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當站著離她最近的官員起身時,婉容感到特別地詫異,一向威嚴的阿瑪居然跪拜在自己的腳下,令16歲的婉容很不習慣也不自在。
她輕輕嚕著嘴,嬌氣地說:「阿瑪!」
榮源一抬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便急急地低下了眼帘。
婉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閃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婉容的額娘捕捉到婉容失落的神色,連連說:「您現在是皇后了,除了皇上,所有人都得向您行大禮的。」
在數也數不盡的敬羨與朝拜的目光下走出火車站。婉容有點不自在地走著。
「皇后,不要緊張,那些目光就是朝拜您的,您要以最為平和的態度接受它,而不是慌亂!」額娘小聲說聲。
「對,我要以最為平和的態度接受皇后的一切。」這樣一想,婉容抬起高貴的頭,臉色沉靜得如平靜無波紋的湖水,她朝遠遠觀看的普通民眾頜首微笑著。國民軍的衛隊已經在火車站排成長長的密急的隊伍確保著皇后的安全。
當婉容的專車直達「后弟」時,沿途的民國軍警一律敬禮,以示對未來皇后的尊敬,婉容微笑沉靜面對著突然其來的一切。雖然額娘認為她是皇后,這些都是朝拜她的,但是她仍有恍然一夢的感覺。當然這樣美好的夢境,她願意一直做下去。
九個月的時間,對人生來說只是三個季節的時間,如今卻是她最為寶貴的時間。當回到自己的宅院,她特別珍惜這裡一切,特別是玫瑰花開的季節,她要將最鮮嫩最為嬌美的玫瑰花瓣保存下來,為的是在新婚那一天,自己有玫瑰花的嬌艷與高貴,更有玫瑰花的沁香,就如自己年幼時所暢想的玫瑰皇后一樣。
九個的時間,比往日格外過的快。雖然不與皇上見面,但是有關皇上的一切,她總是從報紙,電台及家人口中得知一些令她激動的信息。
這些天來,皇宮不斷派來太監、女侍、隨從還有皇宮禮儀女官,不論是長者還是師輩,見到她都得先行大禮,也就是跪拜,起先婉容是激動慌亂,而後是坦然接受。
4月初,前庭後院的玫瑰花也透出新枝,每年,她都有一種急切期盼玫瑰花盛開,只是今年她期盼的心情里有了她幾許的思念與纏綿。她聽說皇上愛菊花,皇上有一個花園是成片成片的菊花,潔白潔白的一朵朵有如天上的雲彩漂浮於地面之感。她想皇上是否知道她只愛著玫瑰,院前院后都是嬌艷的玫瑰花,紅得令人有心疼之感,不知皇上有沒有體會過那紅得到讓人心疼的感覺,如愛輕拂過心間久久難以忘懷。
她聽聞6日這天,皇上穿著清朝禮服,到景山的壽皇殿,拜謁殿中供奉的列祖列宗神位,按皇室例制,他要向他的祖先莊重地稟告他納後事宜。
這些天來,她因為是皇后,整個郭布羅家族成了最為榮耀的家族,只是遺憾哥哥與弟弟在她面前都有了敬畏之色,兒時的幾個格格見到她也不敢嬉鬧說笑了,一開口就是:「尊敬的皇后萬福金安。」婉容只覺得好像就在一個瞬間就沒有嬉鬧的玩伴和與愛她爭論的哥哥與弟弟了。連疼愛她的母親也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這些天來,父母接待高官顯達也是空前的繁忙。前庭後院永遠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人聲鼎沸,喜慶洋洋的景象。
玫瑰花從探出一點紅,到一個小小的令人期待的花蕾到玫瑰燦爛的綻放,婉容忙碌著這個收穫的季節。
轉眼就到了收穫的金秋時節,離大婚的12月1日越來越近了。結婚就像一個最美妙的夢境,婉容憧憬著並期待著。
一個個皇家禮節,讓婉容有著特別欣喜如狂,又不知所措的感覺。一幕幕就像一個個精彩極至畫面呈現在她的面前,她和所有人都等著看最完美的畫面。
她的婚慶的禮節從10月21日就進行又一輪的儀式。
10月21日,紫禁城裡的儀仗隊威風凌凌、浩浩蕩蕩地從乾清宮出發,一路上引來世人矚目又好奇興奮的目光,有的一路追隨著儀仗隊達到北京城內東北部帽兒衚衕。
因女兒已升遷為輔國公的郭布羅·榮源早已跪在門外一塊紅色的墊子上了,靜靜地等候著,恭迎著光緒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貝勒載濤、皇帝的老師朱益藩、內務府大臣紹英及耆齡這四個大婚禮大臣外,還有手持象徵皇上威嚴的節(長長的鞭子)的親、郡王、貝勒、貝子。
民國派來的馬隊和步兵亦隨行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