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乞丐死了
第6章乞丐死了
金誠見他憋著個臉,故意說道:「小師妹,我看你有些生我的氣啊,你說那個病人如此嚴重,你還沒事一般,你看師哥對你好吧,免費讓你學到了醫學知識」。
伊人氣得直跺腳,狠狠道:「無恥,你說他會死,我偏要救活他」。
金誠道:「你倒是去救救看」。
伊人道:「看你這調子,你可以救了?」。
金誠呵呵道:「這唐朝怕只有我可以救他」。
伊人見他臉皮比城牆還厚,氣得不行,道:「你真夠可以的,我這字典里都找不到罵你的詞語了」。
金誠見她不服氣,又添油加醋道:「那啥,這個病人,就是你父親來了都救不了」。
一芳一聽,立即道:「師哥,那...那你救下病人塞,你看他多可憐」。
金誠被他這溫柔打倒了,心想自己也就是氣下伊人,想救也沒裝備啊,嘴裡道:「這...這」。
伊人一聽,道:「這這這個屁,我看你就是大言不慚,屁都不懂」
「我和你打賭,他活不過明天這個時候」金誠繼續大言不慚說道。
她見他如此厚顏無恥,說道:「你除了吃喝嫖賭,嘴巴會說,你會救人,那豬圈裡的母豬都有了新技能」。
知畫好奇道:「伊人姐姐,啥技能啊」。
伊人見知畫配合得如此好,笑笑道:「爬樹唄」。
金誠見她又損自己,道:「師妹,你也別逞口舌英雄,你要是救不了,你來求我,我大發慈悲,說不定就妙手回春救了,當然你要是拉不下臉呢,那也就算了,當然我是有條件的啊」。
一芳正準備再求師哥出馬,還沒開口,伊人立即道:「一芳妹妹,你不會真相信他的話吧,他滾遠點病人還好得快些」。
他看著伊人那表情,心情大好,對著伊人道:「拜拜」。知畫好奇道:「您真的能救那乞丐嗎」。
金誠也是心情沮喪,想著這個病人在眼前死去,一個外科醫生,心裡得多難受,道:「我呢,以前可以救,以後也可能可以救,但是現在是沒有辦法啊,不過你那伊人姐姐可救不了,我看她們今晚怕有事情可做了,不一定有覺睡」。
知畫急道:「那怎麼辦」。
金誠道:「涼辦唄,能怎麼辦,不過還好不會牽涉到什麼官司」說完自己也是鬱悶起來。
早上,金誠正睡得香甜。
門口傳來敲門聲。
知畫把門打開道:「伊人姐姐」。
伊人急道:「知畫妹妹,那...那師...師」。
師了半天沒有把哥喊出來。
終於,她問道:「師...哥,師哥醒來沒」。
知畫立即喊道:「少爺,伊人姐姐找你」。
金誠也起床穿衣服。
他在內屋穿衣服洗漱過程中,得到幾個信息:
一是伊人派人去請父親或伯父過來,他們還沒到。
二是病人已經不行了,早上進入昏迷。
金誠一聽她這描述,心裡早就開始唱涼涼了,誰來了也救不了啊。
金誠急急洗漱一番,到前廳見伊人掛著個熊貓臉,顯然是昨夜怕是沒合眼。
他心裡有點可憐她,問道:「師妹,這病人救不過來了」。
伊人見他磨磨蹭蹭,心裡有些不舒服道:「你到底能不能救他,能的話就說能,不能救也放個屁出來,我不指望」心裡仍定他不能,所以語氣也重了些。
這傢伙,一大早的,起來就挨一頓批,你說這多難受,索性道:「你這態度,我咋救,你稍安勿躁,你父親金太醫來了,不就藥到病除了嘛」心想你父親一來,你也就死心了。
她見他左顧而言他,心裡更氣,加上此時自己著急,說話也不客氣起來,道:「我真是瞎了狗眼,怎麼會相信你呢,烏龜蛋」。
金誠一聽,煩躁道:「我也是有尊嚴的,你這太不給我面子了」。
伊人一聽,好傢夥,你也有尊嚴啊,狠狠道:「你也有尊嚴,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兩個字」。
「師妹,你這就調皮了,我昨天就說了這個病沒法治,你咋不信呢,要不我們等金太醫來了,你再看我說的是不是對的嘛」金誠無奈道。
伊人不想放棄最後的希望,又道:「你昨天說要什麼條件,你說說看」。
金誠心想這還敢開條件,這個鍋可背不起。
伊人不依不饒道:「昨天說的話,今天又慫了,你到底是不是...」。
金誠打斷她道:「停,我是徹底服氣了,這樣吧,你做為老婆,我救人,如何」心想你是肯定不答應的,自己也還解圍。
伊人罵道:「我死了都不會嫁你,你就死了這個心,你不仁我不義,我要到官府告你見死不救」。
知畫一聽急得不行,解釋道:「伊人姐姐,好說好商量,少爺也想救,但是目前救不了,要不少爺,我們去看看」。
金誠道:「好吧」。
幾人到了房間,旁邊的病人早被嚇跑了,只見一芳也是愁眉苦臉,頂著個熊貓眼。
金誠上前查看病人,哪還有病人,準確地說是一具屍體。
說道:「病人沒了」。
周圍的道姑等人一聽,都跑了出去。
知畫也是嚇得不輕,拉著金誠要出去。
金誠道:「你先出去,我處理下」。
伊人一聽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嚶嚶哭泣起來。
金誠心想這應該是她手裡死的第一個病人吧,看著她可憐,安慰起來道:「兩位師妹,你們已經儘力了,這個病人病情太重了」。
伊人和一芳不做聲,還是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金誠繼續安慰道:「治病救人,不能強求,我們又不是神仙,不要以為什麼病人都能治好,學會面對死亡,你才真正進入醫生這個行業呢」心想給你喂點心靈雞湯。
一芳還好些,沒有那麼悲傷,她昨日專攻婦科兒科去了,這個病人是後來才接觸,此時見師哥在這滔滔不絕,用嘴巴朝伊人努了努,言外之意是你慘了,伊人姐姐把你當罪魁禍首了。
這種常見病首診醫生是伊人,昨日又有官差的哪一出,所以伊人顯得格外傷心,眼裡喊著淚水沒有流出來。
金誠一看她的表現,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金誠繼續安慰道:「一芳師妹,你帶著伊人回房間休息下,這裡留給我處理」。
哪知道,一芳情緒還算是穩定,伊人突然爆發一般,對著金誠吼道:「滾,這輩子我都不想見你,你明明可以救他,卻見死不救,你是人嗎」然後嗚嗚哭了起來。
金誠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得到,這病人沒了,這個鍋顯然是給他背了,病人沒了,他也難受,這又背一鍋,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金太醫此時也趕到,見伊人傷心,安慰起來道:「好孩子,沒事,這個病人病情確實太重了」。
當他望向金誠時,眼珠子快掉了出來,這不是金誠那小兔崽子嗎,我的好徒兒,他剛才還大言不慚地說了一大通,他還以為是哪個杏林高手,居然能說出這麼一通高深的行話,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小王八羔子。
金誠被他看得發毛,喏喏道:「師傅」。
金太醫心想這個王巴羔子,不是回京口縣了嗎?怎麼哪裡都有他,只要有他在我女兒就沒開心過。狠狠道:「怎麼哪裡都有你,你可以滾了」。
金誠見伊人快把自己吃了,哪還敢停留,對著金太醫說道:「師傅,那我先告退了」。
金誠一溜煙跑了出去。
也就半日,在官府的見證下,乞丐埋葬在後山墳崗上。
金太醫把事情處理完,準備安慰這兩個小姑娘一番,然後回京城。
安慰伊人和一芳道:「我分析了這個病情,你們治不了也是正常,這點,他金誠分析得不無道理,他說能治,那是胡說八道,調你們口味的,你還真信了,傻孩子,我來了都無計可施,何況你們,不過他昨天讓官差寫了字據倒是做得很好,難怪處理這個事情那麼順利」。
伊人早把救治乞丐和金誠裝逼的表現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金太醫聽完后道:「沒想到這個臭皮囊終於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不容易、不容易,他昨天安慰你們的那一番話還是有見地,咋變了一個人似的」。
伊人道:「父親,你可別他的表象所迷惑,他昨天當著官差和老百姓的面吹牛皮說這個病普天之下只有他金誠可以醫治,其他人都得靠邊站,就是那京城的太醫首府金太醫來了都是徒勞,說什麼你把他踢出師門是你的損失,還說什麼他早就想自立山頭了,你說他可惡不可惡」。
金太醫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拍桌子道:「反了他還,那啥,一芳,有此事嗎」。
一芳急道:「伯父,前面部分是真的,他確實說普天之下只有他金誠可以醫治,也說了你來了也是沒有辦法,不過後面什麼自立山頭的話,我倒沒聽到」。
金太醫道:「哼,我拍死他去,大言不慚的東西,反了天他還,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伊人又道:「父親,你稍安勿躁,半年前你就把逐出師門了,昨日又狠狠罵了他一通,現在他已經不是你的徒兒了,你可是要客氣些」。
一芳道:「伯父,何必和他生氣,他就是一個小孩子,胡說八道而已,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早點回京城去算了」。
金太醫冷靜道:「伊人和一芳都說得有道理,他現在既不是我徒弟,又不是我未來的女婿,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現在倒還拿他無法,不過我倒要好好會會他這個神醫,說不定他還真有本事呢」心想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打不得罵不得,總是要讓你出醜,自己這口惡氣才能平復。
金誠和知畫正在吃飯,此時門口出現了腳步聲。
金誠見金太醫和伊人、一芳到了門口。
金誠厚著臉皮道:「師傅,兩位師妹」。
金太醫看到金誠今日和以前對比起來,看起來更加精神,今日穿了一件紫色旗袍,前那紈絝氣倒還真去了不少,這一病比以前瘦了不少,看上去倒還風流倜儻、英氣逼人。
他坐定后,心想我倒來考考你:「誠兒,昨日感謝你助伊人和一芳診治重症啊,聽她說你治病技術了得,我倒想討教一番」。
這時,知畫也把茶上了過來,輕輕說道:「金太醫、伊人姐姐、一芳姐姐請喝茶」一聽金太醫要討教一番,頓時為少爺緊張起來。
伊人此時臉上滿是開心,心想父親出馬,定會好好收拾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金誠也是無語,看著金太醫這樣,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隨即答到:「師傅過獎,我對醫學只知道點皮毛」。
金太醫冷冷道:「我可不是你師傅了,半年前就不是,你現在已經是自封神醫了,眼裡哪還有我這個師傅,聽說你昨日說乞丐這個病只有你可以治,我來了都徒勞」。
金誠一聽,知道這肯定是伊人師妹挑撥離間了,喏喏道:「那...那是無心之說,這怎麼可能,師傅您是唐朝第一,你如果是第二,這唐朝就沒有第一了,我當時只是氣氣師妹而已,當不得真」。
伊人立即道:「喂,你倒是男人不了,咋每次做了什麼事情,都不敢承認,我都為你感到羞恥」。
金誠見她每次都是步步緊逼,雖然自己喜歡自己的師妹,這個畢竟不是後世現代那個金伊人,嘴裡話重了些道:「師妹,我當時確實就是氣你,並且這是事實嘛,那個病人沒法救,誰來了都救不了,何況昨日要不是我,你怕不好收場,你昨日那救人方法我也看了,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嘛,你還需要向師傅好好學學,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伊人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犀利,倒還有些蒙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駁。
金太醫看著他那振振有詞的樣子,甚是好笑,你裝,你繼續裝。
伊人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昨日的表現太令人失望了,居然拿病人的生命做要挾,說什麼要我作你的老婆,你就救他,你說你是不是東西」。
金誠正準備說自己是東西,想想不妥,說自己不是東西,更是不妥,一時語塞。
伊人不等他答話,又道:「就你這臨床表現,說你是垃圾都是無法回收的類型,我會嫁給你,我又沒瞎眼」。
金誠心想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做人的尊嚴完全被踐踏了,說自己是垃圾,這太傷人了,還無法回收,這簡直就是爆發臨界點了,真想起身去打她兩耳光,打得你狗兒不吃baba。
想發脾氣,但是見師傅在旁邊還是繼續忍。
女兒的話越來越不好聽,金太醫倒好,像沒聽到一般,繼續悠閑地喝茶,見他那悠哉樂哉的樣子,顯然是心裡再說,你敢輕薄我女兒,罵得好、罵得妙,罵得呱呱叫。
伊人見他不做聲,又道:「你昨日說,自己可以救那病人,我們今天來學習討教一番,我看看金神醫真是杏林泰斗還是牛皮專業戶,哈哈哈」。
金誠那個鬱悶到了姥姥家,醒來后全是打擊,還好自己臉皮夠厚,在她的嚴峻攻勢下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半年前被逐出了師門,昨日又被師傅一通臭罵,並且無情地趕出了太醫府,這伊人處處和自己作對,話語間沒有留任何臉面,還固執地和自己解除婚約,心想自己一味忍讓只會讓人看不起,他心底在吶喊,金誠我是有尊嚴的,與其如此,還不如索性裝逼到底算了。
他見伊人說他是牛皮專業戶,既然是牛皮專業,那也得把這個專業發揚光大,抿了一口茶道:「小病,不足道哉」自己靈感一來想到了這個古語,正合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