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

「……呲……痛……」

這一次回應季北北的是曹豐年吃痛略帶了點小委屈的表情和小小的驚呼聲，但是卻並沒有一絲的掙扎。

季北北先是下意識的放手，等發現曹豐年那樣懂事隱忍，忍不住又抱住他的腦袋掉眼淚：「我就猜到你其實並不是傻了，只是當時……一時間受的刺激大了所以才看起來反常起來。其實你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是他們不懂，就一直給你扣著那樣的帽子……」

「.…..」

曹豐年安靜的繼續眨了眨眼睛，看著激動的哭出來的季北北眼睛里透出來滿滿的不解。不過眼前的人剛剛給了他好吃的東西，他心裡早就不由自主的對她產生了一種信賴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並不會傷害自己。所以當下他只是下意識的護緊了手裡剩下的食物，乖巧安靜的任由季北北抱著沒動。

曹豐年這樣異常乖巧的樣子，讓季北北更心疼起來。

此時再仔細回憶起上輩子自己見過長大成人的他那一副木獃獃，其實現在細想來並不痴傻，卻彷彿是帶著一副看透世情的麻木的和異常冷漠的樣子。

忽然，她覺得是不是上輩子其實後來曹豐年也早就恢復了？

只是縱然他恢復了清明，卻依然被人扣著痴傻的帽子揭不掉。所以到最後他改變不了只能被迫一直維持著現狀？

「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

季北北嘆息著放開曹豐年，雙手扶著他的臉頰正視他的眼睛，格外認真的道：「我們都是苦命的孩子，不過我比你幸福的多。我運氣好及時遇上了爸媽收養了我，還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看待。豐年，以後我來做你的姐姐，等我賺到錢我就帶你去看病。以後再也不讓別人再把你當成一個傻子看待了。」

「.…..」

曹豐年沒應聲，他眨巴著那雙天真懵懂的眼睛看看季北北，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了一眼手裡的麵包，露出猶豫不知所措的樣子來。

「你先吃吧，姐姐也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看著這樣的曹豐年，季北北忽然想笑。她用手輕輕的戳了戳曹豐年手上的飲料瓶子，含笑道：「這個不能留在你手裡，等你喝完了裡面的東西姐姐是要收回來的。」

曹豐年沒完全明白季北北的話，不過季北北戳了自己手裡的飲料瓶子還說要收回去的話卻讓他一緊張，就把那瓶子抱在懷裡，還用一種懇求的表情看著她。

「不是要搶你的。姐姐會等你喝完了才拿走這瓶子，等下一次姐姐再用它裝別的好喝的東西給你喝好不好？」

季北北好性子的哄著曹豐年，然後又再小聲的催促他吃麵包，喝那飲料。曹豐年這才把重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繼續埋頭苦吃。

最後，直到曹豐年把自己抓麵包的手都仔細的舔乾淨，飲料瓶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帶著濃濃奶香味的水了，他這才在季北北再三的保證下依依不捨的對那個飲料的瓶子放了手。

「回去吧。明天早上別忘記過來，還在這裡，等姐姐帶好吃的來找你。」摸摸曹豐年的小腦袋，季北北心裡沒底到底他能不能完全聽明白自己的意思，只能一再的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說完了，季北北把曹豐年往他爺爺奶奶家的方向推了推，然後自己手裡握著那個飲料瓶子急沖沖的就要往曹川家走去。

「姐……姐姐……」

走了幾步季北北忽然就聽見背後一聲極其小聲，帶著結巴的聲音在怯怯的叫她。她的腳步一頓，又驚又喜的回頭看曹豐年。

「姐姐。」曹豐年又叫了一聲，這一聲不僅大聲還連貫了。與此同時他臉上流露出孺慕的神色來。

「豐年，你果然是個正常的孩子。我就知道你是個正常的孩子……」季北北激動的回身蹲下來看著曹豐年，高興的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姐姐，不走……」曹豐年怯生生的拉住季北北的衣服，滿臉都是哀求。

季北北的心跟被人攥住了一樣糾了起來。

她嘆息，很認真的跟他解釋：「姐姐現在有急事要辦，不能不走。豐年，你聽話，先回你爺爺奶奶家好不好？」

她頓了一下，對著曹豐年也是對自己凝重的承諾：「姐姐很快就會把你接出來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姐姐身上沒錢，就是想接你到家裡你爺爺奶奶也不會放。

等姐姐賺到錢了，把錢給你爺爺奶奶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放你離開。到時候姐姐就可以真正的照顧你了。」

愛憐的摸著曹豐年的腦袋，季北北：「姐姐答應你，這個時間一定不會太久的。就這個暑假之內，開學之前姐姐一定會做到。到時候姐姐先送你去醫院治病，等你好了姐姐再送你去學校讀書好不好？」

「.…..」

曹豐年定定的看著季北北，就在季北北以為自己還需要對著他繼續耐心的解釋的時候，他忽然放開手，低著腦袋抽著鼻子，用小小聲帶著抽泣和委屈的聲音應了一聲：「好。」

季北北：「.…..」

她此時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既有激動又有愧疚，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都想不顧一切的把空間里上輩子放進去的金子取一點出來兌換成錢，立刻就去曹豐年的那所謂爺爺奶奶那把人給換回家裡去—

不過理智告訴她，她絕對不能任性的那麼干。

一旦那麼幹了，不管是金子還是錢的來歷她都說不清楚。稍有不慎她自己萬劫不復不算，弄不好連累了養父母一家。

更甚至，要是讓豐年的那對爺爺奶奶也起了疑心，有可能他們會變成這輩子的又一對吸附在她、她的養父母和豐年身上，怎麼吸血也不饜足的「林家人」--

胡亂想著，季北北憑藉著上輩子的記憶，一路找到曹川的門前。

曹川住的地方比較偏，周圍並沒有什麼鄰居，幸好上輩子季北北來過，不然這一趟還真沒法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