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交涉文院長
茅瑞一模臉頰，還真是，今天興沖沖離開山谷，竟把這麼重要東西給忘了，差點耽誤大事。
戴上麵皮，也懶得從火鍋店大門走出去了，直接在掌心繪畫傳送符文，身形消失在雅間。
徐峰主現出身形，有些小小遺憾。本以為能聽到一些關於另外兩位金丹修士消息，沒想到茅瑞這般謹慎，在只有他和穆玉兩人的情況下，依舊不會泄露絲毫。
關於兩位與穆玉站在一起，未曾露面的金丹修士，徐峰主也又自己猜測。其中一人是御獸院張院長的可能有八成，另一位則是沒有任何線索。
看著茅瑞原先站立處，徐峰主對茅瑞施展的術法很是好奇，不過這是茅瑞秘密，徐峰主也不好多問。
「不送。」穆玉笑著道，已經足夠證明王景陽之死與自己等人無關，徐峰主仍舊不信穆玉也沒辦法，可沒空陪她閑扯。
徐峰主告辭離去，此次來找穆玉問罪，結果罪沒問成，自身還成了個笑話。
穆玉看出了徐峰主心中那點小小遺憾，笑著搖了搖頭。
茅瑞在鍊氣期時，便可察覺金丹初期的監視人，如今築基中期，即便徐峰主修為遠比監視人來得高，茅瑞也是能隱約察覺到房間內還有第三人在。
雖不清楚這第三人是誰，可以茅瑞的性子，是不可能說出不該說的廢話。至於在靈器、法器上做手腳一事被聽去也就聽去，只要將靈器、法器破壞，不會留下任何痕迹，對方知曉了又能如何？
茅瑞先來到了御獸院找張院長，先不去靈妙峰倒也沒有其他理由，只因，御獸院距離火鍋店更近...
「張院長，您老人家與浩儒院文院長私下關係如何？」
張院長都不用去看，光憑這語氣也知道來人是誰，況且看了也必定是個陌生面孔。
轉過頭，果不其然是一個陌生刀疤青年出現在面前，張院長伸出兩根手指放在面前，也不說話。
茅瑞當即在兩指間放入根煙，點上火，自己也點了一根。
張院長對茅瑞表現很是滿意，抽了口煙，點頭說道：「我與文院長平時甚少往來，關係不能說很好，但也查不到哪去。」
「不好不壞夠了，這樣的關係去拉攏他入伙正合適。總比我家峰主來的好，跟人下棋，將人殺的片甲不留，文院長都三十年沒找我家峰主下棋了，讓他去浩儒院當說客，能拉攏到對方就怪了。」茅瑞點頭說道。
「是不是計劃有所改變？」張院長問道。
「改變了些許，去浩儒院的路上給您細說，您先給我找件御獸院服飾臨時穿一下。一個峰上弟子與一名院長走在一起太過扎眼。」茅瑞說著，褪去瑰異峰外衣。
張院長隨便給茅瑞找了件御獸院服飾，茅瑞換上后一同前去浩儒院。
浩儒院位於地宗西南邊緣位置，院落建於幾座小山峰之間的低谷處。快到浩儒院時，茅瑞遠遠看到，圍繞浩儒院的幾座小山峰隱隱形成一座天然陣法。
浩儒院所在，沒有多麼濃郁靈氣，倒是有著不少浩然氣存在。茅瑞剛進入幾座小山峰範圍內，身上功德之力受浩然氣影響主動顯現。
張院長用神識掃了掃茅瑞周身那層薄薄金光，罵道：「這老天真是瞎了眼，你這種心黑之人也能修鍊出功德來。」
「是啊，老天的確瞎了眼。」茅瑞附和一聲，話中含義與張院長截然不同。
若是將世間力量單純分成正與邪兩種，那麼浩然氣與功德金光都是正義一方，乃是盟友。茅瑞的功德金光是見到了盟友，主動表露身份，並不會給茅瑞帶來任何不適。
所以茅瑞也就任由功德金光一直以神識可見的形式顯現著，懶得將它強行收回體內。
假如是茅瑞曾經擁有的怨煞之氣或業火，在這浩然氣濃郁的浩儒院內，就不是現在這番平和景象。兩種對立力量早已打生打死。打完之後不管結果如何，浩儒院與茅瑞身軀都不會好到哪去，必被兩股力量破壞的殘破不堪。
王景陽死了的緣故，浩儒院瀰漫著一股沉重氣氛，在人族、妖族戰爭中滾摸打趴幾年的茅瑞，更是敏銳嗅到一絲即將開戰氣息。
兩人在院門外通報后等待片刻，由一名浩儒院弟子帶領兩人來到待客室。
文院長親自接待，兩位院長相對而坐，茅瑞就站在張院長身後。張院長與文院長寒暄幾句，基本是張院長一人在那說著，文院長偶爾隨口應一聲，這讓張院長很是尷尬。
「浩儒院如今處在何等境地想必張院長也清楚，張院長直接說出來找我的目的吧，如果只是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張院長請回。」文院長做出請的手勢。
張院長也不惱火，換做自己是文院長，在這種時候恐怕連前面那些廢話都不會聽，甚至不會接見任何人。文院長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很是客氣了。
張院長揮手布置下好幾層隔音結界，文院長見此神色微動，倒也沒有阻止，始終靜坐。
「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張院長說道：「不瞞文院長，前段時間煉金峰那些不好傳聞出自我們之手，我們正在執行一項針對煉金峰，扳倒煉金峰的計劃。」
文院長眉頭緊皺，依舊沒有立刻出聲，等待張院長繼續說下去。
「王景陽、王景明兄弟一事與我們無關，不過確確實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張院長繼續說道：「不管王景陽身亡是個意外巧合，還是說有其他人在背後操控。如果文院長就是那個背後操控著或者其中一人，只要目的都是對付煉金峰，那麼我們之間可以進行合作。」
「如果文院長並不知情，那麼我們想邀請文院長加入我們，一同對付煉金峰。」
張院長說完，拿起茶杯喝茶，等待文院長答覆。
文院長面色陰晴不定，良久后問道：「你們，都有誰。」
「這個請恕我暫時無法相告。」張院長搖頭說道。
「我可以加入你們，不過有個條件，除了幫你們對付煉金峰外，若是真有人在暗中將景明他們當做棋子謀划，我需要你們幫我對付他們。」文院長沉聲說道。
「容我回去商議一下，明天天黑前給文院長一個答覆。」此事非同小可，張院長不好直接答應。
「張院長不必等明天，現在就可以答應文院長條件。」張院長話音剛落，茅瑞開口說道。
文院長看了看茅瑞，不明白一名弟子哪來這麼大口氣。可讓文院長驚奇的事發生了，對面的張院長居然沒有立刻做出反駁或是訓斥幾句。
張院長能有什麼意見啊，此次與文院長談判本就以茅瑞為主，他不過是與文院長平起平坐的傳話人而已。
「文院長，你的條件我們答應了，不管是否有暗中操控王景明之人，等到扳倒煉金峰后，文院長以及浩儒院將如法從中獲取任何利益。哪怕是煉金峰地面上有一枚靈石，就落在文院長腳邊，也不會屬於文院長。」茅瑞直接說道。
「如果文院長在提出條件后卻無法達到我們的要求，那麼抱歉，當我們沒來過。」說完后茅瑞直視文院長，而張院長則在那繼續喝茶，沒有任何開口跡象。
文院長饒有興趣道：「你是誰？能幫張院長做決定？」
文院長話語中沒有任何瞧不起人的意思，就是純粹好奇。
「不重要。」茅瑞笑道，跟著穆玉久了，說話時保持笑容的習慣也被傳染了。
「好吧，那便不問。」文院長搖搖頭也不繼續追問下去，對著茅瑞說道：「不過連一枚靈石都沒有是不是過分了點，好歹也是出了力。」
「文院長你是不是搞錯了？首先，沒有我們出現你也會率領浩儒院去與煉金峰交戰，這點不用否認，浩儒院現在的氛圍沒有一點讀書人該有的樣子，反倒像是士兵即將上戰場在做最後的準備。」
「對戰煉金峰你沒有多少勝算，即便勝利也會是慘勝，損失極大。恐怕文院長的願意是先將事情鬧大，在交戰過程中等待宗門來處理。能從煉金峰那獲得一筆不菲賠償則是最好。」
「加入我們，卻能有極大勝算，畢竟我們這有著一套十分完善的計劃，只要計劃順利執行就能扳倒煉金峰。而你們浩儒院還不會有多大損失。所以你出不出力都沒關係，你的加入對我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有你沒有都一個樣，是我們在幫你而不是你在幫我們。」
「又是達成目的，又是減少損失，已經拿了這麼大好處，還想從中獲取利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張院長抬頭看向文院長，別有深意的笑了笑，繼續低頭喝茶。
「其次就是那可能存在的暗中操控之人，能做到害死地宗弟子卻未被地宗立刻查出來，有這手段哪是容易對付之徒？我們幫文院長去對付他，沒反過來向文院長收取報酬算不錯了。還要給文院長你好處？別想那麼美了。」茅瑞說這話時憋了憋嘴，滿臉不屑。