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淝水之戰（下）

接到命令的當天，劉牢之和手下商議后，決定趁敵人陣腳未穩之際連夜偷襲。剛開完戰前動員會，王鶴穿越附身到了劉牢之身上。

王鶴看了長長的劇情，知道整個戰局的情況，有了上一次穿越到劉秀身上的經驗，這次算是一回生兩回熟了，外甥打燈籠——照舅（舊）吧。

於是當夜在王鶴各種卡牌技能的輔助之下，5000北府兵勢如破竹，將前秦軍隊殺得片甲不留，王鶴秉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宗旨，專往敵軍護衛最多的地方去，擊斃了敵軍主將梁成和副將王詠后，敵人再也無力抵抗，紛紛逃跑。

謝玄雖然接受了朱序的建議，不過其實心裡還是沒底的，他原本只是讓劉牢之這個炮灰帶5000人去探探敵方的虛實，順便驗證一下朱序說的是不是事實。沒想到劉牢之一戰告捷。

這場以少勝多的勝利極大的鼓舞了東晉兵將的信心，同時也削弱了前秦軍隊的士氣。戰後，東晉軍隊分為水路兩軍，向西進發，駐紮在了東淝河的東面。前秦的軍隊則退守壽縣，駐紮在東淝河的西面。

大戰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謝玄突發其想，寫信派人前去提議，要前秦的軍隊退後三十里，讓東晉的軍隊先渡過東淝河，然後雙方決一死戰。

「君懸軍深入，而置陳逼水，此乃持久之計，非欲速戰者也。若移陣少卻，使晉兵得渡，以決勝負，不亦善乎！」

翻譯一下便是：

「你這麼多人還要打持久戰，要不要臉？有種的話一場定輸贏啊！」

這本是一次死馬當活馬醫的激將法，因為雖然前面劉牢之剛打了勝仗，但是並不能扭轉敵我之間人數上巨大的差距。

然而沒想到苻堅與符融都同意了，他們竟然認為可以在東晉渡河時進攻，符合兵法裡面的「半渡而擊之」的戰術。

不能說苻堅與符融的想法不對，不過前秦士兵有兩個大問題，首先，他們都是由不同種族組成的，魚龍混雜，人心不齊，其次，東晉的降將朱序、徐元喜等人，在前秦軍隊撤退的時候就大喊「秦軍敗了」「苻堅和小姨子跑路啦」等擾亂人心之語，引起了極大的恐慌。

謝玄見前秦軍隊一片混亂，趁機揮兵渡河攻擊，秦兵隊伍在後撤的過程中自亂陣腳，慌成一團，如同無頭蒼蠅，在晉軍的追之下，潰敗如腹泄，一泄千里。

淝水之戰雙方投入的兵力加起來號稱百萬之眾，實際上連三十萬也不到，再加上前秦士兵大多已經逃跑，真正投入戰鬥的只有十餘萬人而已。

這一場戰爭在歷史上產生了四個成語。

在一開始的時候，親和派欲阻止苻堅出兵，太子左衛偕大臣石越道：

「依星象之見，今年不宜南下。況東晉有長江天險為阻，其君又深獲民望。故不可輕舉妄動，盲目輕進。不如固守國力，修整軍備，俟其內變，乘機攻伐。」

苻堅不以為然，道：

「星象之事，未可盡信。至於長江，春秋時吳王夫差與三國時吳主孫皓，皆擁長江之險，終不免於亡。朕今有近百萬大軍，兵多將廣，人多勢眾，投鞭於江，足斷其流。豈懼天險?」

於是誕生了這個「投鞭斷流」的成語，比喻人馬眾多，兵力強大。

接下來是「圍棋賭墅」，典出自《晉書》卷七十九《謝安列傳》。

苻堅率軍百萬，在肥水駐紮，京城震驚恐慌。於是任命謝安為征討大都督。

謝安的侄子謝玄進房間問他計策，謝安神色平和，毫不慌張，回答說：

「我心裡已經有謀劃了。」

接著就沒聲音了。謝玄不敢再說，就讓張玄再去請教。謝安於是就下令坐車外出去了山間別墅，召集親朋好友，以別墅為注和張玄下圍棋。謝安平時棋藝不如張玄，這天張玄心中害怕，就和他下了個棋逢敵手，還不能取勝。謝安於是就外出遊玩，到了夜裡才回來，指揮授意各個將領，各自擔當職責。

謝玄在前線打敗苻堅后，有驛站傳送的戰報送達，謝安正在和客人下圍棋，看完信，就拿了放在床上，毫無欣喜之色，像剛才一樣繼續下棋。客人問他，他緩緩地回答說：

「小子們打敗了敵人。」

下完以後，回到房間，心裡太過高興，過門檻的時候把木屐齒都弄折了都不知道，他故作鎮靜到了這樣的程度。後來，「圍棋賭墅」這一典故，用來形容人從容鎮定，舉重若輕。

苻堅得知梁成的部隊被劉牢之擊敗，晉兵正向壽陽而來，大驚失色，馬上和苻融登上壽陽城頭，親自觀察淝水對岸晉軍動靜。當時正是隆冬時節，又是陰天，遠遠望去，淝水上空灰濛濛的一片。

苻堅在城樓上一眼望去，只見對岸晉軍一座座的營帳排列得整整齊齊，手持刀槍的晉兵來往巡邏，陣容嚴整威武。再往遠處看，對面八公山上，隱隱約約不知道有多少晉兵。其實，八公山上並沒有晉兵，不過是苻堅心虛眼花，把八公山上的草木都看作是晉兵了。隨著一陣西北風呼嘯而過，山上晃動的草木，就像無數士兵在活動。

苻堅頓時面如土色，驚恐地回過頭來對苻融說：

「晉兵是一支勁敵啊，是哪個混蛋說他們是弱兵的？」

苻融看著哥哥，猶豫再三才道：

「哥，好像是你說的……」

於是苻堅在有了「投鞭斷流」之後，又喜提了「草木皆兵」，恭喜苻總！不過還沒完，沒過幾天他又提了「風聲鶴唳」，這個典故出自《晉書·謝玄傳》：

……晉將謝玄等以精銳八千涉水進擊，秦兵大敗。（苻）堅眾奔潰，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勝計，肥水為之不流。餘眾棄甲宵遁。聞風聲鶴唳，皆以為王帥已至，草行露宿，重以飢凍，死者十七八。

從投鞭斷流時的自信，到草木皆兵、風聲鶴唳時的倉皇如喪家之犬，生動地說明了一句古話：

不聽老人言，親人兩行淚。

苻堅雖然仗打輸了，不過在生產成語的效率上面，以三比一的比分贏了東晉，也算是扳回一局。

客家人歷史上有五次大遷移，在比較公認的說法中，第一次便發生在晉朝。

西晉的一大特色是大量游牧部落內遷，由於遷入人口數目相當多，與關中一帶晉人相差無幾。在八王之亂后西晉元氣大傷，內遷的游牧民族乘機舉兵，從而造成五胡亂華的局面，大量百姓與世族開始南渡。

淝水之戰如果東晉戰敗，苻總的大部隊繼續南下，很有可能會將南渡的這些漢人幹掉，或是趕的繼續南渡，跑到東南亞去了，如果是那樣，客家人的歷史將會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