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戰

第五章 首戰

看清此人面貌,余管事面露幾分驚異,皺眉說道:「田老大,『血蹄幫』的過路禮,在下從未短缺,敢問今日這是何意?」

田老大說道:「你們的孝敬,確實按時按量,按規矩我是不該來打擾,只不過,」田老大嘴角露出一份嘲弄:「你們要從沙漠裡帶走一株『擎沙草』,可沒和我打招呼啊。」

余管事眼神閃爍道:「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吧......」

」哈哈哈——」田老大狂笑道:「余回,我已派人去你們摘得『擎沙草』的綠洲探過,那裡已開始變為荒蕪,痕迹明顯,你現在給我打馬虎眼,太不識抬舉了吧!」

李勇怒道:「田猛,你可想清楚,真要與我沉香居為敵?」

田老大笑道:「你們沉香居家大業大,我是不願得罪。不過旋雲沙漠又不是我的地盤,你們死在這裡,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你——」,李勇正要再說,被余管事抬手止住,沉聲說道:「田老大,就沒得商量了?」

田老大說道:「你以為我帶這多兄弟來,是為了和你們談心嗎?」

余管事盯著田老大說道:「好,擎沙草給你,我們各走各路。」

「這...」田老大猶豫了起來。一名臉帶面紗之人,驅使沙駝靠近田老大身邊,對其低語了幾句。

田老大旋即恢復定力,說道:「不好意思,余管事。貨物得留下,擎沙草得留下,你們,也得留下。」

余管事眼中寒光大盛:「田猛,你好大的胃口!你不過練氣期巔峰,真以為能留住我和李勇?」

田老大自信笑道:「若是平常,你們一個練氣後期,一個練氣中期,我還真沒把握,不過今天嘛...我可是有備而來!」說罷,田老大縱下沙駝,往前走出幾步停下。身後的面紗人,身上驟然青光綻放,猶如黑夜中盛開的一朵青蓮,柔和奪目。雙手接連切換數個手勢,劃出一片虛影,最後食指中指併攏,指向田老大腳下地面。田老大腳下頓時靈氣凝聚,幻化出不知名的青色波紋圖案。

「風影陣!」余管事大驚,望著面紗人顫聲喊道:「你是靈陣師!」

「哈哈哈——」田老大狂笑之中,身影竟一分為二。兩個田老大同聲道:「雖然只能維持一刻鐘,但足夠收拾你們兩個了,兩位,有什麼遺言嗎?」

面對兩個練氣期巔峰,且心神合一的田老大,余管事和李勇臉色極其難看,商隊眾人也嘩然大亂,戰意俱失。

余管事眼中透出決絕之意,對李勇低聲說道:「李勇,稍後我會全力攔住田老大與其分身,你立即往身後禿山方向突圍,萬不可猶豫,一定要衝出去,讓掌柜為我和兄弟們報仇。」

「管事——」李勇瞪大眼睛,滿臉通紅。「閉嘴!」余管事狠狠瞪著李勇,低聲喝道:「衝出去通知掌柜,聽明白沒有?!」

李勇緊抿嘴唇,渾身發顫,艱難地說道:「是!」

余管事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朗聲笑道:「田猛,讓老夫領教一下你的本事。我倒要看看,你夠不夠格取我性命!」

一名田老大冷笑道:「不知死活的老東西。我這便讓你知道——」忽然一道寒光飛過田老大的脖頸處,那光是如此之快,快的讓人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那名田老大不可置信摸了摸脖子,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寒光再閃,瞬間於他的身體各處穿梭數次,那光影如流星般絢爛,交織出一朵好看的花。那名田老大身體直接崩碎,化為點點青色碎光,隨風而散。

釋放風影陣的面紗人突然噴出一口濃烈鮮血,眼神中滿是驚懼。

「唉,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這人起床氣比較大。」張七月不知何時已站在余管事身前,「為何要打擾我睡覺呢?」,手一抬,那道寒光於黑暗中飛回他的手中,正是一把雪白的剔骨菜刀。張七月看向另外一名田老大說道:「有什麼遺言嗎?」

場間一片靜寂,只有風沙聲依舊。

田老大顫抖地跪下,磕頭不止,聲音不住的發顫:「前...前輩,在下...在下實在不知前輩在此休息,還望...前輩繞我一條狗命...」這短短片刻間,田老大身上霸氣盡退,直接變成了一條可憐蟲。他只是一個沙匪,原則立場和他從來無關。剛才的刀光,已經完全嚇破了他的膽。

張七月回頭,對著目瞪口呆的余管事和李勇問道:「怎麼樣,饒不饒?」

余管事醒過神來,連忙躬身行禮,說道:「一切但憑前輩做主。」

張七月想了想,對田老大說道:「我老頭說過,他不喜歡土匪,又告訴過我,要除惡務盡,所以只能對不起了。」

田老大身形疾退,只奔出三步遠,寒光從後方倏然而至,頭顱飛離身軀,軀幹在慣性帶動下,又前沖了數丈,便永遠倒在了地上。

「嘩——」其餘沙匪頓時大亂,開始狼狽逃竄,沙駝之間互相推嚷碰撞,不少沙匪連同坐騎被掀翻在地,倒地的沙匪立即爬起慘叫狂奔,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時間場面十分熱鬧。

張七月對余管事和李勇撇撇嘴說道:「剩下這些你們看著處理吧。」

「好——」商隊眾人滿臉通紅地興奮吼叫,無法抑制劫后重生的喜悅激動。

余管事和李勇對視一眼,小心說道:「窮寇莫追,我等護住貨物便好。」而後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不知說什麼好。今夜這連番遭遇,實在令人心神震蕩,一時無法完全平息。

余管事忽然想起什麼,趕忙拉著李勇跪下:「多謝前輩救命大恩。」商隊眾人也反應過來,一同跪下叩謝。

張七月扶起余李二人,無奈地說道:「余大叔,李大哥,我就是個修行過幾天的年輕人,叫哪門子的前輩啊。」

余管事恭敬的說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於我等而言,您當然是前輩。」

張七月和楊五呆久了,還真不習慣這樣,說道:「打住,那我以前輩的身份命令你們,以後不準叫我前輩,行了吧?」

「這......」

「恩?」

「謹遵前輩吩咐」。

張七月嘆了口氣,說道:「余大叔,李大哥,你們還是叫我七月便好,我實在不喜歡這般拘謹的氣氛。」

余管事明白張七月乃是性情中人,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便笑道:「既如此,就請恕老夫唐突了。」

張七月略微思索,說道:「余大叔,我能看一下擎沙草嗎?」

「自然。」余管事從懷中掏出一個十寸左右的玉盒,雙手遞給張七月。

張七月打開玉盒,一股濃郁土系靈氣湧出。

余管事在一旁解釋道:「擎沙草生於西漠深處的綠洲之中,它可將黃沙轉換為土壤,亦有凝聚水分之效,所以擎沙草生長之處,必然形成綠洲,極其罕見。其本身滿含土系靈力,價值上千靈石,通常是有價無市。我這次也是運氣,才偶然得到這一株。」

張七月點點頭,說道:「確實是擎沙草,有六十年年份,余大叔你發現它的那片綠洲,方圓得有三十里了吧。」

李勇奇道:「七月,你竟如此了解擎沙草?」

張七月說道:「嗯,家裡種著幾十株。」

余管事和李勇對視一眼,感覺這天聊不下去了。想到張七月之前輕易斬殺田猛的表現,默默點了點頭。心裡嘆道:大戶人家啊。

張七月問道:「余大叔你剛剛說它價值上千靈石,那能換多少五香牛肉?」

余管事和李勇張大了嘴巴,不知該怎麼回答,啥?靈石換牛肉?二人都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張七月見二人表情,撓了撓頭,說道:「我很小便跟著師傅修行,沒用過靈石。」

余管事感覺腦子更亂了,不用靈石,這麼年輕就能修行到如此境界,這是什麼宗門?但還是老實回答:「真要換的話,頓頓吃,一輩子大概也吃不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七月你要真想換,請一定找我沉香居,不但牛肉,你想換其他事物都好商量,保證你滿意。」

張七月明白了一些外界價值標準,心想:「本以為我是個只有丹藥的窮光蛋,沒想到我是窮的只剩下丹藥了。」心裡不禁生出幾分得意。

余管事和李勇見張七月不知為何忽然開始傻笑,只好在一旁陪笑。

張七月關上玉盒,還給余管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一趟。」

聽聞此句,余管事心裡雖有些疑惑,卻沒有過多地過問,只是說道:「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張七月說道:「之前的五香牛肉吃著不錯,如果還有,余大叔你幫我準備一些,我回來吃。」

余管事笑道:「我一定為你備好。」

張七月笑了笑,身形便閃了出去。

看張七月身影消失,李勇長長舒了口氣,苦笑道:「余管事,在七月面前,我覺得壓力甚大。」

余管事很理解李勇的心情,如此年輕居然有如此修為,不說張七月本身實力,能培養出如此妖孽,他身後那該是怎樣的龐然大物。

李勇好奇道:「他到底是何境界,余管事可看出?」

余管事搖搖頭,說道:「他出手之時,靈力完全內斂,無半點外泄,實在超出我的認知,按照他斬殺田猛時的實力,至少築基期修為,也可能更高。」

李勇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我們之前還算禮遇,不然真是不堪設想。說到此處,小弟對余管事的高瞻遠矚實在是五體投地。」

余管事苦笑道:「運氣罷了,之前我豈能知道他是如此厲害。今晚能死裡逃生,實在是幸運。」

李勇哈哈大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路上,有七月在我們商隊,我們可以橫著走回望沙城了。以管事之見,我們能否拉攏他?」

余管事略微思索:「不妨一試。不過七月來歷不凡,我們沉香居雖有幾分名氣,但人家未必看的上。」

李勇嘆道:「此言甚是,夜還長,我先去重新布置防禦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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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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