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否則人生揮發

趕來的駐地同僚們已經進入了蕭家大宅，正在檢查地上的黑衣人。

「活的活的，沒下死手。」凌央強調一句，讓他們小心對待。

「對，我只是打暈了而已，仔細綁好了，都是結界手。」蔣迫上前跟同僚們交涉，並要過了他們領隊的證件查看。

他很嚴謹，把打暈黑衣人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因為凌央目前還是停職的狀態，理論上是不允許在外使用天賦的，連單純揍人都有可能落得個尋釁滋事的罪名。

而更嚴謹的是，蔣迫還查看了一下跟自己交接的同僚是什麼身份，然後走回來向凌央打了一個手勢。

警戒。

凌央不動聲色地又重新掃了一眼屋子裡的同僚們，卻沒看出什麼疑點來，大概是對方領隊給的證件有什麼問題吧。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看向蕭絡，「好好好，無需規劃為所欲為的小...大神，麻煩你高抬貴腳，先跟我回一趟基地行么？」

「回？為什麼是回？我又不屬於基地。」蕭絡還在持續地給蕭清潑水，他估計是打開了浴室的所有龍頭，那水量簡直源源不斷。

眼看著那大爺就快被弄醒了，凌央不想多耽擱，雖然蕭絡的家就在腳下，沒什麼理由去基地，「夏國危難，熱血少年就不想光芒萬丈一下嗎？」

「要我給你們當免費勞工啊？」蕭絡不屑地哼了一聲。

「給錢的，現在入隊免試，一階保底工資三千，有提成有獎金，退役還給推薦工作。」凌央把最近聽來的基地新制度複述了一遍，以往他們的工資標準並沒有這麼透明，亦不曾保證過退役的事。

「呵呵呵，師傅，你覺得我適合去工作嗎？我這個年紀，可是該去上學的啊。」蕭絡冷冷地看著客廳里忙活著的基地隊員。

「行，上學也行，追求知識，學無止境。」凌央又不是他的老父，對蕭絡自然沒什麼期盼，只是目前她需要這小神棍配合一下，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想追求的，已經永遠也不會再出現了。」蕭絡一臉冷漠地表示。

這孩子才剛成年，說點中二氣息滿滿的話，凌央完全可以理解。她也知道蕭絡不可能馬上從失去洛曉的哀傷中走出來。

這其實應該讓蕭滅滅來開解他啊，永失吾愛的痛，這叔叔才剛剛體驗過。

「唉。」凌央嘆了口氣，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蕭絡是絕對不能耽於消極情緒中太久的，一旦他被永晝鑽了空子成功侵蝕，意識到思域里的一切都是宿主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存在，那蕭絡肯定會讓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在虛擬的次元里。

如此的話，離旁支架空他的那一天便又近了一步，宿主自己放棄現實世界中的自己，這可真是白撿的大便宜。

旁支到時候就只需要剪斷蕭絡與現世之間的聯結即可，那這世界上就再沒有蕭絡這個人了。

「別碰他。」蕭絡沒有去管凌央現在正在想著什麼，儘管他要弄清楚的話並不困難，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聯結還維繫著。

但蕭絡目前想針對的只有蕭清，那大爺已經醒了，蕭絡把他連帶著輪椅一塊兒拽了過來，不讓基地的隊員們碰他。

被潑了十幾次冷水的蕭大伯很是狼狽，仙風道骨已然不復存在，現下看著，就是一個淋濕了的病弱老頭而已。

他咳了幾聲才擠出來一句，「絡兒啊。」

蕭絡大概是已經跟自己的大伯激烈對峙過了，這會兒倒顯得比較冷靜，並沒有多憤憤，「閉嘴，讓我想想怎麼收拾你。」

「咱能回基地收拾嗎？」凌央皺起眉頭，都快帶上哭腔了。

「凌央啊。」蕭清現在渾身使不上勁，即失去了能力，也沒有了體力，很是憔悴，「其實我比寂兒更早認識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

「我很討人喜歡，我知道，你少套近乎，你還要拿我獻祭呢。」凌央一提到這個詞就渾身難受，被暗中惦記了近十年的感覺，自是令人背脊發涼。

「我不想的，可是你——」

「——我偏不照你們安排的活，對，因為你可能只是很早認識我，卻一直都沒有發現，老娘，也是個人，嗯？」凌央攤開手笑出了聲，「我不是洛安邦開發的產品，也不需要你這個質保部門維護。」

蕭清在聽到洛安邦的名字時，眼睛眯了眯，但沒有表現出更多的情緒。

凌央捕捉到了他的這片刻不適，「啊，你有沒有想過是誰殺了洛安邦？」

蕭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凌央挑起了眉，「他其實托我帶過話給你。」

「......什麼。」蕭清努力控制著自己被觸動的情緒。

「可惜了，我不想跟你說。」凌央聳了聳肩，眨了眨眼。

蕭清雖然久不涉世，卻是個姓蕭的，他很能調控自己的情緒反應，明明心裡翻江倒海，嘴上倒只是順著應了一句，「他本就不是很滿意你，而事實也證明，你確實不怎麼好控制。」

「洛曉好控制，對吧？」凌央忍住不上前暴打對方，「她那麼乖，你不也毫不猶豫地殺了她？就為了刺激蕭絡嗎？」

「不不不，倒也不完全是為了刺激絡兒。」蕭清看向咬牙瞪著自己的蕭絡，「她知道得太多了，橫豎都該死，我便殺了。」

「你住口！」蕭絡果然被再次激怒，站起來擒住了蕭清的領子，卻在還未作出下一個動作前便先全身一僵，很突然地翻起白眼，向後倒去。

又又又又，又生變？

一刻都不能消停！凌央直接抬起腳踹了蕭清的輪椅一腳，把他推遠出去，同時護住蕭絡和已經扶住了他的蔣迫，把他倆擋在身後，自己面向前方那堆並非同僚的假基地隊員，「你們走。」

蔣迫知道自己派不上多大用場，可凌央跟他一樣，連發生了什麼都沒弄清楚，要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快走！」凌央抬手破開了蕭宅的落地窗，蔣迫身上有屏障，護送蕭絡出去應該不難，「我有招，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