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沖發一怒為紅顏

277沖發一怒為紅顏

,雪童話

可是,很明顯對應的結果差強人意。肖名揚的臉型挺闊,稜角分明,眉目也偏於剛硬堅毅。而肖劍則線條柔和,五官精緻,尤其配上那一雙清澈透亮的眼眸,透著那麼一種超凡脫俗的驚艷。

驚艷,這個詞,除了肖劍,範文只用它形容過一個女人,一個今生唯一讓他為之傾心為之著魔的女人。只可惜他在這個女人心裡終是尋常的路人。而他這個路人也最終讓這個自己心折的生命凄絕地折於自己的車輪之下。

想到那個像蝴蝶一樣飄零在他眼前的那個女人,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一種無助的哀傷縈然浮上眉頭,更上心頭。

回神,回神,現在不是他抒發哀思的時候。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人和事需要面對。

範文忍住就要浮起的感懷,讓思緒回歸。

到哪裡了?

對,是一個男孩兒,和一個與男孩兒極其相似的女人,兩個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提起那個男孩他的腦海中會自動地彈跳出那個女人?會下意識地將兩個人進行比對,會將兩個人歸結為分割不開的血親。他從來講證據,但是這一次他更加傾向於自己的直覺――那個讓他驚艷的男孩兒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同時也是……

凌子風的兒子?

可能嗎?

「難道……」他下意識地搖搖頭,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凌子風的兒子,以肖名揚的心機,雖然不至於像他一樣趕盡殺絕,但至少也應該會在那個孩子擁有思想和能力之前,想方設法地把他遣至千里之外。他們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防患於未然。肖名揚尤其聰明,自然不會冒著風險,把一枚可能露出鋒芒的毒刺放在身邊?他應該更不會養虎為患?

可是,那孩子真地和凌子風的女人很像,很像!不單是相貌,還有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股氣韻。

再難道……他忽地睜大眼睛,猶疑地看向肖名揚。他看得出來肖名揚對肖劍的關愛,絲毫不亞於他對自己的那個獨生子的疼愛,那種舔犢之情至親至愛,他最了解,也最理解。

難道……難道?如果他的這次猜測是對的,那麼,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當初的那次事故,自己在除去了他們共同的敵人的同時,又意外地讓他肖名揚失去了情人。

或者也是肖名揚刻骨銘心的至愛!

衝冠一怒為紅顏。

所以肖名揚才會這麼大膽並且義無反顧地把肖劍留在身邊。才會和他一別江湖,不復相見。才會費盡心思買通他身邊的人或者安置親信在他身邊……

另外,肖名揚是不是還用各種手段搜羅了他違法的證據,準備在合適的時機堂而皇之地給他致命一擊。並且是自我保全之後的致命的一擊。

是的,肖名揚在出手前應該先自我保全,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對他來說無異於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這種賬划不來。

他範文最多算是光著腳的商人,而肖名揚可是穿著鞋的某制內官員。

某制這東西是把雙刃劍,有時候可以充當鎧甲,有時候又可以自傷要害。

肖名揚不會那麼傻,他不會丟掉自己的鞋。

可是,他現在這樣明顯地暴露自己的力量和團隊,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安排?難道他自認為現在已經屬於合適的時機,他也已經掌握了可以將他範文致死的證據?並且他已經想好怎樣將自己洗白?

「難道?」

「難道什麼?」

肖名揚眼看著範文臉色古怪地變化,盯住他。

肖名揚的目光冷酷犀利,讓範文在不甘的同時又有些驚懼。是的他怕肖名揚,十年前就怕,可是如果真地肖名揚也是道貌岸然,並且和他範文明白表示喜歡的女人暗渡陳倉的話,是不是他也可以,可以稍微地義憤一下,或者為了頭頂油綠的凌子風稍稍地義憤一下。

「難道什麼?大哥您難道不覺得您的這個兒子來得不太地道?那個凌子風泉下有知……」

「你說什麼?」肖名揚怒目圓睜,耳目盡眥。要知道兩個角度與深度的人思考的方向和結果肯定有所差池。

肖名揚雖然不是完人,卻從來不允許自己的作風墮落成別人口實。他的思路和範文不在一個頻率,也根本沒有想到範文的腦袋會歪到男女私情上去。

在他聽來,範文這些話是在告訴他,範文已經知道了肖劍不是他肖名揚的親子,已經知道肖劍的父親是凌子風,是他範文親自謀划並且實施謀害的凌子風。

那次實施很成功,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那只是一次普通交通逃逸事件,除了他肖名揚。

不是那時的肖名揚就有什麼神通,而是有些事他也牽連其中,為了自保,他不能報警,他只能忍著哀慟用江湖的方式懲戒範文。他只能置辦最昂貴的裝槨嚎啕著把一對亡人葬進他為他們購置的昂貴的墳墓。

然後,他把故人的獨子收養在膝下,視若己出。他悔恨著退出他曾經一手托起的公司。然後,另闢蹊徑,用再一次得來的乾坤護住包括肖劍在內的他的一方江湖。

即是彌補也是慰藉。

可是,現在卻有人要來攪動他的世界,挑戰他的天地,侵犯他的最為驕傲的江湖。

肖劍就是他的最大的江湖。

「你他媽的還有臉提子風!」肖名揚聲音再次拔高。他感覺從範文嘴裡說出來凌子風三個字就是侮辱,對凌子風的侮辱。

「好,好,我沒臉提,我也不提……我現在提您的兒子,只提您的兒子……我說,我知道了,那個孩子就是您兒子,您說的我也全都明白……您的兒子,他不是什麼凌……的,他很地道……他就是您的兒子……」範文嘴上氣急敗壞地應承,話語里夾槍帶棒的回擊,眼底更是閃過一絲詫異過後的陰鷙。

陰鷙!不知悔改的東西,這是在垂死之餘還要挑釁?肖名心底一凌,繼而上前一步,他的有力的大手扣住範文的喉嚨,然後捏住,他當過兵,練過拳術。他的手骨突出,關節分明,觸感生硬,就如同一把堅硬的鐵鉗。

久遠卻熟悉的觸感讓被嫉妒刺激了腦袋的範文瞬間清醒,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渾身的汗毛斗豎了起來。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氣勢,同樣的威壓,同樣的毀滅般的恐怖,天啊,他啊,他的記憶猶新的大腦真地承受不來。

巨大的的恐懼瞬間擊敗了範文虛假的鎮定和脆弱的心裡防線。讓他下意識地開始示弱,開始求饒……

「大哥……我錯……錯……了……饒……饒命……」

他匆促地拱手,輕賤地諂笑,含混地哀求……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可憐、無害、乖順,他盡量放低姿態,低到猶如一隻在主人跟前搖尾的狗。

他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也知道有些人他根本就惹不起。

肖名揚的手停止用力,他的臉卻漸漸靠近範文,他的目光如炬,說話一字一頓。

「你聽著,肖劍是我兒子,他也只是我的兒子,你要是敢動他一根頭髮,你小心了,碧桂園的那對母子……你永遠都別想再看到!」肖名揚乜斜著範文,絲毫不隱晦話里的意思。眼底更是陰鷙夾雜著狠厲。

碧桂園的那對母子你永遠都別再想看到!

這句話更是猶如一記重鎚狠狠地敲到砸到範文的腦袋,砸得他頭暈目眩,心驚肉跳。砸得他魂飛魄散,骨斷筋麻,砸得他像驚弓飛鳥無力且驚懼地癱坐到椅子上,止不住地篩糠:「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肖名揚挺直了身子,他眼底的閃爍也迅速被定篤代替,看來他賭對了,真地有一個女人被範文的金屋藏嬌,而那個女人也真地給男範文生下了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

他調查到範文兩年前已經開始腎衰,已經喪失了生育功能,已經頻繁地進出醫院進行治療。作為范家唯一的血脈,那個私生子已經成了他軟肋和弱點。

「我為什麼會知道?」肖名揚冷笑:「因為我的朋友被一條毒蛇咬過,他提醒過我,要想與蛇共舞,必須要了解它的七寸,並且要保證隨時掌控。」

範文臉色更加難看,他眼底的驚懼也漸漸摻雜了一絲懊喪。

「明白了,我已經是您手裡的那條蛇了。我無話可說,您現在吩咐吧,我一切都聽您的,您你讓我怎樣?」

「怎樣?」肖名揚抬眼,看著範文做出的無辜模樣。再一次火冒三丈。

「他媽的,在我跟前裝傻是嗎?」

「我,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動肖少爺一根汗毛……求求您也別動我兒子,他還小,他才三歲,他可是我唯一的骨血!」冷汗順著範文的耳朵流進他的衣服,在乳白色的領口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跡。他的手激動地想要去抓肖名揚的胳膊,可是中途又膽怯地放下,垂在身體的兩側,僵硬地筆挺著,根本不敢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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