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調養
想了想,我說道:「最近不是來一批外地人么?好像是去還庄探險的,這個人會不會是那伙人?」
太叔公點頭表示認同我的看法,旋即,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這裡沒有人家,看來他們是宿營的,營地應該就在這不遠處,這地方唯有靠近雷公塹的荷塘湖旁邊適合宿營,他們應該就在那裡了。~」
說著,他看了看我和聞人眼,說道:「你們現在滿身泥水,也不便出面,就留在這裡看著這個人吧,我跟老顧去走一趟。」
雖然我很想過去看看宋雅靜是否在那裡,但是自己現在這個狼狽的模樣的確不好露面,只得跟聞人眼待在原處。
太叔公與老顧走了后,就只剩下我和聞人眼了。我滿身泥水,扭著身子,感覺渾身不舒坦。
聞人眼見狀失笑道:「我以前也跟你現在這樣。」
「那現在……你習慣了?」我想起了太叔公說的那句話。
他聳了聳肩膀,看著天上的月亮,撇了撇嘴,說道:「其實,這還是好的了。」
這還是好的,我真是不知道哪種程度才算是壞的。我暗嘆了口氣,我意識到自己以後肯定也會有這樣的改變,不由意味索然。
太叔公和老顧很快就回來了,還帶著兩個人,分別是宋雅靜和一個光頭男,那光頭一臉橫肉,目露凶光,還赤著上身,胸口有關羽持刀的紋身,好像是個混黑社會的。他跟宋雅靜抬著一副簡易的擔架,倆人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趙星目身旁,將他抬上擔架后直接走了。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
我看太叔公和老顧的臉色也不太好,想必是剛才和宋雅靜他們生了爭執。我也懶得詢問,跟太叔公回了家后,第一時間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我的左臉都腫了起來,都快沒知覺了,太叔公讓楚荷給我上了點跌打葯我才感覺好點。
楚荷給我上藥,有點不清不願地,一直撅著嘴,上完葯,她說道:「爺爺有話給你說,他在外面歇涼,你搬把椅子過去吧。」
我哦了一聲,不知道太叔公又有什麼話對我說。我搬了把椅子走出屋子,看見太叔公坐在屋前的一顆大樹下抽著水煙,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太叔公向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坐。」
我點了點頭,把椅子搬到太叔公旁邊,坐了下來。
太叔公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我剛才跟那個宋雅靜談了談了,他們是去還庄探險的,我想讓你和聞人跟著他們的隊伍走,你看怎麼樣?」
「啊?」我的眉頭忍不住一蹙,有些驚愕,腦子裡瞬間轉過許多個念頭,最後點頭道:「全憑太叔公安排吧。」
太叔公吸了口水煙,說道:「宋雅靜就是領隊,那丫頭很有魄力,她領隊,我很放心。」
「好。」我應承下來。
「這幾天,我就教你一些簡單的咒法和符圖吧。咒法也就是咒語,是詛咒,也就是說最不好聽的話。」說到這裡,太叔公突然笑著搖了搖頭,道:「最簡單的咒語其實大家都會,就是罵人的話。你覺得罵人的話有什麼作用呢?」
「罵人的話有什麼作用?」我猜不透太叔公想讓我回答什麼,想了想,試探著道:「激怒別人?」
「對,就是激怒別人,換而言之,就是使別人的大腦喪失自控能力,一個人一旦被罵得很慘,就會失去冷靜,變得激動,無法控制的自己的行為。」太叔公話音一轉,問道:「如果你去罵一個人,罵得他狗血淋頭,你覺得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憤怒,打我,或者罵回來。」
「嗯,但是這樣就得不償失了,如果他不知道是你在罵他呢?或者說根本無法意識到自己被罵了。他會怎麼樣?」太叔公一步一步引導我。
我想了想,說道:「結果應該不變,他會失去自控能力,暴跳如雷,卻無處泄和反擊,就算是了冷箭一樣。」
「對,高級的咒語就是這樣,你對他念咒,他聽不懂,甚至不知道別人在給他下咒,不知不覺就了你的咒。」
「有一點我不明白,比如說,我用罵一個國人,或者懂的人,他會生氣,他會暴怒對吧?可是,如果我去罵一個聽不懂的外國人,他應該什麼反應都沒有啊。這咒語,別人既然聽不懂,那怎麼產生效果呢?」我提出心的疑問。~
太叔公笑道:「這些語言只是傳達信息的一個工具而已,明白嗎?」
我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太叔公的意思語言相當於一個轉換器,我想表達什麼意思,用對方能聽懂的語言說出來,對方聽到后,就會接收到我想表達的信息。
「而高級咒語則是直接將這種信息傳達給別人,不需要經過工具的轉換。高級咒語普通人是聽不懂的,有著特定的音節,大多是次聲波,次聲波是一種共振信息,比如有些動物在即將要生地震時,就會收到一種次聲波,將這個信息傳達給它們。像有些人類也能收到類似的次聲波,他能感覺得到即將生災難。這種東西叫做預感,主要在這個『感』字。而有了這種不好的預感后,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會變得焦躁不安,提心弔膽。這個過程有個名詞概括,叫做有感而。」
「而咒語就是通過「感」將信息傳達給別人,有人將罵人的信息經過咒語,由次聲波表達給你,你的身體自然就會感覺,然後就會有感而,身體產生各種不良的反應。」
「而符圖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咒語是用聲波傳達信息。接下來這幾天,你的任務很重,不但要學會高級咒語的音和一些基本的符號、圖案。還要學會如何靜心、養神。因為不管是咒語還是符圖,必須得在精神力極其集的情況下才能有效果的,而且,用了會很傷神,一些厲害的咒語用出來,重則死亡,輕則殘廢,你絕對不能經常使用!」
我見太叔公的表情非常嚴肅,連忙點頭答應。
太叔公仍然不放心,語重心長地道:「因為使用咒法、符圖而導致自己的身體元氣大傷,不用特殊的方法是非常難以調養的,你以後使用的時候,千萬要謹慎啊。」
「我知道的。」我再次答應著,一副很受教的表情。
太叔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不敢打擾,過了半餉,他才將頭抬起來,接著給我講術法。
除了傳達不好信息的咒,還有傳達好的信息的祝,和咒一樣,祝就是說好聽的話,最簡單是祝術,就是誇獎、讚美。咒使人的身體產生不良反應,祝恰恰相反。隨後這幾天,我就跟著太叔公學習咒、祝,由於施展祝比下咒的難度要大一些,太叔公只是簡單地教了我一些基本的祝術。咒法則教了很多,當然,大部分我現在根本就用不出來,他只是讓我將那些咒語記下來。
雖然說咒和祝所產生的效果截然不同,但它們的音節音卻是一樣的,它們的音都非常奇怪,有些繞舌繞得厲害,念起來極其拗口,特別是念整句的咒或者祝,比繞口令還難。而不論是咒法,還是祝術,對音的要求都非常高,錯了一點,就沒有絲毫作用。
我學了好幾天,連最簡單的都沒學好,因為要求實在是太高了,不但音要准,而且語要快,精神還要高度集,難度非常大。
我不禁氣餒,沒了剛開始的漏*點,太叔公不以為意,讓我慢慢練,說這東西就算學會了,也只能當做一門輔助的技術,不能靠這東西吃飯,最主要的還是提高自己身體素質,學一些搏擊之術。
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吃大力丸,效果並沒有醫書所說的那麼神奇,能夠增長力氣,不過,效果還是有的,我感覺身體一點一點地在恢復,除了跟太叔公學術法,每天早晨還會起床鍛煉,溫習以前學過的擒拿。
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星期。我非常奇怪,因為自那晚見到宋雅靜后,她就再也沒出現了。我幾乎都懷疑她和那支探險隊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可太叔公卻說他們還在,讓我放心,說他們就算走了,也會回來的。
我問過楚荷,她是在十天前認識宋雅靜的,也就是說那支探險隊最少在這裡停留了十天。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原因會讓一支探險隊停留在這裡這麼久,探險隊又不是考古隊。不過,這些似乎與我無關,我只好將這些疑惑藏在心裡。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天一亮就起床,和聞人眼對練了一會兒擒拿后,就被楚荷喚去吃早餐了。早餐就是鱔魚肉丸,加一個煮雞蛋。看著這兩樣食物,我嘆了口氣,這些天,鱔魚肉丸和雞蛋是每天必有,除此之外,還要吃半隻雞。我最近對這些東西實在是無愛了。我愁眉苦臉吃著,突然出楚荷一直在旁邊盯著我看。
我抬起頭來,奇怪地問道:「你幹嘛?」
楚荷眨著眼睛,說道:「我現你吃東西可真難看。」
「切!你才難看呢。」我不屑地撇了撇嘴,這些天也跟這丫頭熟絡了起來,偶爾跟她拌拌嘴,倒也蠻好玩的。這時,我忽然現,至始至終,楚荷這丫頭都沒有問過我和聞人眼的來歷。
「喂,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楚荷,這丫頭除了知道我叫陳司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楚荷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不好奇我是誰嗎?我為什麼來這裡,你爺爺為什麼要讓你幫我縫製紅色長袍和香囊,還有,鸞子這陣子都不見了,你不感到奇怪嗎?這些你都不想知道嗎?」我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這丫頭好像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啊,什麼都不管不問啊。
果然,聽了我的話,楚荷奇怪地道:「我為什麼要好奇啊?你為什麼來這裡,又跟我沒有關係,爺爺讓我給你縫製袍子、香囊,我就照做唄,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啊?鸞子消失十天半個月都是正常的,我為什麼要奇怪啊?頂多死了唄,一隻雞而已,這幾天還天天殺雞呢。」
一隻雞而已,鸞子那是普通的雞嗎!我目瞪口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那對那個宋雅靜,你不會也只知道她的名字吧?」
楚荷點了點頭,說道:「雅靜姐姐只告訴我她的名字啊。」說著,白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對我無言以對啊?哼,爺爺告訴我,只好自己份內的事就行,多做少問才是真理。好奇心那麼重幹嘛?有時候知道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別人能告訴你,自然會跟你說,不能告訴你的,你問了,別人也不會說,或者說謊話騙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啊,雅靜姐姐!」
楚荷突然瞪著眼睛看著我身後。我回過頭去,看到宋雅靜正朝這邊走過來。見我回頭,宋雅靜朝我一笑,明眸皓齒,讓我有短暫的失神。
楚荷讓宋雅靜坐,然後自己給她泡茶去了。宋雅靜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看著我,問道:「楚爺爺說你想加入探險隊?」
我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心卻苦笑,哪裡是我想啊,分明是太叔公要我加入的。也不知道太叔公是怎麼說的,怎麼宋雅靜跑來問我了。
宋雅靜直視著我,不,應該說是逼視著我,問道:「你有什麼本事?」
喲呵,這架勢,似乎沒本事還不讓加入啊?我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我會擒拿的時候,腦子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暗道,不如試試太叔公教我咒法?或者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