堪比紀淵澤。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有位驍勇無比的三女兒,謝兮顏。
謝兮顏正正是沈明卿在粥棚里見到的那個姑娘,一襲紅衣,熱烈張揚,明媚動人。
正在謝兮顏窩在紀淵澤身邊撒嬌賣乖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身後幾聲咳嗽聲。
「小妹,你即便是再喜歡你淵澤哥哥也用不著時時貼在他身邊的。」
身後正是兩個錦衣華服的小郎君,正是她那兩位親兄長:謝承遠,謝承軒。
「兩位兄長不也天天膩歪在我淵澤哥哥這裡嗎?有何資格說教我?」謝兮顏嘟著嘴怒視兩位兄長。
「這,我們和你怎麼是一樣的?我們找紀淵澤是有正事的!」謝承遠道
「小妹,你淵澤哥哥都是要名花有主的人了,你快別纏著他了,來,到哥哥這兒來。」謝承軒走過去揪著謝兮顏的頭髮道
「去你的,你才是花呢!」紀淵澤聞言氣的將握在手裡的玉鉤拍在謝承軒身上道
「好好好,你不是花,我們家兮顏才是花。」謝承軒道
聽到他們打趣,謝承遠笑著說:「淵澤兄啊,同是施粥賑災,為何我覺得你好像比我們兩都要清閑的多呢!」
「那是自然,像是給災民發粥這樣的小事,壓根就用不著我親自動手。」紀淵澤笑著指指在前面忙來忙去的小廝道:「全是我爹的得力助手,有他們在,我也就只肖喝喝茶而已。」
謝承軒嘆著氣說:「哎,我爹怎麼不給我派幾個得力的人呢!害得我們天天盯著粥棚里,累個半死!」
「那不是給你派了個最英勇無畏的巾幗女將軍嗎?」謝承遠眼神撇了撇謝兮顏
「就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謝承軒看向紀淵澤,頓了頓又說:「還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姑娘。跟著我們也就最多幫幫倒忙而已。」
「好了好了,你們三個人來找我到底幹嘛?」紀淵澤說
「兮顏自然是來看望淵澤哥哥的。」謝兮顏笑著說:「至於他們倆,我看多半是來挑事兒的。」
「挑什麼事?」謝承遠道:「你哥哥們是有正事兒才來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清閑啊?」
「你有正事?」紀淵澤一臉詫異的盯著謝承遠板正的臉問
「我跟你和承軒這小子可不一樣,我將來是要辦大事的人。」謝承遠鄭重的說
嗯,其實謝承遠此言也不差,在求學讀書上,他的確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再加上頗高的出身,自然不願像紀淵澤那般荒廢了去。
「好。」紀淵澤訕笑了兩聲道:「大事好,大事好。那以後我跟承軒可就靠你了。」
謝承遠故作矜持的點點頭說:「好說,好說,將來我罩著你們。」
想了一會兒,謝承遠又說「不過現在我倒是有點小事要你幫忙。」
「幫忙?說來聽聽!」
「哎,是這樣的。我突然想到我們再這裡施粥至多不過能解他們十幾日之困,算不得什麼長久之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咱們不妨替他們找些營生的夥計,讓他們也能自食其力啊!」謝承遠真誠的看著紀淵澤說
紀淵澤點點頭說:「看不出啊,你還有這見地!」
「咳,東施效顰罷了。方才我和承軒碰上了沈家小娘子,她同我們說起了她叔父沈大人在洪州賑災時曾由官府出資,雇傭災民修整河道堤壩,頗見成效。」
「嗯嗯。」紀淵澤點點頭:「可是咱們江寧府的河道年前才剛剛疏通了,現在就再整一遍只怕說不過去。」
「其實能賺錢的營生也不只有去做河工這一樁。」看不過去的謝兮顏好心提醒道:「比方淵澤哥哥來這裡施粥時是雇傭災民煮粥洗碗,既不會因大量調派府中人手影響紀府日常,又可使災民們自食其力。」
「正是兮顏這個道理!」發覺還是自家妹子更懂道理,謝承遠不由激動的說:「所以我是想找齊咱們幾個大家一起尋摸個大一點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