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同樣的【位置】
所以說，怎樣吶？
那，談話中前一刻單方面傾聽的人所要面臨的困窘之境，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與流川冬夜不期而遇了。
這時候該如何應對？或者說口舌應該做出如何的回答？
注意到三代目，猿飛日斬轉頭直直投射而來的目光，那像是等待著回應繼續將交談的過程延續下去的邀約。
忽略了兩人之間身高的微弱差距，像是被他審視一般的正面交鋒，面對這樣的場景，冬夜在沉默自然蔓延開來的幾秒之內，腦海中卻早已思緒萬千的虛度了太久的歲月······
用于思考！
首先，果然是最常見的，和說謊一般自然的回答？
「嗯哼？！」
一般情況的話，或許會選用這樣的模糊的像是喉嚨不舒服，又或者鼻孔被堵塞住的發音，來代表著隨意散漫的態度，總之僅僅只是為了度過眼前的困窘而無謂的敷衍過去嗎？
不！
這樣的完全不經大腦思考，往往第一時間就出現在眼前的最簡單的，明顯最不去思考後果的選擇，怎麼可能就這樣屈服呀？！
這樣的發言，完全會引起誤會的吧！
像是你根本沒有認真在聽我講話吧！像是你就算聽了之後也只是根本就沒認真思考過吧！就算認真思考過，又或許總感覺跟自己毫無關係，所以根本就無所謂的態度吧！
總之，一旦按照這個回復走下去，以上的誤會都是具備一定可能性，或者說必然被眼前的人顧慮和聯想到的吧！
這是對我的無禮，不在意，不尊重，毫無敬畏的表現，果然像我這樣的人才不適合當火影什麼的吧！
即便是一向溫和平易的三代目火影，或者說正因為是他，才會突然感覺自己做人很失敗之類的，產生不知所謂的被害想法，莫名其妙的沮喪感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吧。
總之，必須要明確的事情，那就是。
給出一個明確的表達是與否，肯定或是否定，認同或是不認同的答案，並根據自己的回答，構築出後續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認為，為什麼認同或是不認同的原因。
總感覺自己的想法，思考邏輯什麼的，都突兀的轉變成為了，類似於為了處理那些，在忍者學校上學時必定考查的理論知識方面的考題的情況了，不過！正因為如此。
並不是冬夜自吹。
他在理論知識方面的建樹完全可以支撐他完成眼前這一道難題。
因此！
······
「雖然結果並沒有按照火影大人的想法發展，但是我並不認為火影大人的想法本身有絲毫的錯誤！」
「是嗎？」
「是的，我覺得您的想法沒有錯誤。」
聽到冬夜認同自己，猿飛日斬也只是咧開嘴笑著，故作訝然的反問。
「我並不是很了解自來也大人。」
他這樣開始陳述。
「但是，就像自來也大人對於波風水門前輩而言，是一位讓對方敬仰的老師，是讓對方的才華能夠真正的展現在所有人眼前的很厲害的人，同樣的，火影大人對於自來也大人而言，一直都是扮演著這樣的角色吧。」
如此評價到，像是這樣的，總是帶著自以為是的想法，總是自大的猜想別人的想法，不過，這才是冬夜習慣的思維方式，像是看透人心的獨特想法。
「從很久以前，從你們締結師生關係的那一天便開始了的。」
「不同於大蛇丸老師，不同於綱手大人，不同於那讓火影大人都讚歎的天才的兩人，稱得上平凡的自來也大人，會被您選擇的情況，不是很像嗎？」
「您之所以擔心自來也大人選擇的弟子，擔心他能否正確的教導對方，不正是因為這樣相似的境況嗎？」
······
三代目火影，忍界知名的忍術教授，擁有著明確可以稱之為「天才」的他，會選擇大蛇丸，綱手這兩人，同樣身為「天才」的他們，成為弟子並不值得奇怪，事實上，兩人也回應了猿飛日斬的期待，成為了木葉知名的【三忍】。
但是。
自來也不同！
那是一個和一般定義的「天才」扯不上關係的平庸者，截然不同的存在，彼此沒有相似的經歷，所以，總是在反思，總是在詢問自己吧。
是否能夠教導好他？是否能夠讓他得到成長？是否能夠真正的成為他的「老師」？
然後。
得到了答案。
不夠！
作為老師的自己能夠賦予的，能夠讓他得到的成長，相比於他的人生的未來而言，果然還是太少了。
所以。
對於他得到的成就，對於如今同樣被稱之為「三忍」的他的成長，以一介平凡之身攀爬到和其他兩人相同地方的他，眼前的那個人或許總是充斥著對自我的懷疑。
·······
「正因為曾經的火影大人和現在的自來也大人處在同樣的【老師】的位置，所以才會對曾經的自來也大人，現在的波風水門學長處於同樣的【弟子】位置的他，誕生屬於師長的關愛和擔心，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錯誤的。」
這並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像是會這樣「說話」的那雙眼睛，平淡的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察覺到內心真實到過分的情感，卻不想要暴露出來的那個人，猿飛日斬，眯細了眼睛，一張愛笑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很相信，曾經也的確認為，性格相近的人，彼此更容易發展成為師生的關係。」
他這樣說著，這樣的說辭證明了冬夜對他的理解。
「不知火玄間。」
他念出了某個少年的名字，同時出現在手中翻閱的是，不久前被他放置在一旁的冬夜的文案。
念出了名字，稍微停頓的時間裡，他抬頭掃視了冬夜的面孔。
「惠比壽。」
低頭念出另一個名字，然後，重複的抬頭，此刻，臉上露出了笑容。
「邁特凱。」
最後的名字，重複著的抬頭，然後並沒有低頭的下一個步驟。
於是。
走走停停之後。
他所注視的眼前的人。
那張臉，從始至終，就算是微表情都似乎沒有變化。
對此不滿意的情況。
笑容開始伴隨肌肉鬆弛放緩，視線逐漸凝聚起來。
緊接著。
那個人。
猿飛日斬。
他盯著冬夜，那雙眼睛注視著的並不再是冬夜的面容，並不再是表層的任何的東西，像是深入的，像是直達本質的同樣的看透了人心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