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紀(四)
我感到不自在,或者說,再次相見的時候,子萱出乎意料的姿態多少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子萱,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那晚不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清晰記得當她見到梅雪時的驚訝與微笑。
「你讓我說什麼?」子萱突然笑:「難道你想讓我告訴你,她是我親妹妹?還是讓我當場揭穿你們秀的恩愛貨真價實的打擊了我?也好,反正你遲早是會成為別人的,倒不如讓自己妹妹搶了。起碼在理論上講,都屬於自家人。不是嗎?」
我聽到她這番輕浮的話,就不禁心煩意亂:「沒錯,可你想到沒有,就是你的態度,讓她不敢結婚,在她心裡不管怎麼講,都還是在意你的看法。你活著別這麼自私,直接說了吧,我不管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想用這樣糜爛的生活來刺激我,這都無所謂,你儘管來。可是,我不能不去擔心我愛的人以及我的孩子。」
顯而易見,子萱嚇到了,她略帶恐懼的看著我,微妙間又恢復了嫵媚的眼神。然而她聲音柔軟了許多:「紀念,我還是忘不掉你。怎麼辦,我就是忘不掉你。」她在說的同時看向窗外:「好了,我知道不會得到你的原諒,不過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心裡不禁有些悲從中來,看到她柔軟近乎絕望的眼神,我卻不知該如何在繼續原本設計好的對話。於是,我只是說:「我說過,在對於你的感情上,你沒錯,所以根本談不上誰原諒誰,只不過,我承認,當時我對你在情感上確實忽略了你的感受。這點,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我頓了下,察覺到她臉上些許的變化:「子萱,我也是直到現在才明白,人不一定要追求所謂的夢想,而珍惜身邊的家人更是我們需要去做的。一個人可以沒有錢,從事普通的事業,但人一旦失去了家人,就會是形同虛設的空殼。」
我說完了,心裡感到難得的輕鬆。在她看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講,可又多少人是能夠讀懂的?我堅信,子萱會回到曾經的自信,開朗,以及充滿愛的那個她,不過是需要一個過程而已。我也同樣堅信,我和梅雪會走得很好,即便我清楚,我們還要面對很多荊棘,不過那些皮毛的坎兒在我看來,都已經不算什麼,只要我有信心,就一定會過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