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空中飛舞

電腦前的觀眾們一個個都買好了瓜子可樂，蹲在直播網頁前數著倒計時，期待節目的開始。

舉國上下的人都期待的皇帝大選，足以給所有參與人員巨大的壓力和動力。

遲舒揚也是其中一員。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閉上眼放空自己，再睜開眼時，目光里只有澄澈的自信。在要上台的當兒，她從來不會給自己太多的壓力和暗示，只一往無前去做就好。

反正好與壞都不可逆轉，不如悶頭向前，什麼都等做完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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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開場音樂聲響起，五個在升降台準備就緒的采女本來有點放鬆的狀態忽然就變了，一個個都有點僵硬。

這是繼當時采女選舉之後，大家第一次在公眾面前這麼直接的亮相，這一次表演的好壞直接的影響以後的發展道路，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無法預知的挑戰。

幾個平時明裡暗裡爭來斗去的女孩子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互相在暗地裡握了握手打氣，然後一致向遲舒揚的方向看過來，比了一個大拇指。

遲舒揚看著她們充滿緊張和鼓勵的目光，回了一個笑容，也比了一個大拇指。

導播幾乎是在她比出手勢的同時拍了拍手對著五個采女說了一聲「走了」，遲舒揚眼睜睜的看著升降台慢慢地向上升起，幾個人擺好了pose準備亮相，不由得攥緊了水袖的邊，大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花紋。

「遲遲加油，準備上去了。」蘿莉小師傅對著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得到了點頭就緒的回應之後，回到座位上和助手一起熟練的操縱機器。

遲舒揚被瞬間吊起，很快就上到了舞台的頂端，緩慢的朝著中心頂點移去。

雖然不恐高，但是在緊張的心情下，她都能感覺到這樣的高度讓自己頭暈目眩，心跳驟快，就連腰腹被鋼絲勒的疼都無法感覺到了。

在中心點停住的時候，遲舒揚感覺和綵排時完全不一樣。近在咫尺的閃光燈，亮的讓她睜不開眼，耳返里導播的聲音清晰可聞，蓋過了音樂聲：「做好準備，下降。」

鼓了鼓腮幫子，遲舒揚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擺出亮相的造型——雙手張開，雙足一隻抬起，兩隻腳呈90度，大大的裙擺貼在雙腿上勾勒出流暢又優雅的線條，水袖隨著下降的動作擺動，揚起的弧度配合燈光完美的把織就的花瓣閃現在鏡頭下，看起來如夢如幻。

臉上掛著被沐苑柒和陳梓彤大力讚揚的甜美笑容，蛾眉微斂螓首低垂，做出一副歲月靜好的綠茶模樣，配上從舞台邊緣升起的乾冰薄霧，緩緩落下的時候，引起了觀眾的一片驚呼。

耳返里已經傳來其他幾位采女的歌聲，可她已經無暇顧及。

在心裡隨著音樂聲默數拍子，導播在耳返里提醒她已經停在了合適的位置，遲舒揚打了一個八拍之後，隨著音樂聲開始舞動。

與其同時，采女們的歌聲一轉，四散開來，提筆的提筆，撥弦的撥弦。而歌舞的幾位和遲舒揚一起開始舞動，一樣的舞蹈動作，一樣的眼波流轉，只是不同的是一個在天上，幾個在地上，一個紅衣烈烈，幾個淡雅清素。

但是，就是這樣的不同，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一抹紅影上，目光無法移開。

薄霧裊裊騰空，在半空中揮灑成縹緲的形狀，朦朧間大紅舞衣秋水漣漣，素手纖纖不沾蔻丹，撥開虛妄劃下一道流光。

容顏靜好笑容微揚，濃墨重彩間淡雅清疏，看得人如痴如醉。

這次她佔盡了地形和服裝的優勢，富貴中求險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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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的舞台並沒有什麼觀眾在，因為是宮中修築的最大戲台，後宮是不會放外面的粉絲和觀眾入內的。

一來保證安全，二來也避免影響大家的發揮，降低管理成本。

穆繁之挑了個好位置，靠在白玉柱上，慵懶的勾了唇角打量著舞台上輕歌曼舞的女子們，雙手環胸用肩撞了一下身邊的隊友。

「那個遲舒揚，真的是你以前的粉頭？」他天生一雙桃花眼，不管什麼情緒，淡淡斂目橫眉，都讓人覺得在暗送秋波，含情脈脈，「怎麼看也不像你形容的那種腦殘粉啊，說話做事兒一板一眼的。」

許彥新冷不丁的被他一撞，一個趔趄往前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沖了幾步站穩腳跟，扭頭對著穆繁之瞪了一眼：「你TM能不能別這麼大力氣，老子頂不住你。」

「說髒話可是不對的。」穆繁之一聲輕笑，也不再去看隊友的表情，而是低頭看了看手錶，好整以暇的提醒了一句，「你該走了，待會兒要準備抽籤的。」

看著眼前的人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許彥新忽然感覺自己有些狼狽，恨恨的轉身回了一句：「不用你說，我們倆關係沒那麼好，少顯得那麼親密。」

「噢？」他的背後，穆繁之已經抬起頭來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微沉表情有些嚴肅，可說話的語氣卻讓人感覺他的心情十分愉悅，「既然你想這樣，那我配合就是。」

本來提步想要離開，聽到這句話，許彥新剛要邁出去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收回來，而是猶豫了一下又堅定的邁步出去，一邊離開一邊用話語掩飾自己有些黯然的心理：「那可多謝你了，我先走了。」

穆繁之沒有回答，繼續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看著隊友離開的背影，半晌忽然嗤笑了一聲，便不再管他，扭頭繼續看舞台上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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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舒揚覺得自己很爽，有一種「我欲升天，快樂齊天」的癲狂感。這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什麼直播什麼觀眾的，全身心的投入在纏手纏腳的古典舞里不能自拔。

這麼大的半空，她就是跳錯了也沒有人會在意，只會以為舞蹈的編排和下面的幾個不一樣，領舞的特殊性。

而且也不用擔心絆手絆腳，隊形演變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的地盤怎麼扭都可以。

於是在觀眾的眼裡，空中的小仙女一臉幸福滿足的微笑，容光灼灼被紅色舞衣襯的愈發明艷動人，艷壓群芳，把下面幾個各玩各的直接壓過去。

再加上這優雅的舞姿，扭動的小腰，筆直細長的小腿，白花花的皮膚，觀眾們都化身痴漢，目不轉睛的盯著流哈喇子。

沐苑柒蹲在轉播屏前，毫無形象的抓著個手抓餅啃，一邊還伸手指著遲舒揚，對著陳梓彤說：「你說遲遲這一波操作，是不是大獲成功？」

「我想是的。」陳梓彤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眼底里滿是幸災樂禍的狡黠，「陳姝凝也要氣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