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死得好
第2章死得好
金誠一覺醒來,頭痛欲裂,順手摸了摸自己的玉佩,娭毑的,咋不見了,又順勢到處摸了半天,嘴裡嘟噥道:「哎呀,哪去了」。
不對!自己的聲音怎麼有些不對勁,感覺有些娘娘腔了,明明記得一個大雷在身旁炸開,自己手正摸著那玉佩的,現在突然找不到了。
這床也不對啊,怎麼還上了床簾,搞得嚴嚴實實,感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少爺,您醒了啊」床簾被拉了起來。
眼前一個絕色女子映入眼前,頭上還戴了髮髻,衣服像是唐裝,但是感覺比較精緻,金誠嚇得不輕,演戲?橫店?唐裝誘惑?
女子道:「少爺,您醒了啊,想喝水嗎」。
金誠喏喏道:「你是什麼角色」靠,自己說話的聲音怎麼有些不對,感覺比先前怎麼尖了些。
女子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楞了片刻道:「角色,哦,我是知畫」。
金誠念了兩遍:「知畫、知畫,名字不錯,不認識!哦,那個知畫,我脖子上帶的玉佩到哪去了」。
知畫急道:「少爺,你脖子上沒有什麼玉佩啊」。
金誠也是急道:「不可能,昨天我還有的,是不是搞丟了,你幫我找找」。
知畫心道明明沒有玉佩,硬說有,要是賴上我,老爺不打死我才怪,這個少爺可不是個好惹的主,低聲道:「少爺,這個真沒有」。
金誠見她硬說沒有,有些煩躁道:「我說有就有嘛,你先找找塞,你都沒找,那個玉佩對我很重要」。
知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畫風,不忍直視,奇怪道:「我要你找個東西,你咋哭了,你多大了還哭」。
「十五歲」她喏喏道。
金誠道「好了,別哭了,十五歲就來當群演,這導演組也是夠狠的,多少錢一天,包飯嗎」。
「九百錢一個月」她嘟噥道。
「九百一個月,三十元每天,你長得這麼水靈,都可以演女一號了,你也真夠拼的,我覺得你剛才那一哭如此之快,不就將來就可以大紅大紫了」。
心想就這點待遇,還來當群演,想想也對,很多大牌明星都是從群演開始的,這樣一想他倒還釋然了。
知畫見他說些七七八八,自己完全摸不著頭腦,感覺他今天和玉佩杠上了,說道:「少爺,每天都是我服侍你,哪有什麼玉佩」。
金誠在床上摸了半天,心道明明昨晚在喝咖啡,現在難道在橫店了嗎,要不就是我市來了什麼大型演出!我是醫療組成員,累了困了,忘了喝那什麼特飲,在這道具上一趟睡著了,現在剛醒來,這小妞是個群演,見我睡在上面,抓住機會要來給我飆飈戲,典型的敬業戲精啊,不放過任何機會練習。
他見知畫還在旁邊不走,叫道:「知畫妹妹,你去問下導演組啥的,我們醫療組什麼時候可以撤退,我頭痛得很,想回去睡覺」心想我都辭職了還來剝削我。
知畫見他今日說還完全不在調上,急道:「少爺,你說什麼導演組,我有些聽不懂,不過老爺說,你醒了要我去叫他」。
金誠講她說什麼老爺、少爺的,心想你這是入戲太深,見年輕的就叫少爺,年老的就叫老爺,自己順勢在下頜摸了下,感覺自己這皮膚咋不一樣,一般來說,早上起來鬍子都是有些扎手,今天這感覺完全不對。
他從床上下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感覺自己的啤酒肚咋沒了,這把他嚇得不輕,立即道:「哪裡有鏡子,啊,知畫,快、快、快,我咋突然變瘦了」不但瘦了走路的感覺都有些不對。
知畫見他大喊大叫,也是著急地把銅鏡搬了過來,遞給他。
他坐在床沿上,把鏡子往腦袋前面一放,我插!
不對!
他又把銅鏡往眼前一放,我插!
不對!
他又把銅鏡往眼前一放,自己用手捏了捏耳朵,再捏了捏鼻子,我插!
還是不對!
銅鏡裡面完全不是自己,也可以說是二十年前的自己。
知畫見他這個動作,重複了三次,噗呲一笑道:「少爺,你咋啦」。
「我是咋啦,這是啥情況啊,我今年多大?現在在那裡?我怎麼啦?還有你是誰?」金誠急急問道。
問題太多,她腦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喏喏道:「少爺,你十五歲,我是知畫」。
金誠抓著她的手急道「我知道你是知畫,我是問我現在在哪裡」。
她見他如此緊張,自己也緊張起來,說道:「在你師傅家啊,你發了幾天高燒,現在好了,那我去喊老爺吧」。
金誠急道:「等下,不急,我整理下思路,那啥,我想小便,腫么辦,廁所在哪」。
她摸索一陣拿了個尿壺出來,道:「少爺,我來服侍你吧」。
金誠見她把尿壺端了過來,半天沒有出去的意思,立即說道:「這個我不習慣,尿不出來,我要去廁所才行」。
知畫道:「少爺,您是怎麼啦,是不是還發燒啊,奴婢每天都是這樣伺候您的」。
金誠也是頭大,每天都這樣伺候?如何伺候?不行,繼續問道:「那哪個廁所在哪」。
「廁所?廁所?」知畫睜著大眼道。
金誠急道:「就是我們噓噓的地方,就是那個啥,完事了,然後很舒服的地方」他做了個很舒服的姿勢,雙手在小腹部摸了摸。
「哦,我知道啦,我帶你去吧,是不是廚房,少爺,幾天不吃飯,你餓了,是吧」她興奮道。
金誠的腦袋冒了太多太白金星,無語道天涯海角了,這傢伙長得這麼水靈,居然有語言障礙,吩咐道:「你出門去,把門關上,到門口等我下,我尿了后再喊你」見她不為所動,又道:「今天,先讓我單獨尿一下,下次你再服侍我,這是命令」。
知畫不情願地往外走,金誠又叫道:「還有一件事情,等下有人問我的話,那啥,什麼老爺啥的,你說我還沒醒」。
「少爺,你已經醒了,我可不敢騙老爺」知畫可憐兮兮道。
金誠見這傢伙講道理永遠講不通,不能使用疑問句,必須使用強調句型,吩咐道:「我要你怎麼做,就怎麼做,話太多,小心我收拾你」。
知畫嘟噥道:「好吧」。
金誠剛尿完,正在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尿壺的事情,聽到一個女孩大聲道:「知畫妹妹,他死了沒」。
知畫低聲道:「大小姐,他還沒醒」。
「居然命還挺硬,我看看」說道。
知畫急道:「這...這...」。
金誠嚇得不輕,見她口口聲聲死啊死的,心道來者不善,先避一避為上策,立即把尿壺往床底一放,那個啥濺到了手上,慘!慘!慘!往床上一趟,自己在被子上把尿擦乾淨,被子還沒來得及蓋好,門吱呀一聲。
兩個女孩進來,金誠眯著眼睛一瞧,左邊是知畫,知畫也是嚇得不輕,進來見少爺又躺上了,心道不錯,真是機智的少爺。
他眯著眼瞧了半天,由於是背光,沒看清,這美人兒一屁股坐到床沿,這一瞧不得了,他一個激靈,嘴巴張了張,差點喊了出來,自己心臟差點跳了出來,這不是那日思夜想的金伊人嗎!
每個人記自己的臉可能沒啥印象,但是記別人,特別是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那絕對是化成灰也能認識。
金誠這小心臟怦怦直跳,想著自己難道死了到了陰曹地府,終於和伊人會面了,心想:死得好,死得好,哈哈哈哈。
用手悄悄地在大腿上捏了捏。
痛!
再捏一下。
真痛!
只聽啪的一聲,一個耳光過來,金誠只感覺自己火辣辣地痛,臉上無緣無故挨了一記耳光,沒錯。
這次是真的痛!好痛好痛!能感受到痛,應該還沒死吧!那眼前這個傢伙應該不是伊人,長得像她的演員罷了,這樣一想,金誠又灰心了些。
我插!啥情況,這小妞居然打老子,是不是劇本拿錯了,自己咋挨上打了,真把我當群眾演員搞了。
她笑嘻嘻道:「小子!你剛才嘴巴張了張,是不是詐屍想嚇我啊,要你囂張,終於落到本小姐手裡了吧,哈哈哈哈,溫度這麼高,居然都沒燒死你」。
知畫急道:「大小姐,那個,那個......少爺是病人,望你高抬貴手」。
伊人臉一撇道:「哎呀,知畫,你是胳膊肘往外拐了啊,你說他該不該打」。
知畫嘟噥了半天道:「他...他該...,不過,少爺這幾日發高燒后一直都喊你的名字呢」。
伊人又一耳光拍過去。
這次是另外一邊,沒錯,痛,自己應該是沒死,不然怎麼會痛,難道是穿越了!
知畫急道:「大小姐,老爺說等下就過來看他」。
只聽伊人喝道:「少拿老爺子來壓我,知畫,我就不解了,你說你本來是我的丫鬟,他見你長得漂亮,求爹爹哭奶奶要母親把你給他,當時你可是在我面前哭得昏天地暗,半年不到,你倒是倒戈了,哦,我懂了,他是不是那個啥,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知畫羞道:「沒有,少爺其實人蠻好的,他發高燒的時候真的喊你的名字」。
一個耳光又過來「喊得好,他喊說明心中有我嘛,現在我打他兩耳光,是要把他打醒,打是親罵是愛嘛,這也是一種治療方法,哎呀喂,看我們知畫這可憐樣,真是打在少爺身,痛在知畫心哪,我就不打他了,今天就暫時饒了這個烏龜蛋」說完吹著口哨出去了。
金誠摸了摸發燙的臉,正待開口詢問這個惡人是啥來頭。
伊人在門口一個轉身道:「知畫,那個啥,我今天沒打金大少爺吧」。
知畫立即道:「沒、沒,大小姐壓根就沒來過」。
伊人點頭道:「不錯,不錯,假如老爺問起他臉怎麼有些紅腫啊」。
「是發燒發的」知畫邊用手摸少爺的臉,邊嘟噥道。
金誠見這惡魔走了,問道:「啥情況,他爸的,無緣無故挨了幾巴掌,這是有殺父之仇啊」。
知畫喏喏道:「嗯,比殺父之仇還仇,誰要你前幾日偷看她洗澡」。
金誠滿臉通紅道:「啊,她叫金伊人,那我叫什麼」。
「金誠啊」知畫不解道,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叫啥了。
他摸了摸臉不解道:「那我們是兄妹了,我居然會去偷看她洗澡,我有這麼污,不可能吧」。
知畫心想你還知道自己污,那就還有救,笑笑道:「是有這麼污,還有好多污呢,不過你們可不是兄妹,這是您師傅的女兒,你叫平時都叫她伊人師妹,你只是來拜師學藝,雖然都是姓金,但不是兄妹,應該五百年前是一家吧,當然現在也是一家」。
「也是一家,為啥」金誠急道,不能一家,我還要追她呢。
知畫調皮笑笑道「仇家唄」。
「嚇我一跳,仇家好、仇家好」金誠安慰道,心想暗暗發誓,金伊人,我這一輩子要讓你從我手板心飛走了,我就不是金誠。
知畫不解其意,心想難道仇家還好一些。
她詢問道:「我去叫老爺過來吧,他天天盼著你醒呢」。
「你先別著急,我呢,這次生病,忘記好多事情,俗稱失憶了,我要好好地了解清楚先,另外我生病了為啥在師傅家,沒在自己家呢」。
知畫道:「是這樣的,一星期前,你發高燒,在家治療效果一直不好,燒退不下來,所以就送到太醫府來了」。
金誠道:「那意思就是說,病好了就應該要回去了」。
知畫好奇道:「你以前可不喜歡到金太醫家來,難道現在倒還捨不得走了」。
金誠道:「是這樣的,我呢,感覺醫術還不夠,應該還要來再學習、再深造」心想,伊人在此,我是哪裡也不去。
知畫道:「少爺,這個可能不太好辦,以前吧,你在這學習不太認真,經常惹事,所以半年前惹了大禍,被金太醫除名了,所以你還想回來學習,這個可能就比較難了,這次你不是生病的話,想進門都怕是難」。
「這麼慘,什麼大禍」金誠道。
知畫正準備說話,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金誠立即做了個噓的手勢,繼續躺在床上道:「記得,我還沒醒,該咋辦咋辦,不要怕,我罩著你」。
門一開,陸陸續續地進來幾人,一個為首低沉聲音道:「知畫,他有沒有什麼反應?」。
知畫緊張得語無倫次道:「老爺,少爺他...他沒事了」。
老者道:「沒事了是什麼意思,我看看還有沒有發燒」說完手背在額頭上觸了觸,又把了會兒脈。
說道:「脈象倒還比較平穩,也不發燒了,為啥還不蘇醒呢」。
另一個聲音,顯得特別尊重道:「金太醫,犬子有勞您了」。
金誠一聽,這個應該是自己的父親。
金太醫道:「我們本就是師兄弟,有什麼有勞不有勞,他以前又是我徒兒,我定會盡全力,那啥,你那兩個藥鋪生意怎麼樣啊」。
父親道:「托師兄的福,生意剛好可以糊口,我們京口縣離京城太近,條件好一點的患者呢,又到了京城,到我那藥鋪消費的基本都是低消費群體了」。
金太醫道:「那也難怪,朝中有人好做事,你現在沒有在太醫府,藥鋪的事情要小心謹慎,不要讓人抓住什麼把柄,當然了,要不是金誠胡鬧,你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上星期碰到國舅爺,他還在我面前抱怨聖上處理得太輕,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你要不是曾經救過貴妃的命,怕是性命都難保,工作再忙,也不能疏於子女的教育」。
父親立即道:「師兄教訓的是,犬子這次若是度過難關,我必將嚴加教育,以前是縱容了些」。
金太醫道:「你能不能再回太醫府,現在還不好說,至少近期可不敢再提」。
父親誠懇道:「還望師兄多關照、多提攜」。
金太醫道:「伊人,今天下午開始幫你師哥施針」。
「父親,他不是我師哥」伊人嘟噥道。
金太醫嚴肅道:「少廢話,他是你的病人」。
伊人繼續嘟噥道:「我不!我就不!」。
金太醫脾氣道:「你敢,哼!」。
只聽見一個出門的腳步聲,顯然是出門而去。
「叔父,我來吧」一個溫柔聲音道。
金太醫無奈道:「好吧」。
父親尷尬道:「兩個小孩有些誤會,主要怪犬子欺負伊人,醒來后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金太醫道:「哼,都是些不聽話的東西」。
一行人走了出去。
金誠睜開眼道:「這金太醫不是叫金愛民吧」心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後世現代結局可不好。
知畫道:「哦,老爺金太醫金雙,太醫府首府」。
金誠調皮道:「這個名字好,有創意,難道還有個哥哥叫金丹,哈哈哈哈」。
知畫見他笑得歡,低聲道:「少爺,輕點聲,可別讓別人聽到了,老爺確實有個哥哥,名字不叫金單,而是叫金義,還有個妹妹叫金紫若,可了不得,現在是貴人」。
金誠道:「最後這個分量重,這可是大家族啊」心想自己應該也不差吧。
「哦,我剛才還聽到一個聲音,像是個女孩子,她是何方神聖,我當時沒敢睜開眼」他又問道,心想先把這些關係搞清楚。
知畫道:「一方大小姐,她是大老爺金義的小女兒」。
金誠一聽,念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伊人、一方這名字有些味道」心想這名字應該是上一輩人取的。
中午,金誠吃過晚飯後,本準備午休小會兒,正待入睡,一個腳步聲至。
金誠立即佯裝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