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寄者
「小碩！」周暖暖喜出望外，「你就是這兒的新掌柜？」
「哈哈，是不是感覺從天而降了一條大粗腿？你們可得千萬抱緊呦，萬一我溜了，你們就哭去吧。」小碩得意道。
張七月箭步上前，把小碩的脖子往懷裡一勒，「嘿嘿，大老婆，你想跑哪去啊？咱們小別勝新婚，可要好好親熱親熱。」
「咳咳，下邊人還在呢，留點面子，咳咳。」小碩登時叫苦不迭。
書生張口結舌，大老婆？小別勝新婚？信息量好大。
張七月對著小碩的頭髮一陣蹂躪，這才放開他，「你怎麼當上掌柜了？官升的也太快了吧？是不是走後門了？」
「笑話！小爺這氣質，需要走後門？純粹是真刀真槍憑本事贏來的，良可，你告訴他是不是！」小碩頂著雞窩頭，怒視張七月。
書生連連點頭，「掌柜所言，字字屬實。本會上下，無人不知。」
張七月虛著眼：「你所謂的本事，不會是指你那驚天地，泣鬼神的馬屁功夫吧？」
「嗷！張七月，我和你拼了！」小碩跳上來，猛掐張七月的脖子。
張七月豈會坐以待斃，雙手果斷薅住小碩的頭髮用力撕扯。
兩人扭作一團，情景美如畫。
周暖暖翻著白眼走到一旁坐下，對書生說道：「良可兄，泡壺茶喝行不行？」
「哦，好......」書生訥訥回道，再次瞅了瞅正在盡情互撕的兩人，默默泡茶去了。
沒多久，兩人終於將相思之情發泄完畢，大眼瞪小眼互視片刻，哈哈大笑起來。
「你當初和我說，在青州準備的大禮，就是指你這掌柜之位？」張七月笑吟吟道。
「不錯吧？是不是很驚喜？」
「是有點，你這掌柜當的挺及時。有你在，我能省去不少麻煩。」
「這表揚毫無誠意，你應該抱著我大腿，痛哭流涕地說，有我在真好！」
「哭就免了，其他的，我勉為其難地同意你的觀點。說說，給我準備了哪些幫助？」
小碩低頭扒拉頭髮，說道：「青州魔族事件和募雲會的情報。」
「你怎麼知道我要參加募雲會？」
「廢話，不然你來青州做什麼？」
「好吧，不扯這個。」張七月注視小碩片刻，道：「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
「什麼？」小碩看向張七月，發現他目光如劍，頓時有些發虛。
張七月幽幽道：「歐陽無問。」
「咳咳，你知道了？」小碩窘迫道。
「屁話，我都到陳府了，還能不知道嗎？你這混蛋，竟然知情不報！說！準備怎麼安撫我受傷的心靈？」
「唉，我當時就是想，你師父不告訴你，定是有他的安排，我哪敢多嘴？萬一你師傅放個屁把我崩碎了咋辦？況且我當時許可權也不夠啊！」
「那現在夠了吧？」張七月直勾勾地看著小碩。
「去裡邊說，二小姐也來吧。」小碩起身說道。
周暖暖起身笑道：「別那麼生分，叫暖暖吧。」
小碩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叫嫂子才對吧？」
「錯了。」張七月糾正道：「應該叫妹妹，你才是正室。」
「哥，我錯了，放過我吧。」小碩果斷認慫，遮臉走入內室。
周暖暖微微淺笑，這兩個活寶啊...
三人於內室坐定，小碩揮手布下禁制，說道：「你想先問哪部分？」
張七月毫不猶豫道：「老頭子為何離宗？」
小碩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這個問題，牽扯到數個天級消息，我若隨口答你，違規甚重啊。」
張七月開始挽衣袖，「你要敢說要錢，我就揍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
「告訴你也行，但你得先告訴我一件事。」
「何事？」
「你有多少把握取得募雲會頭名？」小碩端量著張七月，狐疑道：「我看你傷的不輕啊，不會砸了你師傅的招牌吧？」
張七月嘆了口氣，「傷早就好了，只是兩個月內連續兩次使用『靈泉澎湃』，後遺症太厲害，才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
「啥玩意？靈泉澎湃？」小碩一臉見鬼了的表情，「我了個去！你這個變態！你還敢更變態一點嗎？！」
張七月揉了揉眉頭，「至於那麼驚訝嗎？」
「廢話啊！那可是靈！泉！澎！湃！啊！」小碩激動地手臂亂揮。
「行了行了，老頭子教我的時候很隨意，我學的也很隨意。而且這玩意用一次就得虛弱一個月，也就那回事吧。」
小碩無言良久，心想，你以為誰都和你們師徒倆一樣變態？
算了，管他呢。
「兩個月內能恢復嗎？」小碩眼冒精光。
「差不多吧，但是恢復也不敢亂用，老頭子很嚴肅地說過，頻繁使用會傷及根本。」
小碩想了想，心裡頓時篤定幾分。「放心，應該用不到，你只要恢復正常水準就足夠了。」
張七月點點頭，「我想也是，我大致看過往屆募雲會魁首的資料，也就那樣吧。我這次可是代陳府出戰，勢在必得，你可得大力支援我。」
「沒問題，財神爺。嘿嘿！」小碩心花怒放。
周暖暖瞄了瞄小碩，「你要賭七月奪魁？」
「是啊，而且準備全副身家壓上！是不是很有魄力？」小碩得意洋洋。
「哎？這主意好！」張七月眼睛發亮，「我也得趁機撈一把，老吃軟飯總不是個事啊。暖暖，咱還有多少錢？算了，把你嫁妝都壓上去，千萬別忘了。」
周暖暖臉色嫣紅，「胡說什麼，哪來的嫁妝。」
「隨便什麼錢吧，反正壓我贏就行了。」張七月喜笑顏開，對小碩大加讚賞道：「虧你小子能想到這個主意，哈哈，果然神仙放屁，不同凡響。」
「哈哈！那是，我青州掌柜豈是浪得虛名？」小碩尾巴翹上天，而後補上一記馬屁，「主要還是七月兄深藏不漏啊。」
「哈哈，那就讓咱倆通力合作，大殺四方。」張七月暢快大笑。
周暖暖白眼翻的天花亂墜。
兩人一陣傻笑過後。
張七月說道：「說正事，老頭子離宗到底怎麼回事？」
小碩沉吟道：「陳同舟可與你說過李川悅？」
「舟叔沒說太多，只說此人是我師叔，並且是堆雪原本的主人。」
「不錯，此人甚為傳奇，某些方面來說，與你師傅相比，可謂不遑多讓。」
「這麼強？」張七月詫異道。
小碩略微點頭，「李川悅的故事有點長，你且耐心傾聽。」
「四十五年前，欽天監監正陳濟深，攜夫人閆氏，長子陳長歌，次子陳同舟回鄉祭祖，路遇政敵林鏡懸部署的截殺。敵方有一百二十人，由五名金丹劍修帶隊。而陳府隊伍只有三十六人，能戰者只有二十七人，陳府一方修為最高的是陳同舟，為金丹初期。」
「雙方實力懸殊，火拚過後，閆氏被殺，陳家三父子帶著幾名殘兵，逃到一座破廟，當時陳府眾人已是苟延殘喘。李川悅恰好在廟中歇息，了解情況后，便將堆雪借給陳同舟使用。陳同舟得堆雪后，將敵方五名劍修的靈劍全部斬斷，以致五人遭到反噬。陳同舟趁勢將五人斬殺，再後邊，就是單方面屠殺了。」
「事後，李川悅隨陳同舟回陳府，二人成為莫逆之交。不久便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朝太子，和當時的兩儀宗掌門風敬亭，同時帶領眾多高手圍了陳府。嘖嘖，那陣勢，可謂天上地下，水泄不通。雙方皆是為李川悅而來，經過商談，最終李川悅入了兩儀宗，拜風敬亭真人為師。」
「在此，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當時李川悅的年齡是二十五歲，且無絲毫修為。但是入兩儀宗二十年後，此人便入了化神，這件事你怎麼看？」小碩認真的看著張七月。
張七月滿面肅然，「如此妖孽......二十五歲才開始修行，二十年便入化神，這...確實比老頭子還恐怖。」
小碩鄭重道：「不必驚訝，因為李川悅是一名『天寄者』。」
「何為『天寄者』？」張七月面色沉凝。
「不知道。」小碩雙手攤開。
張七月斜眼看著小碩，臉上露出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別這樣看我，我是真不知道。」小碩無奈道，「我查過了，天寄者的信息乃是青豹會唯一的天字九星絕密，只有豹首才知道詳情。不過，我做了些功課，倒是得出些許結論。」
「快說。」張七月沒好氣地說道。
「我雖然不清楚『天寄者』，卻偶然得知天寄者的武器，名為『天寄之器』，而堆雪，正是其中之一。」
「『天寄之器』.....」張七月翻手取出堆雪看了半晌，「名字倒是挺唬人，不過這菜刀除了比較硬實，沒感覺出其他特殊之處啊？」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天寄之器』乃天字五星絕密，我現在只是個『實習掌柜』，許可權不夠，等轉正了才能查閱。」
「那你哪來的消息？」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肯定可靠。」小碩打著馬虎眼。
「據我所知，『天寄之器』共有三種。所以我便仔細翻閱了烈國歷史上所有的頂尖修行者資料，足足翻了半個月，我的天哪，差點沒把我累死。」小碩心有餘悸道，「最終發現有兩人的情況，和李川悅極其相近。同樣是突兀出現，且修行速度匪夷所思。你知道是哪兩人嗎？」
這次連周暖暖也忍不住了，和張七月一同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怒吼：「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