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田非的威風
寸頭和黃毛抖抖索索的接過田非手中的藥丸,臉色難看得像是塗抹了鍋灰。
「田少,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寸頭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了毒。
原本想著這田非心機不深,年少好欺,隨便忽悠一下就行。
現在看來,這小子簡直是成精的狐狸啊!
黃毛也是欲哭無淚:「田少,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怎麼我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田非似笑非笑:「你們還懷念痒痒的感覺嗎?」
「不不,我這是開玩笑呢,多謝田少賜葯。」
黃毛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說,仰頭將藥丸吞下去,還喝了口礦泉水。
沒試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七級痒痒的威力,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再來一次的話,兩人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承受。
看到兩人吞服下藥丸,田非笑得更開心了。
「兩位大哥,好好乾,好處少不了你們的,要是背後搞什麼小動作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全哦。」
「我們一定好好乾,不辜負田少你對我們的期望。」寸頭點頭哈腰,心中苦得都要滴出苦水來了。
黃毛還是有些想不通,大著膽子道:「田少,我心中有個問題,要是得不到解答的話,今晚會睡不著的。」
田非瞥他一眼,笑了:「你是想問我是怎麼下毒的吧?」
兩人齊齊點頭,這個問題他們想破腦袋也沒想通。
難不成是田非拍肩膀的時候?
「呵呵,其實很簡單,毒藥你們剛剛才服下。」
什麼?
兩人臉色大變,連忙伸出手指在喉嚨摳起來。
「兩位大哥不用緊張,這毒潛伏期很長,沒那麼容易發作,我今天回去后就幫你們配置解藥。」田非一臉誠懇。
兩人心中將田非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這小子太陰險了。
田非陽光燦爛的笑容此刻在兩人的眼中,已經和惡魔沒有任何區別了。
兩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眼中一片絕望。
田非揮揮手:「兩位大哥,後會有期,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他瀟洒離去,兩人卻是齊齊癱軟在地上,面面向覦,久久說不出話來。
搞定了寸頭和黃毛,田非心情很好,來到公交車站,坐車回別墅。
辰欣公司的處境,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自己幾次提出幫忙,人家都不屑一顧,他田非可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想到自己被風哥盯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敲斷四肢躺病床,就算再老實的人也受不了,田非決定回去做點自保的準備。
畢竟,像痒痒粉這種東西,只是他平時用來整蠱田鋒等小夥伴的,當然,飛哥和寸頭他們享受的是超級加強版。
法治社會,不可能動不動就殺人,也不能動不動就下毒害人,那就只能在不危及別人性命,也不會留下太多證據的前提下著手了。
田非眼神一亮,腦海之中靈光一閃而過,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一瞬間他就想到了無數種方案。
下車后,田非一邊思索一邊傻笑,不知道的還以為遇到了大傻子。
保安崗亭處,中年保安正在訓斥小保安。
「小范,你這一天天遲到早退,要不是我壓著,早就被開除了,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范晨訕笑:「白哥,您多包涵,千萬別告訴大隊長。」
「那就看你會不會做人了。」白路伸手在口袋裡一陣摸索,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嬌子煙盒來,在手裡捏著。
「白哥你稍等,我這就幫你買煙去。」
范晨不傻,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意思。
這該死的混蛋,依仗自己的姐夫是保安大隊長,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記住,要傳奇天子。」
范晨正在前進的腳步一個踉蹌,心中冒出一股怒火。
這個混蛋!
原本只敲詐錦繡天子,現在直接上升到了傳奇,一條就要850。
自己的工資才3800,他一下子就要了四分之一。
范晨能進來這裡上班,也多虧了這個白路。
錦繡天子320一條,倒也在范晨的接受範圍。
可850,實在太狠了。
「小范,你這磨磨蹭蹭的,是不是不想幹了?」
白路陰笑,語氣陰森。
「白哥別誤會,我……這就去。」
范晨嘆息了一聲,頗為無奈。
他家庭情況並不好,年少時沒好好讀書,無一技之長,不願當混混,只能當保安了。
要是丟了這個工作,父親的病怎麼辦?小妹的學習怎麼辦?
他情緒低落,精神恍惚,卻不想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范晨正連連道歉。
田非站在崗亭旁邊有一會了,將兩人的談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由一陣火氣。
這混蛋白路,連基層小保安也欺負,太不是個人了。
「范大哥,你這一個月也沒多少錢,就別抽這麼高級的煙了。」
范晨有些不明所以,傻傻看著田非。
白路卻是聽得大怒,他倒想看看這斷人財路的傢伙是誰。
可一轉過身,白路的身子就像是從大冬天跌入了冰河,渾身都涼透了。
眼前這張憨厚的笑臉,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但他依然驚魂未定。
那僵硬的三個小時,成為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作為土生土長的S城人,還保留著一些古老的傳統,相信鬼神和驅邪之說。
這白路一家人,無比的迷信,當晚就請了神婆跳大神,一番折騰,神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幫他驅逐了邪靈。
對神婆無比信任的白路,對田非充滿了恐懼,畢竟神婆也說了,這個出手的人非常強大,她不敢輕易招惹。
此刻看到田非,白路內心的恐懼幾乎難以抑制。
原本氣勢洶洶,瞬間就像是沒了毛的狗,簌簌發抖。
范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平時那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小隊長白路么?
怎麼一副老鼠見到貓的猥瑣樣?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在這裡說話。」白路都快哭出來了。
田非譏笑道:「我看大叔你很威風嘛!身體也不錯,站崗的姿勢更是標準,一口氣站個8小時估計都不帶喘氣。」
白路眼中露出祈求之色,田非話里的威脅之意,只有他明白。
「上次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見怪,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由小弟做東,請哥您吃頓飯當賠罪如何?」
白路忐忑不安的看著田非,露出諂媚的笑容。
田非笑得越和善,他就越擔心。
范晨不由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情況?
白路這個摳逼竟然要請人吃飯?
田非摸摸鼻子,有些意外,他沒料到這個白路的反應這麼大。
「吃飯就不必了,下次進去別攔住我就感激不盡了。」
田非淡淡說道,和不對胃口的人一起吃飯,豈不是倒胃口么?
「田哥,你這就是不肯原諒我么?」白路頓時就急了,不求得田非的原諒,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暗中對自己下手啊!
以己度人,他自己就是個瑕疵必報的人,想當然的以為別人也是如此。
田非眼珠一轉,拍了拍范晨的肩膀,道:「這范哥是我朋友,也是個福星,今後對他好一點,肯定能長命百歲。」
看到田非意味深長的眼神,白路猛然醒悟,看向范晨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同起來。
「田哥放心,小范……哦范哥今後就是我親哥,我一定會好好對他。」
田非笑呵呵的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田哥儘管放心,我白路說到做到。」
「哦,我剛才好像聽范哥要去買煙。」
「田哥你誤會了,這種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怎麼敢勞煩范哥大駕。」白路心中叫苦不迭,看樣子,這個田非是想借題發揮,今天不出點血是沒法過關了。
范晨哪敢得罪白路,連忙訕笑道:「你誤會了,我是給自己買煙。」
田非故作懊惱的道:「早知道範大哥你抽煙的話,我就給你帶一條了。」
范晨忐忑不安的道:「兄弟你太客氣了。」
田非笑了笑,向裡面走去。
來到門口,他又停下,轉身看著白路道:「這次沒人攔我了吧?」
白路笑容頓時僵硬,點頭哈腰的道:「田哥放心,從今以後,誰敢不長眼攔你,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田非這才滿意的邁著老爺步,優哉游哉的進了別墅小區。
總算把這個瘟神送走了!
白路摸摸額頭冷汗,感覺自己就像是打過一場仗般疲累。
他全神貫注,生怕田非突然施展什麼邪術。
直到田非走遠,他心中的一顆大石頭才放下來。
范晨一直暗中觀察,看到白路的反應,內心的好奇更是上升到了極點。
「小范啊!以前哥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大人大量,看在我引你進保安隊的份上,就原諒我吧!」
白路一臉真誠的看著范晨說道。
范晨嚇了一跳,以為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把戲。
「隊長,您太客氣了,這幾年你對我多番照顧,我感激都來不及呢。」
「別別,小范,這種事就不要讓田哥知道了,從今以後,在保安隊誰敢欺負你,我就弄死他。」
白路拍著胸膛保證。
「白哥別開玩笑了,我還要去買煙呢。」
「別別,兄弟,你要是真的念哥的情,就讓我去買吧!」
白路大驚,田非臨走前的暗示已經很明白,他要是還不懂怎麼做的話,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范晨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
他完全想不通為何白路這麼害怕田非,那種害怕,已經超出普通的範疇,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
看著以前高高在上的保安隊長屁顛屁顛的跑去買煙,范晨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眶,有些難以置信。
同時,對於改變了這一切的田非,范晨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一樣的感覺,暗暗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